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夜久端着食盘走进来,看了看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红舞,压制住从心底涌上来的复杂,走到床边,将食盒放下,才出声道,“我知道你是醒着的,起来吃点东西。“

床上的人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你是打算饿死自己吗?你如果饿死了怎幺来找我报仇,又要怎幺杀了我?”

还是没反应,夜久抓住她的两个肩膀将她拉了起来,“你听见没有?”下一刻,胸口尖锐的痛意让他将视线拉回到自己的胸口处,那里此刻正插着一根簪子,鲜血喷涌出来,染红了衣服和那只抓着簪子的手。

“哈哈哈……”他看着,竟是笑出声来,“对,这样就对了,你看你现在没有吃饭是不是都没有力气再捅进去了,你只要再稍稍捅进去一些,你就能成功杀死我了。”待他刚说完,那根簪子就被用力又往里面捅了桶,他却好似没有感觉般拿起在一旁放着的粥,用勺子在里面搅动了几下,然后舀出一勺在唇边吹了吹送到红舞的嘴边,“来,多吃点才能有力气。”

红舞看着眼前这个鲜血直流却仍能面不改色的男人,终是出声骂道,“疯子。”

“怎幺?不是变态改疯子了?变态也好疯子也罢,只要你把粥喝了,怎幺骂都行,来,张口。”说着将盛着粥的勺子又向前送了送抵上了她的唇瓣。

红舞闭了闭眼,等到重新睁开后,终是擡手接过了碗和勺,吃了起来。

夜久看她动作,嘴角扬起笑来,这个笑却是不带任何杂质的纯粹的笑容。

“今天原定的婚礼取消了,还好本来也没有对外说明是举办夜宫宫主的婚礼而只宣称是聚会而已,所以没有引起什幺骚乱。”

红舞默默听着,默默喝着粥。

“我不会让你再回到他的身边的,即使是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听到这话红舞托着碗的手握紧,指节泛白凸出,她怎幺还能回到他的身边?与他的弟弟有染,虽然是被侵犯但也确实是发生了关系,要怎幺解释她去了哪里?说是被他的弟弟掳去然后被强暴?然后让他做一个亲手杀死自己弟弟的人?她还要怎幺回去?!

“你慢慢吃,我去给你熬药。”夜久说完起身走了出去,带着那根插在身上的银簪。待他走出房门后,才擡手扶住了门框,他微微喘息着,看向那根插在胸口上的银簪,那簪子造型简单,却做工细致,一颗红色的圆形宝石镶嵌在上面,被阳光一照反射出光芒。他握住簪子使力将它拔了出来,“嗯……”瞬间一道血光喷出,他快速反手在身上点住两处穴道,血流得总算是少了,胸前的衣服已经被鲜血浸湿,他握紧那根被拔出来的银簪重新擡步向前走去,只脚步有些虚浮。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快速的穿梭在树林间,终于在一处竹林中停下,其中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地,恭敬的向着那个站在竹林中黑衣华服的玉面公子低下头说道,“主子,属下将人带来了。”

落后那个黑衣人两步落地的红影转身看向那长相绝美的黑衣公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眼里的红光闪动,低声问道,“她呢?”

“黑风,你下去。”

“是。”

夜离转身面对着红影,脸上的神情冰冷,声音沙哑,“不见了。”

身影闪动,瞬间就来到夜离的面前,拽起他胸前的衣襟,“你说什幺?不见了?不见了是什幺意思?”

“被人劫走了,没有任何消息。”

“劫走多长时间?”

“一天一夜。”刚说完,就被一拳砸在了右边脸颊上,夜离被打得踉跄着向后退出两步,待站稳后擡手默默抹掉嘴角的鲜血。

红影目眦欲裂,一掌劈碎了一旁的石椅。他当时真不应该听长老的话回族里拿什幺破烂东西,他应该听到她的消息就立马赶上来的,那她现在可能就不会下落不明。

当时他在那客栈屋顶与人对战,却不想一个暗器从背后袭来,他及时出手挡住,可那暗器竟然是一碰就碎的迷烟,他被四面夹击终是抵不住迷烟的功效昏倒在屋顶上,而红舞被人带走,当他醒来后全力查找她的下落,然后收到她的消息,说她到了夜宫,他本是想立马就去夜宫找她,却不想族中二长老找到了他,让他立马回一趟族里,不然红舞就会有生命危险,他想她在夜宫应该不会有事,就跟着二长老回到了族里,回去后族长却只是给了他一样东西告诉他以后自会有用处,然后就将他遣了回来,他心中有些不安,所以快马加鞭的赶回来找她,来到这里才知道她竟然失踪了!

“能这幺顺利的将人劫走,我怀疑是宫里的人所为,他有内应,我想你来搜查最好。”

“好。”红影握拳。

“滴滴嗒嗒滴滴嗒嗒……”红舞睁开眼睛,感受到空气中的潮湿,她起身走了出去,水流顺着屋檐而下,地上已经湿透,空气中有泥土的味道,“下雨了……”她走到回廊上,刚走出两步就停了下来,本来想看雨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因为此时正坐在回廊栏杆上的那个妖孽男人。

“怎幺?害怕我?”夜久出声道,脸上带着嘲色。

红舞双手在身边握紧,抵制住那从心底涌上来的惧怕和恨意。

“最糟糕的都都已经发生了,还有什幺可怕的。”说完她继续擡脚走过去,却是转了方向走到回廊的另一头,“只是我不想离变态那幺近,会觉得恶心!”

她在回廊中站定,看向外面的雨景,这是一处小花园,中间有一个花圃,里面竟然满满的都是曼陀罗华,而那些美丽的花朵上方竟然被人搭起了一个棚子,这几天她发现这里没有一个下人,那搭棚子的人……红舞转头看过去,果然,夜久全身已经湿透,而他的脚下已经有一滩水渍。他冒雨去给那些花搭棚子遮雨?这个变态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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