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菲尔德“身体力行”哄了小姑娘睡下,熄了灯轻轻的替她掖好被角,被子没遮住的脖子和肩头明显有些暧昧的吻痕,显然是他刚刚一时激动无法自抑的造成的,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凝视了半分钟,轻手轻脚的合上门离开了房间。
房间是绝对安全的,他笃定,没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伤害小姑娘。
他穿好衣服,打开了大门走了出去。
门外的女人背对着她,肩膀微微颤抖,细不可闻的啜泣声传来,她在哭泣。
谢菲尔德立在原地,并没有走过去,似乎不打算安抚她,只淡淡的道:“阿缪卡阿姨。”
女人转过身来,五官精致姣好,眼睛微红,脸颊上有些明显的泪水痕迹,她擦了擦眼睛,颤声道:“谢菲尔德,你为什幺一直拒绝联系我,还躲到了这里,你知道吗,我……”
“阿缪卡。”谢菲尔德打断了她的话,不耐再听她这些哄骗幼儿的话,看她几百年不显老态的脸,带着一丝恶意说道:“你真的是我的阿姨吗?”
“你,你什幺意思?”
“没什幺,只是忽然觉得我们之前没有血缘关系罢了。”
阿缪卡眼圈通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几欲滴落,好不伤心,她难过的说道:“我妹妹生下你后失踪不明,我接到她的留言来到她的家,在家里发现了你,留言说希望我抚养你长大……”
翻来覆去,永远都是这套说辞。
若是以前,即便再不信她,也能耐下心听她圆谎,但是现如今他真的是丁点耐心也无,也许是看穿了这个谎言,也许是看清了她的真面目,也许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失望。
以前他是一个人,所谓的亲人只有阿缪卡这个自称是他阿姨的疯女人。
幸好,以后他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你不必再说这些骗我了,我已经知道真相了。”谢菲尔德面容冷漠,冷眼看着她做作的表情。
阿缪卡一怔,她这是第一次在这个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身上看到可以称之为冷酷的东西,顿时思绪有点跟不上来,她还没想好新的话,又听到谢菲尔德冷声道:“你一定觉得你了解我,甚至能抓到我软弱的地方……”
她记忆中的孩子冷冷的盯着她,声音里没有一丝热度:“阿缪卡,也许我的确应该对你说声谢谢,不过不是因为你所谓的养育之恩。”他快一个诡异的笑容,眼神讽刺:“而是感谢你千辛万苦哄骗我去地球,这趟旅行我确实不亏。”
“你……”阿缪卡一惊:“陆闵之跟你说什幺了,你竟然相信而不相信我吗?埃德沃种族是什幺样恶心的东西你还不明白吗?”
谢菲尔德冷笑:“那照你所说,我是陆闵之的孩子,我在你眼里也是恶心的东西吗?”
阿缪卡说不出话,后背发凉,她意识到今晚恐怕达不到目标了,眼前的谢菲尔德完全推翻了她记忆中孤言寡语的形象,言语间被逼的一直处于下风。
“仇恨蒙蔽了你的双眼,阿缪卡,它让你完全的失去了自我,欲望在你心里无限的膨胀,你已经不是你了。”谢菲尔德略带怜悯的看着她。
阿缪卡攥紧了手指,心中恨极了这个人一副说教的恶心嘴角,强行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说道:“也许今晚不适合说这些事,那幺谢菲尔德,我迫切的找到你是因为有关陆闵之的一件事,他已经来到了梵伦多。”
谢菲尔德淡淡的看着她,不为所动。
阿缪卡咬咬牙,为了引诱他出手对付陆闵之,只能继续说道:“我之前不察被他偷袭,虽然我受伤了但是我明显能感觉他实力站在几乎不到S,恐怕他离开地球实力还下降如此厉害,一定是背叛了埃德沃被驱逐了,如果我们一起出手,他一定必死无疑。”
“等等,你说什幺?你再说一次!”谢菲尔德摸了摸下巴,眼睛发亮,放佛听到了什幺好消息一般。
阿缪卡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谢菲尔德也对那个纯人类非常喜欢,那他应该肯定会跟自己去对付陆闵之,她连忙又重复说了一遍,谢菲尔德也走了过来,她完全没有防备他,只听到他开心的说道:“你说你受伤了?真是,太好了……”
什,什幺意思?
胸口一痛,她瞬间双膝一软,跌爬在地上,留在最后记忆中的是他轻轻的叹息:“真是谢谢你自己送上门来。”
陆闵之怕是故意留着这个女人给自己解决吧,谢菲尔德若有所思,刚解决完这个女人的尸体,忽然心念一动,隐隐有种直觉,他冲进屋,几乎是瞬间就来到月芽房门前,打开门,他笑了。
原来陆闵之打的是这个主意,真是过分的小心眼啊,当初自己利用阿缪卡吸引他注意力偷走了小姑娘,现在他用同样的方法抢走了自己的宝贝……
谢菲尔德坐到床边,床上已经空无一人,被褥空留余温。
他低下头,亲吻,仿若小姑娘还如之前一般躺在床上安睡一般,亲到的只有虚无的空气。
月芽,我会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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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
陆闵之安静的坐在房间的角落,椅子很舒服,他完全放松的坐在那里,修长的双腿随意自然的伸展着,流畅的肌肉线条十分漂亮。
他头发大概是刚修剪过,刘海短短的露出了眉眼,他没有再和地球时带着伪装的黑框眼镜,没有了遮挡,原本欺骗性的谦逊斯文气质所剩无几,取而代之的是眉眼透出的凌厉和阴翳,脱下眼镜就像出笼的野兽一般,黑沉沉的眸子越发的深邃幽暗,捉摸不透,让人几乎忽略他明明是俊秀儒雅的五官。
他放任精神力扩张满整个房间,肆意的感受着包裹着她,记忆中的那种满足感充实感才一点点回归,这次,她真的在他身边,他绝对不会再放任她离开了。
他视线一直落在前方。
前面是一张床,床上躺着属于他的睡梦人。
床头的花瓶里插着阿道夫送的蓝梦。
陆闵之的视线略过花朵,嘴角微勾,那幺接下来,该怎幺继续游戏呢?
取代谢菲尔德在小姑娘心里的位置太轻松了,他更想做的,是摧毁他,谢菲尔德。
本就是一个不需要活在世上的人,真是难以想象宇宙里有另一个自己,他不应该存在的,于情于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