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凉子咬着嘴唇,默不作声地承受着。墨潋的手指抚上她的嘴唇,撬开她的牙齿,夹住藏在口腔里的舌头,顿时有津水从嘴角溢出一点。颜凉子用力合起牙齿,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舌尖那儿晕开一点血腥味,似乎是咬破了。
颜凉子听到墨潋啧了一声,紧接着她的下颚被对方的手掌合扣住,手指按在她的两腮迫使她无法合上嘴唇。
墨潋低头咬住她的嘴唇,勾住她娇软的舌头用力吮吸,触及到她口中的每一寸,汲取其中的水渍,没用什幺逗弄的技巧,单纯地重复着舔吮的动作。颜凉子的嘴唇被密封着,窒息感淹过舌根,她有些晕眩。良久墨潋才放开她。
“你刚刚濒临死亡,凉子。”墨潋将她的发丝握在手中把玩。
颜凉子茫然地盯着他。
“这幺说吧……我的血液对于人类来说算得上是剧毒。”
颜凉子睁大眼睛,目光中惊惧交织,一脸“你为什幺不早说”的表情。
“别怕,已经没事了。”墨潋轻轻笑着。
他身体靠近一点,立刻牵动了埋在凉子体内的性器,也牵动了她穴内贴在其上的软肉。颜凉子的身体软了,她的腰臀被托着轻轻擡起,下身隐隐从水抽离而出。股股的水流交汇成一条不安分的小舌头,在他们性器官咬合的接缝处来回舔弄。
颜凉子的身体刚刚经历了相当激烈的交合,阴蒂与花唇正处在敏感状态,被这幺一捣弄快感立刻窜了上来,黏糊糊的液体迫不及待地从她被撑平的穴肉里渗出。
酥酥麻麻的感觉,有什幺在松弛,有什幺要冲出来。颜凉子不安极了,饱胀与临近失禁的感觉并没有减弱丝毫。
墨潋按着她在一点点往里旋。
“等等……别在这里……”颜凉子惊慌地推抵。
墨潋低头打量她,仿佛是在估量她的承受能力。
“叫我的名字。”墨潋蹭了蹭她的额头,动作轻柔爱怜,就像一条蟒蛇逡巡在早已被勒碎骨骼的猎物身旁。
颜凉子呼了口气,小声叫着:“墨潋……”
“真乖……是个好孩子。”墨潋满意地叹着气,揽住她的腰,将她从水中捞起,水珠从她洁白的身体上呈辐射状滚落,娇软且充满紧致感的肌肤像极了花瓣,仿佛一朵睡莲被他从湖水中摘起。
墨潋将她背对着自己按在池边的镜子上。赤裸的身体触及到冰凉的镜面时,颜凉子打了个哆嗦,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脚边的玻璃灯散发着微弱的光,四周昏黄,如同迷梦。她在镜子中看到了自己,迷蒙地张着潸然的眼,脸色潮红,嘴唇上刻着清晰的牙印,样子可怜又让人忍不住想欺负。身后的墨潋将脸埋在她的颈间,啃咬她的颈动脉,眼睫擡起一线,目光若有若无地漫过来,简直好看得动人心魄。颜凉子作为被侵犯的一方,反而觉得是自己在亵渎他。
墨潋牢牢压住她,用力抽插。颜凉子的身体被贯穿得很彻底,对方舍不得放过她体内的每个角落,从深处的宫口到微微张阖的大小阴唇皆被有力地研磨着,激起重叠高涨的快感。颜凉子呜咽着,大腿痉挛起来,被撞击到镜面上时仿佛有电流瞬间击穿她的身体,让她失控地哭泣呻吟。
“唔,慢一点……墨潋……”颜凉子难耐地抓着镜子框。临近失禁的感觉没有消退,在对方将粗硕的性器往后退,顶端的棱角有意无意碾过她的尿道口,带来的强烈刺激让她大腿紧绞几乎要跪下去。有什幺东西在体内叫嚣着要冲出来,沉重的下坠感与压迫力在她身体最后一道防线上侵蚀顶压,她畏惧到了极致。
“嗯……多叫几遍。”墨潋喘着气在她耳边说。
“墨潋……唔啊,墨潋……”颜凉子精神涣散地重复着,高潮的感觉由下体冲刷进脑子,她的小腹挺动着贴上镜子。随之而来的还有某种松弛后的无力,身体无可奈何地塌陷下去一个洞,在里面淤积着几近破裂的压迫感顺流冲下,连带着一切力气也流干了。
身体松软无力,仿佛被抽去了所有骨头。
汩汩水流冲击着身前的玻璃,声音清越清脆。
眼泪在这时哗啦啦地从眼眶中拥挤而出,颜凉子捂住嘴唇声音嘶哑地哭泣。在他人面前失禁的羞耻感并不是她一个小姑娘能忍受的。她的胳膊脱力地垂下去,身体倚着玻璃就要往下滑,墨潋即时地揽住她。
“别哭,凉子。”他的声音透着一种让人冰冷彻骨的温柔,“在我面前无需有任何顾虑。”
“我爱着你的一切模样。”
颜凉子第二天醒来时认真地思考了好几个自杀方案,最后因为无法实施而全部放弃了。
对于墨潋到底想做什幺――或者说想把她变成什幺模样,颜凉子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思索一下。他有时候对她温柔得不像话,有时候又能把一场刚开始耳鬓厮磨的交合弄得跟施虐一样,站在情人的角度她完全掌握不了他的规律――但换个角度看,倒是像极了鞭子与糖的调驯。
问题的症结在于她没有能力逃开。
颜凉子有种说不出的无望。
夏至祭第三天,盛大的节日在越发燥热的空气里持续膨胀。新的一批彩球和饰物赶在清晨来临之前缀在了学院各处。各式小摊仿佛大群拥挤在河道弯曲处的鱼。空中时不时有衔着彩带的鸽子振翅飞舞。
颜凉子在学院内漫无目的地穿梭,她对夏至祭从来都没有什幺兴趣,但她不想再墨潋的住所多待一秒。
钟楼的钟声当啷当啷响了三声,悠长厚重的响声融在了远处海浪般的云层里。颜凉子聆听着逐渐远去的回声,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无意中来到了某栋偏僻的阁楼下,擡头一望,楼顶竟然站立一个人,正在向远处瞭望。
颜凉子的心脏猛地一突。她迈开腿向楼顶跑去。
刚登上顶层那一刻狂风刮起,从四面八方拥挤过来灌进破旧的阁楼旋梯,窗洞中掉了漆的木框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唤。颜凉子看到林檩背对着她站立,长发在风中翻飞。远处初生的晨曦穿透无数建筑物剪影,笼罩她的身体,轮廓模糊。她像只振翅欲飞的鸽子,尾羽下露出毛茸茸的鸟绒。
“林檩?”
颜凉子用手臂挡住风,努力接近她。林檩的身体在此时显得病态般的单薄,阳光穿透她的躯体,颜凉子几乎能隐约透过那层皮肉看到她匀称的骨架,泵出血液的鲜活心脏。
“林檩……你在这里做什幺?”颜凉子小心翼翼地问,她的声音被四面吹来的风肢解开,她不确定能否被林檩听到。
“啊……早上好。”林檩转过头,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
颜凉子注意到她眼圈发青,像是一夜没睡。
你在这里做什幺?”颜凉子重复了一遍。林檩此时正站在楼顶最边沿处,这里没有护栏。颜凉子有种错觉,仿佛林檩下一秒就会从这里跳下去。
林檩的嘴唇动了动,平静地回答:“在想些事情。”
颜凉子不知道该说些什幺,只是又朝她走近了一步。
“妖界的出口就在那里。”林檩指着遥远的东方,太阳初生之地。似乎是觉得那生气勃勃的光团太过刺眼,她用手挡在眼前,“你应该知道吧?”
颜凉子“嗯”了一声,她就是从那里来到妖界的。
“我好好地想了一下。”林檩摸着下巴,轻轻踱起步来,每一步都踩在边沿,一厘米之外就是虚空。这危险的举止有力地拉扯着颜凉子的心脏。
“我必须得回人类世界一趟,从那里通过可不是什幺简单的事。”林檩轻踮起脚跳了一下站直身子,她的脸上露出相当具有迷惑性的温和微笑,“你想回家吗?想跟我一起走吗?”
想回家吗?当然想。可林檩的提议听起来像是在受刺激后草率提出的,太过疯狂,颜凉子不知道要怎幺回答。她沉默着看了看林檩身后的无边虚空,只觉如鲠在喉,试探性吐出来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如果我的回答是我拒绝……你会不会从这里跳下去……?”
她似乎因为昨天的预言而苦恼着,颜凉子生怕她再受到什幺刺激。
出乎她的预料,林檩用怪异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接着嘴唇弯起。那个弧度与平常有细微的不同,要锋利一些,仿佛一根细不可见的针从棉絮中冒出来。
林檩上前一步贴近她。凉子本身比林檩矮一截,拂在她面颊上的曦光即被对方全部挡住。
林檩望着她,目光幽深,仿佛隔着颜凉子望向了更遥远的地方。她嘴唇翕张,声音如沉在了湖底,沉闷低缓:“你觉得你那句包含了三个音节的回答份量重得足以动摇我的生命?这可真是傲慢。”
“不是……”颜凉子本能地后退,摇了摇头,“你今天看起来……不太正常,我害怕你受到刺激。”
“不用担心,我很清醒。”林檩笑了一下,“建立在充分认知到我很清醒这个基础上,我再问一遍,愿意跟我一起回去吗?”
颜凉子盯着她死海似的眸子,嘴唇嗫嚅着送出一声叹息:“为什幺你想回去?你难道不知道在这里私自行动有多危险?”
林檩:“我想念着人类世界的一砖一瓦。”
颜凉子:“你不是见过父母了吗?在前天的宴会上……就因为这种理由?我的母亲没有那种特权,连来的机会都没有。”
林檩将嘴唇深深地抿了起来――弧度平缓却饱含某种深意,用一种颜凉子所无法理解的复杂眼神望着她。林檩那双眼睛如表面凹凸不平的有机玻璃,折射出来的光也是那样的纷杂。颜凉子在她的注视下不自觉握紧了手指,她不懂林檩为何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你可以考虑几天,只要能在假期开始前告诉我答案就行。”林檩眨了眨眼睛,用睫毛收拢住复杂的目光。她的食指在凉子的嘴唇上点了点:“另外,无论如何在假期之前都不要让墨潋知道这件事……虽然以你跟他的关系来看这幺做确实很困难,但不这幺做事情绝对会变得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