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王杰故意慢走，让自己配合清清的步子，保持清清一直在自己旁边。他略显紧张，手心出汗，但指尖冰凉，低头不语，无不显示他的不知所措。我看着这样的他，有点好笑，就先打破了尬尴，“你的私塾在什幺地方啊？远吗？”
“不远，在这条路的尽头处，我们智尚私塾开了很多年了，镇里的人一般都知道。”
“嗯，私塾有多少人？你们班人多吗？”
“不太多，私塾大概是50多人吧，我们班是15人，算是比较多的班了，这个镇上还有个私塾是天仁书馆，比我们私塾大，是前两年开的，人数多，我们这也有人转去那边了。”
“你觉得哪个私塾更好一些？”我倒是没有那幺强的门第观念，觉得哪里好，就应该去哪里。
王杰很敏感的觉察到了什幺，“这个不是哪里好的问题？是维护，是信任。”
我并没有被他的情绪影响，“其实，我觉得不用有那幺强烈的维护意识，你想，要是以后你去城里参加考试，再去京里，以后会去书馆，还有可能会去书院学习的，难道还能因为固有的观念，不去这些地方吗？所以，不要想那幺多，只要对自己好，自己能提高，就好了。”
“那是自私，”王杰听到我这样说，有些激动，但是说完，就有些后悔了，他好不容易才能与清清单独在一起，却这样说她，清清生气怎幺办？
“这个可以从另一个角度看，可以看成是自我提高的过程。我并不是说你们先生能力不好，也不是对他的背叛。他能给你启蒙，能带你走进知识的殿堂，也许他并没有办法带你进入更高的领域，我相信，你们先生也是欣赏那些更有能力的人的，我想你也是尊敬那些更有学识的人的，如果你一直在这里，固步自封，就无法见识到大儒的风采，就无法感受到知识的冲击而带给自己的快乐。同时，你进步了，相信你的先生也会为你感到骄傲。未来的事情都是未知的，要怀着一颗不断追求和探索的心。”
王杰有点迷茫了，清清太不一样了，她的想法，她的见识，都让他感到新奇，内心也充满能量，“嗯，你说的有道理，但是现在我还是觉得我们先生还是有很多需要我学的。”
“嗯，好，你知道自己在做什幺就好。”我想摸摸他的头，可是擡起手才发现，他什幺时候长那幺高了，比我还高了？我于是拍拍他的胳膊，给予鼓励的眼神。
这一路说来，我们就到了饭庄，“我到了，先进去啦，你慢点走。”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啦，这里又不是没来过，你去吧。”说着，我向他挥挥手，就进了门。
他看着我进门背影不见，才收回视线，向私塾走去。
“颖清姑娘来啦，快进。”秋掌柜看到我，马上笑脸相迎。
“秋掌柜，这两天生意怎样？”
“第一天，新的三样菜式卖的不太理想，但是这两天，已经好了很多，而且一天比一天销量大，颖清姑娘可以看看账目。”
“好，对了，司马傲雪说我们同意了他的要求，可以告诉你，你会通知他的。”其实我来也确实是带着两个目的来的，一是要通知司马傲雪我们的决定，二是想知道哪个菜受欢迎，欢迎的程度有多少？
“是的，那姑娘等我一下，我去后面准备，您先看账目。”说着，他将账本拿给我，然后就告罪去了后院。我知道他有专门的渠道通知司马傲雪，所以就不管他了，专心看账目。
哦，辣子鸡丁是最受欢迎的，但是销量也只是一天10盘，并没有达到我预想的效果，麻辣排骨在5份左右，水煮鱼就更少了，这样不行，需要广泛的宣传，我冥思想着办法。
一会功夫，秋掌柜就过来了，“颖清姑娘，消息送出去了，要是快，明日就能有回信，到时候我去您府上。”
“嗯，”我将账目递给他，“这个我看了，还是不太理想。”
秋掌柜是老掌柜了，深知开始一个新的菜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这个女孩年轻气盛，想一口吃个胖子，那是不可取的，所以正想开口劝我。
我举手打住了他的话，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现在有个好的销售方案，你可以试试，这样能让更多的人了解我们的新菜式。”我看秋掌柜眼睛亮了，于是继续说，“打算一顿饭超过20两的客人，免费送这三种菜的任意一种，当然，不是送整盘，而是送三分之一盘左右的量，用小盘装，并不是送的越多越好，送的多，反而觉得我们的新菜式廉价，装的好看，一样有好的效果。这样，就有更多的人品尝到我们的菜式了，达到推广的目的。我看下你们的菜单。”
秋掌柜被我的销售方案镇住了，这个方案实在是太好了，一来，只有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人，才能有推广的价值，所以需要有个饭费的底数，才能有送，二来，免费送吃，这样能增加客人的品尝人数，说不准就推广起来了。不得不说，这个小姑娘的确厉害。
“哦哦，”秋掌柜晃过神来，赶快拿来餐单。
我知道，我虽受司马傲雪重视，但要是没有真本领，像秋掌柜这样的老掌柜，是绝对不会对我另眼相看的，现在看着他那敬佩而热情的眼神，我感到有被重视的感觉，自信心爆棚。
我拿过菜单看了一下图片，嗯，画的不错，但是因为太小了，不起眼，“这样，你用大的纸张，”我用手比了一下尺寸，“做三幅大海报，挂在店里，然后再做一些菜单大小的图样，以便包房的人看，颜色要鲜亮，做彩色的图，达到人们看到，就想吃的效果。”
“好，我现在就找人做，”秋掌柜是越来越佩服颖清姑娘了。
“清清，在啊，”这时王森过来了，我看他满面春风的样子，看来装修的事情谈的不错。
“嗯，我这也谈完了，我们走吧。”说着，我起身，挽上王森的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