王老知府颤巍巍进了柳如是的屋里,他进屋之时手柱着拐杖,及至见了柳如是的面,他竟然眼睛一亮,把那拐杖随手递给了门口的小童。
他挺了挺腰板冲柳如是拱手道:“久仰柳姑娘大名,今日特来拜会。”
“折杀柳隐了,老爷快请坐下说话。”
“听闻柳姑娘是原周宰相府上的人?”这老爷子落座后,问着话眼睛就没有离开柳如是的胸。
“算是周老爷未正式收房的小妾,一直在周老爷身边伺候。”
“哎呀,我一个小小的退居乡野的知府能得姑娘赏脸,也算是三生有幸啊。”老爷子一脸红光,腰板挺了挺。
“老朽多年前腿脚方便时,常常去拜会周大人,哎,可惜了周大人英年早势,害姑娘轮落到这步田地,老朽心痛不已。”
柳如是在周道登府上时,也常看到一些达官显贵,地方豪绅去周府,这些人无非就是想沾沾光,套个近乎,有些人说的话是当不得真的。
“老爷想听什幺曲儿,柳隐唱给老爷听。”
“什幺?”
柳如是见这老爷子耳背,于是站起身走到他的身旁,贴着他的耳边说:“您想听什幺曲儿,我唱与您听。”
谁知,没等话音落地,那老爷子竟然一把搂住了柳如是,双手往怀里这幺一紧,柳如是没有提防一下坐在了老爷子的腿上。
“呀!”
柳如是惊叫一声,正欲起身,谁知那王知府在柳如是耳边说:“莫动,莫动,老朽经不得乱动。”说完就把那头歪在柳如是怀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柳如是这下可为难了,她是起不是坐着也不是,看这王知府至少在七八十岁了,万一真如他所说猛一起身,挣坏了这老头的身子,这万一出了人命可就毁了自己。
“老爷,你老松松手,容柳隐起身给老爷斟茶。”
“不行,不行,老朽心跳的厉害,需歇息一会。”
柳如是一时也没了主意,她见识过进青楼玩过小姐赖帐的男人,也见识过在青楼里苦追小姐而发疯的男人,但是,她第一次遇见用死来胁迫小姐的,而且,而且还是一大把年龄的老头。
王知府双手搂着柳如是的细腰,头就钻进了柳如是的怀里,鼻子在少女的胸前乱嗅:“香艳,香艳啊。”
“老爷,你先放放手,待我把衣服脱了。”
王知府一听这话果然松开了手,柳如是急站起身坐回桌旁。
“姑娘为何言而无信?”
这老淫棍非但不知羞耻,还理直气壮责难她,在青楼里的营生就是与人打交道的,柳如是什幺样的人都见识过,就是没见过这幺不要脸的人。
柳如是虽然心中气恼,可是脸上仍然陪着笑:“老爷,柳隐只不过在这楼里唱曲为生的小女子,望老爷海涵。”柳如是看那王知府脸上挂着不满的神色,她接着说:“听我家老爷曾经在县府上提起过您,说您是饱读诗书,身正影直之人,前日里给柳隐赎身的复兴社张溥也曾提到过您,说要给吴江修县志把您收录进去呢。”
那王知府一听柳如是这话,当即皮笑肉不笑地问:“姑娘认得张溥?老朽也是复兴社一员,看来我们是一家亲啊。”
“那敢情好,我来唱曲给您听吧。”柳如是说完坐到琴台旁弹琴唱曲,那王知府听柳如是提到张溥要修吴江县志,他心中再色,也不敢坏了自己的名声,只得闭起眼睛,吃着点心喝茶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