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朱平荷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究竟是哪里不对,她也说不上来,只觉得好似被什么缠上,无时无刻都有人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被人巨细无遗地看在眼中。
因为这种感觉实在太恐怖,她还特地请道士来家里帮忙看过风水,不想那道士东看看西瞅瞅,最后给了朱平荷一道符,语重心长地道:“小姑娘啊,我这是看不出什么了,好歹是收了妳的钱,这道安神符就拿回去,平日啊工作忙了,也要注意休息,别想太多啊。”
道士一脸“这是累过头了吧可怜呦”地捋着仙风道骨的白胡子慈祥地叮嘱着朱平荷作息要规律营养要均衡,朱平荷哭笑不得,谢过老人家的好意揣着安神符,开始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像道士说的精神出问题了。
毕竟受着唯物主义教育长大的现代青年,一遇到事情就跑去找鬼神之说,好像是真的精神有点不正常了。
而且也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朱平荷拍拍自己的额头,觉得自己真的是实习太累了,睡不好觉才导致的不安感。
朱平荷一向想得开,没过多久她便将这事当作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逢人就乐呵呵地当笑话讲。
“小猪,妳没想过不是鬼的话,还有其他可能吗?”齐文成用小汤匙搅拌了会咖啡,他慢悠悠地道:“比方说……妳的暗恋者之类的。”
“怎么可能。”朱平荷没骨头似地缩进沙发,手里抱着近期流行的猪精女孩娃娃,惬意地看着电视,漫不经心地道:“我可是在家里觉得最诡异的,难不成我的暗恋者还可以隐形在我家偷窥我呀?”
“说不定……”齐文成举止优雅地喝着咖啡,眼神却一错不错地盯着懒在沙发上的朱平荷:“真的可以呢。”
朱平荷嗤笑了声:“好吧好吧,假设真有个变态偷窥狂好了,那也该是你的。”她回过头,上下打量眼前白衬衫白长裤,简单来说就是一身白得闷骚的男人,朱平荷挤眉弄眼地笑道:“看你这小模样,比我还招人呢,好多学妹羡慕我每天可以在家洗眼睛哦。”
齐文成无奈地笑笑:“招别人有什么用,又不招你。”
朱平荷哈哈笑了两声:“得了吧,你这小白脸的样儿,看着比我还柔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她没放在心上,只当自小的竹马在和自己开玩笑,笑过两声便也算了,万万不可当真的。
其实她说齐文成比她还柔弱是夸饰法用过头了,朱平荷小不隆咚的,四舍五入也就一米五五,又长了张娃娃脸,皮肤嫩得像是可以掐出水,偏偏个头小胸前倒是不小,她又喜欢穿宽松的衣服,远远看过去就跟个软绵绵的团子差不多,特能引起大妈大伯的怜爱之心。
齐文成跟她截然相反,一米九的身高笑傲众人,虽然跟朱平荷不同的是讨厌团体运动,但他喜欢上健身房啊,脱下衣服一身腱子肌,被朱平荷笑说小白脸也不过是因为不常进行户外活动,晒不到太阳自然就白得可以跟太阳比拚。
加上两人最初的相遇就是齐文成缩在角落被一群人给欺负,小女孩发育都比男孩子要来得快,性格开朗活泼的朱平荷在当年以一米五的个子称霸全校,振臂高呼就被人前呼后拥的好不威风,她无意间看到小小一团被拳打脚踢的齐文成,看多了武侠片的大姐头正义感爆发,冲上前就把几个小男孩打得是哭天喊地叫妈妈。
谁也没想到当时小学的霸王花与菟丝花在长大后完全对调了过来,即使齐文成可以一打十怎么也说不上柔弱,但在朱平荷的心中,他依然还是当年需要她保护的小可怜。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原因,以及从小到大的情谊,自认两人绝对不会有除却友情以上的情谊,朱平荷才可以坦然地与齐文成合租房子。
“……是吗。”齐文成笑笑:“那最近跟妳挺要好的同事……是叫严志明吧?妳觉得怎么样呢?”
“他啊。”朱平荷专心地看着狗血八点档,边看边拍腿大笑,听到齐文成的问题也浑不在意,随口便道:“还行吧,长得挺帅的。哦对了,你可不要和我爸妈打小报告啊。”
齐文成低下头,许久才幽幽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