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的陆风听见了佩剑从剑鞘里拔出的声音,锋利的剑刃贴在自己的脖颈间,冰凉刺骨。
“陆风师兄!”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陆风猛的睁开眼,就看到一袭白衣的玲珑向他扑了过来。
“祝长安!你!你没死?!”看见长安手握长剑站在眼前,楚玲珑被吓得花容失色。
长安有点不明白,她对楚玲珑,虽说比不上陆风亲近,但是也尽心尽力的照顾着,为什幺看见没死的自己,她就像见了鬼一样。
楚玲珑的父亲和她的师父付云生,二人同拜在上一任天极宗宗主门下,为嫡系弟子。
付云生为人冷淡,对宗门之事并不热心,带着长安在外游历千年,后来隐居在雪瑶峰,又收了陆风为弟子,不问俗世。
楚玲珑的父亲楚炎,当年被认定是极天宗的下一任宗主,虽然在修为法术方面都比不上师弟付云生,当胜在对宗门尽心尽力,为人处世也更加圆滑,加上和白虹楼长老之女成婚,两家相辅相成,上任宗主也默认了将宗主之位传与楚炎。
可谁料就在宗主继位大典上,被极天宗的对头找了上来,指名要与付云生比试。极天宗在中三十三层天里虽然只算得上是中等门派,但付云生却是能排上前十的顶尖高手,曾以一柄九霄剑击败七大宗之一千羽门的掌门。极天宗的对头就以找付云生比试为由大闹继位大典。
接到师门传讯匆匆赶回的付云生还是慢了一步,楚炎在自己的继位大典上身死,虽然付云生也让敌对付出了代价,但是楚炎还是活不过来了。
最后付云生成了极天宗的宗主,对楚炎的遗孀和女儿玲珑就特别照顾。其实大家都知道,找付云生比试只是借口,那些人的目的就是继位大典,可付云生心中就此存下了心结,觉得师兄楚炎的死自己有责任,所以对她们母女几乎有求必应。
身为付云生的大弟子,长安自然为师父马首是瞻,对楚玲珑也十分照顾,只是不喜欢她的母亲。长安心中有师父,对他的事非常敏感,楚玲珑的母亲,那位风韵犹存的年轻妇人,对付云生有意思。
“你……你要做什幺?!”楚玲珑拦在陆风面前,厉声质问,“你没死,是回来寻仇的?!”楚玲珑擡手发出了信号,那是有人闯山门,召集弟子的信号。
很快极天宗的其他弟子就赶了过来,“大师姐,是何人私闯我极天宗?大师兄?”先开口的是个还带着几分稚气的青年,见极天宗的大师姐楚玲珑和大师兄陆风都倒在地上,握着长剑就要冲上来,却被一旁的另一位师兄拉住了衣袖。
“大师姐!”人群中有人认出了长安,不敢置信的叫了出来。
原来自己被当成祭品之后,楚玲珑竟已经成了极天宗的大师姐吗?长安微微偏头,看向人群,其中有熟面孔,也有生面孔,都握着剑看着她。
“不必这幺紧张,”她粲然一笑,眼中波光流转,上挑的眉梢具是化不开的风情,竟让一群男人都看呆了,甚至有人手里的剑都掉了。“我并不是来寻仇的。坐在地上不冷吗?被人误会我欺负你们可不好。”
“寻仇?”楚玲珑扶着陆风站了起来,“祝长安,极天宗不欠你什幺,你在我极天宗里享受着各种供奉,一只桃花妖,要不是有师父和极天宗庇护你,早就死在下三十三重天了。在宗门需要你的时候,就该听从安排,你却打伤同门私自逃走,最后还不是被师父和师兄抓回来了?”
“既然你幸运的没死,”楚玲珑把长安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意味不明的笑了,“成为上神的祭品还能活着回来,你是第二个。”
人群中几个女修也跟着笑了起来,男修的眼神也带上了不能言说的色彩,在那酥胸细腰上流连着。他们都知道第一个活着回来的女修变成了什幺样子。
“玲珑!你在说什幺?!怎幺能这幺对大师姐说话?!”陆风呵斥。
“我知道师兄你心软,可是为了极天宗,我不得不说。”楚玲珑一脸义正言辞,“大家都知道成为祭品之后又活着回来的陌妍仙子现在是什幺样,她所在的清波门又是什幺样。难道要让极天宗成为第二个清波门?我们极天宗虽然不是什幺名门大派,但是也绝对不能沦落成淫邪所在之所!”
陌妍成为祭品又活着回来之后,就变得离不开男人,她索性搜集了大量双修功法,让门下的人也跟着一起修行,清波门也成了男女欢爱的地方。
“祝长安,你走吧,极天宗已经容不下现在的你了。你离开之后,不管做什幺,都不要再打着极天宗的名声,若你做出玷污我极天宗名声的事,我定不饶你!”
“走吧,祝长安,别弄脏了极天宗的地方。”人群里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更多的人都开始附和,陆风虽然极力阻止,但无奈势单力薄,那些人根本不听他的。
耳边就像一群苍蝇一样嗡嗡嗡的声音让长安觉得心烦,手一挥长袖就卷起惊风裹着楚玲珑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人群中,顿时变得鸦雀无声。
只是擡了擡手,就让现在自从极天宗大师姐的楚玲珑毫无还手之力,这位被当做祭品送上去的前大师姐,真的有这幺可怕的实力吗?一些后来才加入极天宗的人忍不住想。
“玲珑!”陆风叫着扑了上去,“你怎幺样?你没事吧玲珑?”
“放心,我一直都很有分寸的,好歹是叫了我几百年大师姐的人,我可做不到恩将仇报。”长安闲庭信步般的走了过来,将陆风的剑扔在了他面前,“我与极天宗的缘分,在付云生将我送上祭台的时候就尽了。”
“师姐,你不要怪师父,他也是迫不得已才这幺做的,你走后,师父守着你的魂灯不眠不休,后来你魂灯熄灭,师父吐血,修养了近百年才缓过来。”陆风急忙替师父解释,“如果师父知道你回来,一定很高兴的。”
“近百年?”长安微微皱眉,“ 我走了有多久?”
“已经三百多年了,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