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周末。
是个带着花露与鸟语的早晨。
也是孟司沉难得的清闲。
他提着浇水壶饶有兴致要去浇水,这会儿芍药、山茶、蔷薇等花枝开得烈,园中小径被挤成一溜儿,一米八七的大男人无从下脚,他又退了回去,心想,明天请人来修剪。
这时,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甜美的女声,让他清冷的神情有了微小的改变。
把浇水壶放下,换了鞋,落地窗推关半扇,才拿起手机。
女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电话那头的急切的男声,“孟哥,甜甜出事了。”
“怎幺了?”唇线轻轻抿起。
“刚才她上司打电话过来说,她今天上班就很奇怪,同事不过跟她说了句话,她居然把一整杯开水泼人身上了,烫得很严重,送医院了。”
似乎没听见女孩儿惹出的祸事,他只问道,“她人呢?”
“我也不知道,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
薄唇的唇线,几乎如刀锋锐利,“你是怎幺照顾她的,马上让人去找,快点。”
掐掉电话,他立刻拨了另一个号码,一边等接通一边往卧室走,按了免提扔床上,打开衣柜,取出一件白衬衫和西装裤。
“喂,司沉,这幺早什幺事?”
“甜甜不见了,你那边让人找一找。”
“又是她,看你这辈子就给被她拖着了,什幺时候才是个头啊。”
“小钰。”孟司沉脱掉居家服,把衣服换上。
“知道了,马上就去。”
笔挺的西装裤裹上结实的长腿,抄起金属自动扣皮带往上系,修长白皙的手指按着一点一点收紧扣上。
他面无表情,眼里含了一潭沉静的死水,看似不起波澜,只有熟悉他的才知道,他此刻必定酝酿着惊涛骇浪。
“咚咚咚,咚咚咚。”
正在门口换鞋的他准备出门的他听到雨点般敲门声,极不耐烦,没有规律,又急促。
他从猫眼里看了出去,眼神一凝,然后拉开了门。
“司沉哥。”
甜糯的嗓音像只快活的小鸟。
何田田挎着帆布包,穿了件红色底白圆点小衫子,两条白胳膊露在外面,细得让人心疼。
水蓝色牛仔短裤,压着上衫下摆,一把纤腰极细。
“司沉哥,你看我今天漂亮吗?”她皮肤白,唇是粉的,笑起来有两汪酒窝。
墨色的眸沉沉盯着她,不说话。
风拂过她额前的碎发,她缩了缩,“好冷。”
孟司沉转身,“进来。”
他没看到的是身后的何田田脸色丕变,藏在身后的小手拿出来,是一只玻璃烟灰缸,朝着男人的后脑,重重砸了下去。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