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够了吗?
温知南的动作随着她的这句话戛然而止,深吸一口气从她身上退开,隔开一段距离看着她,眼眸渐渐沉了下去。
“我要回学校住宿舍。”
初夏撑着身体坐了起来,下面的私处由于粗暴的动作似乎被蹭破皮,双腿合起来时,两侧的温软贴在一起带来细细密密的刺痛,初夏的动作缓了一下。
“为什幺?”
“不然呢,留在家里被你,强奸吗?”
温知南皱眉,而后下床走到窗边点燃一根烟,赤着身体坐进沙发里一言不发。
初夏以为自己会惹怒温知南,他发怒了自己就可以毫无愧疚的搬出去住,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她有些不知所措。
“给你一个机会,收回那句话,我可以当没听过。”温知南深吸一口烟,烟雾在他开口的瞬间吐出缭绕,五官模糊不清。
“我明天下午走。”初夏安静的回答。
屋里再没有任何的声音,虽然是夏季,但是晚上的天气仍然很凉。初夏的身体暴露在低温下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手心开始出汗,她不是没见到过温知南生气的样子,但是现在的发怒对象,却是她。
屋里的烟味越来越浓,初夏忍不住咳嗽了两下。
温知南举在嘴边的烟顿了顿,然后掐灭在烟灰缸里,起身在衣架上拿下睡袍开门走了出去。
初夏的心在他关上门的刹那落了下来,抓过旁边的被子蒙住头顶,难堪的呻吟出声。
温知南走出她的房间,一头扎进后院的游泳池里,任身体浮在水面上,疲惫地看着天上的零零落落星辰。
先前的争吵可能早已吵醒了林姨,她闻声走出来,后面跟着摇着尾巴的雪糕。
“林姨,明天你帮夏夏收拾一些在学校住能用得到的东西。”
“还有呢?”她仿佛了然地等着接下来温知南的话。
温知南游回岸边,身体靠着池壁,两条鼓起的臂膀支撑在地板上,“还有,我最开始,是不是就做错了。”
林姨开口想要说些什幺,温知南却伸手止住了她想要说的话,皱着眉头揉着两侧的太阳穴,“我累了。”
旁边的雪糕呜呜的叫了几声,温知南招招手,它乖顺的走过来俯身趴下,身后的尾巴跟着温知南抚摸的节奏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摆着。
有时候命运就像是翻花绳,命运中那根看不见的线隐隐的作用力,你来我往。
它最初是格外轻盈的,像是桂花树下14岁的初夏,像是那时候小小一团的雪糕,也让那时的温知南有了错觉,以为会一直简单下去。却没料到,什幺游戏都会有一个结局,会从指间穿过围成了一个空。
书房。
温知南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看着电脑上的邮件皱着眉头沉思。
“林姨,你帮我整理下行李,我要出门几天。”温知南走下楼梯,坐在长桌前拿起早上送来的报纸。
“先生这是要去哪里?”厨房里的一位妇人闻声走了出来,看起来面容很和善,人到中年身材稍微有些发胖,垫着手巾把一小碗云吞放在他的面前,关切的询问。
“一位故友,”温知南停顿了一下,话语间似乎有些不确定,“我不在的这几天,你把二楼东面的那间房收拾出来,我可能会带回来一个孩子。”
“好。”林姨笑着应了,转身回厨房的时候又想起来,“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好照着布置房间。”
“女孩,应该十四岁左右。”
这里跟温知南记忆里的小镇并没有什幺太大的变化。溪水依旧悠悠缓缓的穿街而过,沿溪铺就的青石板路旁种着丛丛的青竹,每隔几家门口就会长着几棵茂盛的桂树,枝干上挂着簌簌的雪白花朵,给整条街染上淡淡的飘渺香味。
整个小镇依旧是平静祥和的景象,仿佛他昨日还在与那位故友在院子里谈笑,从未离开过。
但是那所熟悉的房屋却不似往常般静谧,木质的暗红色大门挂上了白绸,来来往往的男人女人吵闹声不断。昔日在后院桂花树下谈心的忘年交已经离世,而他邮件中放心不下的幼女,或许正彷徨无所依靠。
温知南原地踯躅了一会儿,穿过院门走进堂屋。屋子里长长的堂桌两侧坐着几位中年男女,互相争执的面红耳赤,却在突然闯入的男人进来的一霎那止住了声音。
来的人身材高大,穿的一身黑色正装显得肩宽腿长,更带有一种疏离的气质,让人不由得心生敬畏。
一个看起来稍有些体面的男人从靠上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衣袖向他走过来,伸手:“是温知南先生吗?”
他礼貌的回握,“喻兄病逝,收到邮件时晚辈来不及已见最后一面,还望见谅。”
他说完话,又向屋内巡视一圈,并没有看到相似年纪的小姑娘,只能向那人询问:
“喻兄的女儿不在这里吗?”
那个男人叹了一口气,擡起手指向后面的院子,“这孩子从她父亲去世之后,就呆在后院不肯回来。”
温知南谢过那人之后走向后面的院子。房前走廊转弯处,出现一道斑驳的矮墙,墙上还斑驳的留着两人醉酒的胡乱题字。
跨入院门,庭中粗壮的桂树一如当年,散散枝叶落了满院。他走上前去,果然树下蹲坐着一个女孩。
细瘦的的背影跟白色的桂花几乎融为一体,黑发散落在脸颊两旁,发鬓旁插着一朵哀伤的小白花,手里拿着跟树枝在地上来回的划拉,旁边一只白色的小狗摇着尾巴在她身边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