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 小雀鸟

来回路程要耗上两个时辰,回到凤城时,天色已黑。平时吵闹的小院空无一人,大哥看过厅上留的字条,只解释三人已经出门,今天不会再回来。

车马有大哥整理,白疾抱着已然熟睡的人儿回房。

点亮烛火,将紫藤花搁到床柜上,他拉好被,小心脱去她的鞋袜。

目前没有发烧,只是脚尖有些冰冷,握在手里,他缓缓运气导入,忽然心有所觉,擡眼,便看见原本已经睡着的她,抓着被子,半藏着脸,偷偷打量着他。

一副好奇又戒慎的模样。

那时岩顶上,男子以指沾水,在地上画出两个图形,大字的符号仅能辨出那是人。

「这是男孩,」大哥指着较大的线人道,又指着另一个,「这是女孩,他们在出生时,几乎生得一样。」

「只除了,」男线人股间被画出短短一条直线和个小圈,「一点外表上的不同。」

「随着年纪增长,首先发生变化的,会由女孩开始,」大哥手指移向女孩线人,看了眼身旁认真聆听的少女,在线人胸处画出两个圆,「女孩大约在十一二岁时,会开始感觉自己的胸部逐渐变得丰满,肌肤更加细致,大约一两年后,则会来潮,这些岚儿都经历过。」

「而男孩则要晚一点,他们的喉处会长出喉结,嗓音变粗,变低,而随着身子长得更健壮同时,这处,自然也会一并成长。」线人腿间的短线被往下拉长了点,大哥向懒懒公布真相,「所以那不是蛇,是长大后的小疾疾。」

故意偕音的咬字,少女不禁瞄了他腿间一眼,他默默忽视大哥低俗的捉弄,只在意懒懒在这方面上的懵懂。

「岚儿以为,孩子是怎么来的?」

少女好似忽然懂得害羞了,擡起手臂以袖遮住眼,「不知道,不要问人家。」

他忍着将她拉进怀里的冲动,看大哥又在地上画出两个距离更加接近的小人。

「这是两个互相喜爱的人,他对她十分在意,认为全天下再也没有比她更美丽、比她可爱的人,」男人轻声对将自己藏起来的女孩说道。

「喜欢到,每当遇见她时,他总会想拥抱她、亲吻她,从她的回应中,感受到她也同样喜欢着自己。」

仅凭话语,微弱隐约的甜香,悄悄自少女裙摆下荡漾泛出,在他终于压抑不住周身气息时,一股沉静但更加强悍的力量阻止了他的靠近。

「喜欢到,光只是抚摸碰触,已经难以满足,他开始渴望能够进入她,占有她,将她与自己结合在一起,彻底融为一体,不分你我。」长指往左边线人胯间一画,粗暴又昭然直接的怒斜向上,两人都清楚,隔着薄袖,少女正在悄悄窥觑,就像是只乖巧坐在狼儿边上的呆兔子,只因为不记得曾被吃下肚过。

「而这个行为,还可能会让女方怀上宝宝,在十个月后,成为娘,成为爹。」大哥缓缓拉下她的手,日光下,能见到他眼底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因为十分珍贵,所以只能和自己选择的人发生,不是谁都可以,明白了吗?」

兄长的说明至此,少女唔一声,似懂非懂,甚至更加好奇,「进入那里?」

大哥点点她的额头,「妳猜?」

「不猜。」敏锐嗅出危险,少女端正坐回原处,将布巾递给他,「剩下的疾哥哥自己擦。」

见人已经醒来,托起她的脚掌,以姆指打圈按揉着,「如果不困,我先帮妳换药。」

她点点头。

*    *    *

备好东西坐回床沿,将她的足跟擡至他腿上,解去固定用的缠布,清理敷了一天的药膏。

受伤头几天,她怕极他触碰她的伤处,如今两手安份搁在腹上,配合压着裙子,还有兴致翘翘小脚趾,「你看,可以动了。」

「嗯。」捧高她的足踝,自钵中挖出药泥,先以掌心温热后,再自膝窝往下推匀开来。

大概是路上睡了一觉,她此刻精神算好,躺在枕上东张西望,「疾哥哥有帮我把纸鸢收好?」

「有。」

「谢谢。」她笑瞇瞇道,在他擡头回望她时,急急瞥开目光,既而与他聊起一些琐碎日常。

她说着天暖天热孩童猫狗,他不急不徐完成手中动作,确定每处肌肤都有上到药,擦净手,摊开布条,仔细将她的双腿固定回支架中。

打上最末一个结,当她以为已经结束时,握住她要拉下裙摆的手,「我检查另一个伤口。」

一腿弯起,往上被他按往双乳之前,她平日虽懒怠筋骨活动,却能轻易做出这副姿态,只是股部骤然被高提朝天,她又惊又恼,「疾哥哥要做什么?」

他一手扣在她膝下不让她乱动,将她宽松的中裤推卷至根部,露出束在接近隐处的绷带,拉开活结,「血已经止住,不必再绑着。」

「喔。」她双手缩在胸前,两眼乱飘,在他抚上她的腿时,明显一抖,「好冰。」

细致肌肤因忽然敷上冰凉药膏冒出粒粒疙瘩,他拉过她的手勾住膝后,「扶好,我擦药。」

无色水稠膏液有好些往裤隙里流去,她低哼一声,「涂太多了。」

「等下换件裤子就好。」她不记得在半月前,每回要求用上的份量,才算真多。

伏跪床间,任他将之淋满臀股,那管身下被褥狼籍,直到足够润滑了,才肯给进。

雪背半弓,小臀轻摇,即使不情不愿,娇娇讨饶不休,依然包容下他所有的贪婪。

即将倾斜的钵口被挡在半空,她总算肯拿正眼看他,湿柔的大眼委委屈屈的,「别全倒出来哪?」

他盯着她,放下研钵,单手撑至她身侧,低首靠近。

她微仰着头,与他对望,小雀儿半屏住呼息,眼中盈满紧张。

「吻我。」他恳求。

但见少女长睫蝶飞般轻扑不止,过半晌,她好小声道,「那你下来点……」

小心放下她还举在胸前的腿,依她的话俯低身。

先是鼻尖笨拙的撞了上来,耐心等候,看她羞赧微偏脸后,才将柔软的唇完整贴至他嘴上。

然后便动也不动。

四周寂静,却又喧嚣,仿佛能听见彼此并不平静的心跳,她往后稍离,发现他仍在注视着她,染红了双颊。

「继续。」他低语。

她虽羞怯,仍是闭上双眼,粉嫩的唇在他嘴上柔柔磨蹭,像是小狗小猫似的表示亲爱。

珍惜少女这份青涩,他压抑躁进,尽可能温柔的回应着她。

渐渐,藏在体内深处的一小滴血,散发出融融暖意,消失十数日的小雀鸟悄然落至耳畔,轻声呼唤着他。

疾哥哥。

不敢睁眼,唯恐动静太大,会将她吓得举翅离去,只释放出些微气息,代替双臂拥抱住她。

她喉中立即发出一声微哼,他心中亦狠狠一跳,匆忙要收敛,她已经向后退了开来。

小雀鸟的声音变得微弱,但还存在,他缓缓张开眼,困在两臂间的人儿咬着唇,瞅着他。

已经更靠近一步,他本该见好就收,不应催促过急。

可那个人是大哥,弹指间,便狠狠跨过他半个月来走不到的距离。

朝她露出笑,小雀鸟果然扑啦惊跳了下,在她被色相所惑时,咬住她的唇,轻声告示,「轮到我亲妳了。」

*    *    *

归还座车,热好饭菜,一直到沐浴完回到厅上,两只小鸳鸯还待在房里没出来。

隔着一间空房,散逸不去的浓烈气息,间或要与不要的悄声细语,白夜坐在桌前,一人独自用起餐。

厨子本着将人养肥长膘的宗旨,准备的多是小姑娘喜欢的菜色,翡翠羹、糖醋鱼、香椿蒸蛋、梅酱排骨、糖拌莲藕片、荠菜丸子汤、以及大受好评的羊肉夹馍,平常大的小的总为抢夺最后一片而大打出手,今晚三人不在,饭桌上顿时冷清许多,廊道尽头房门之后倒是正当热闹。

「手放开。」

「不要,为什么一定要脱衣服。」

「我已经先脱给妳看了。」

「人家才没要看,呀啊。」

夹块鱼,煎至焦黄的表皮,留住内里白肉的鲜美,淋上酸甜金红稠酱,色香俱全。

「果然瘦了。」

「把肚兜还来。」

盛碗粥,黍米经过慢火熬煮,洒上剁得细碎的菜叶,入口温润融舌,胃口大开。

「好痒,别咬哪。」

「妳摸摸,两边都立起来了。」

椿叶独特的香气与蛋液完美揉和在一起,舀在匙中,软嫩嫩不住晃动。

「舔的都是口水,好脏,唔唔唔。」

「这样还脏吗。」

「疾哥哥讨厌!」

肋排焖煮至软烂入味,嘴一嘬,轻易便骨脱肉分。

「懒懒,腿别夹这么紧。」

「不要揉、不要,嗯……」

藕片爽脆,嚼在齿间喀喳响,生津解腻。

「妳已经好湿了。」

「不要看,不准看,你走开啊。」

「为什么哭?」

丸肉弹实,咬一口汁水迸流,暖汤咽入喉中。

「不是,不是失禁。」

「懒懒知道,妳这里有多甜吗。」

「不要,怎么可以亲那里,呜……」

耳畔少女弱呜绵绵不止,那管猫儿咪呜,吸溜声愈加响亮。

眼前好似可看见小姑娘紧揪男子的发,躺在枕上迷乱摇头,却怎样也推不开伏在腿间的人。

丝丝抽泣,声声浅吟,随着音调逐渐高亢,终拔至无声之境,其音之媚之娇,勾得他闭了闭眼。

而兽不因此餍足,在少女稍缓过气后,再度大啖进食。

「不,别吸,呀啊。」

白夜阻隔开体内另一个隐然蠢蠢欲动的自己,放出制止气息。

房里青年发出粗重喘息,停下嘴上抚弄,回以一句,「请您回避。」

「岚儿若不愿意,不可强迫她。」

「我明白该怎么做。」

来自少女的怯怯寻问飘来,「疾哥哥在和谁说话?」

「没事。」

「嗯……」

短暂的沉寂后,疾开口唤道。

「懒懒。」

「别说!」少女口气羞恼。

「好。」

两人不再说话,仅以最简单的动静告诉他结果。

那是白夜再熟悉不过,少女因愉悦而起的嘤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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