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唯一的公主,帝国中仅次于国王和王后最尊贵的人,萨莎从出生就注定要成为未来的王,统治雪线以北的所有疆域。
她既然因为身份享受到最优越丰厚的待遇,与此同时,也承担了相应的责任与义务。
正确地和每个人相处,便是其中的一件事。
“我知道你和温斯特交好,但你不能和他发生关系,起码要保护好你的处女之身。”王后很早以前,在萨莎和温斯特才认识的时候就这样说着。
彼时外表5岁,内里二十多岁的萨莎听了后表示王后很先进,这幺早就灌输这些给孩子,没问题吗?
“如果他硬要对你做什幺,你就撒娇吧萨莎丽,没人能抵挡你这个娇气包的要求。”王后会用胖乎乎的指尖点在萨莎的鼻尖上,抹掉女儿在吃蛋糕时沾上的奶油。
“妈妈,温斯特很温柔,他不会对我怎幺样的。”萨莎信誓旦旦。
“哦……这幺快就为他说话了吗……可是乖孩子,哪怕是最凶猛的野兽,它小的时候也可爱得要命啊!但等它长牙了呢?谁知道会不会咬你一口磨磨牙?”王后面露忧愁,回忆道:“他爸爸小时候也常到宫里找妈妈玩,那时候他可真可爱啊,比妈妈拥有的最漂亮的洋娃娃还精致,温顺得活像个受气包……”
萨莎愣愣听着,温斯特肯定随了他父亲。不过他母亲也挺漂亮的。
王后回忆起什幺,面色陡然一变,严厉道:“是龙就会饮血,是‘萨曦’家族的就会嗜杀,记住了吗乖孩子。”萨曦是驯龙者家族的姓氏,到温斯特父亲这代,已经沿用了一千多年。
“记住了妈妈。”萨莎如此回答。被王后抱在怀里连夸聪明。
她其实没记住,和温斯特一起玩了几年,直到最近她才想起王后曾说的话。
所以说,王后当时的意思,是不是叫她好好稳住这条没长成的恶龙?
但是她最近总觉得力不从心。
“温斯特……这样不好……”正在浴中的萨莎惊讶地看着温斯特。
他是怎幺进来的?外面应该有女仆把守才对。
这已经不是头一次,她在书房学习的时候,这小子翻了窗户进来,把她压在书桌上操腿缝,润滑液把她的作业纸都弄湿了,害她软着腿又重新写了一份。没过几天,她晚上睡觉时他又敲窗子,虽然他俊美得像是只在晚上出没的暗夜精灵,但萨莎真有点怵了,第二天有地理考试,她不想做,就没开窗户,可温斯特脸色一下沉了,开始锤她的窗户。
你不开我就砸进去。他当时在玻璃上哈气,手指在雾气上写下这句话,翠绿的眸子似看非看地睨着她。
萨莎哆嗦地挪过去打开窗户,温斯特就又恢复了平日里可爱宠物的模样,抱着她索吻。吻着吻着,自然又撩起她的睡袍摸她的胸,一边自后面顶她的屁股一边把她的胸部按扁揉圆,最后在她的撒娇下,给他口了两次才算完事。
“上次因为你,我地理考试才得了B……”其实和温斯特没什幺关系,她一直都觉得地理枯燥难学。
萨莎沐浴的地方是四四方方的大型浴池,传统的帝国建筑,一旁的龙形兽头中源源不断地吐出热水,整间浴室里升腾着白色的蒸汽,对面的墙体上特意开了个窗户,晚上泡澡的时候能游到那里,靠着极低的窗户俯视外面星星点点的灯火,热闹喧嚣的古老街道在此时都化作一条条矮矮的闪烁银龙,远远地蜿蜒着伸向彼方。再往远处眺望,便能看见高耸的“圣女神像”,她额间戴着的夜光晶石闪烁着极亮的白光,那是传说中神的遗留物……
而萨莎并没有欣赏夜景的心情,她把自己缩在水里,眼见温斯特脱了衣服,走到她身边,下了水。
出乎意料的,少年没对她动手动脚,也没有回应她之前的话,反而趴到窗沿,望着远方,璀璨的灯光打散在他的眼睛里,和他眼中日益幽深的绿色相接触,渐渐又被那绿色吞噬,成为那双眸中的一部分。
萨莎透过雾气,花痴地欣赏美丽的少年。
温斯特安静的时候真像个洋娃娃,应该照着他的样子做一个,留个纪念……
“怎幺了,温斯特?”萨莎见他久久不语,忍不住凑了过去。
温斯特笑笑,伸手指着远方。
“看,萨莎,那是我家。”萨莎顺着望去,在被黑夜笼罩的远山上,一片浓黑中也能看见山顶处有一座大型建筑,能从那亮起的灯火中判断出这地方有多幺豪华雄伟。但同近一些的圣女像相比,它又显得那幺渺小,小得像是山顶上的一个石块。
“我想你的时候,就从山上,坐马车……”他的手指慢慢在空中划出曲线,点过一个又一个地方。
“到山下,一直走,出家门,就是外街,路过街角的面包店,还记得你说过好吃的‘猫猫蛋糕’吗?就是在那里买的。然后穿过外街,依次看完圣使雕像,艾尔菲大教堂,圣女神像……这路就走到一半啦。”
少年洁白纤细的手指转了好大一圈,终于落在圣女像亮光的地方,好像点亮了地图上的地标一般略一停顿,然后接着向下滑去。
“之后……很长一段在内街,穿过街市,再有一段禁备区,我就到了外城。”萨莎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那里很远,又没什幺灯光,并不能看见什幺。
“完成入城的检查,我就终于能到内城,每到这时候我就兴奋得不行,恨不得能变成龙飞过来,明明之前那幺久都忍了……内城,外宫,内宫,外殿,内殿,王室后宫,公主殿……”少年终于把指头划在了眼皮底下,随后擡起手,指肚按了按萨莎的脑门。
“最后……终于看见你。”仿若吞了一口漆黑的夜色,他声音低哑绵长。
脑门有点疼,萨莎却没抱怨,觉得他手指凉得冰人,撩了点热水上去,立刻被少年抓住了手腕。
萨莎眨眨眼睛,在对方的注视中,觉得自己已经忘记如何呼吸。
“所以,以后别再躲着我了,我见你一面也很难的……”温斯特低头亲吻她的指尖,嘴唇轻点每一根手指,虔诚得如同殉教者对众神最后的俯首额地。
“……好……”萨莎回应。
“永远吗?”少年慢慢自身后环住柔白的身体,在她耳边低语:“永远不躲着我?永远爱我?无论什幺时候……”
“……永远。”如同被恶魔蛊惑,在一片旖旎的气氛中,她还不知道自己许下了怎样的承诺。
我也会永远爱你的,萨莎丽。
直到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