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小妓女与富家傻少爷10

19

你叫倾宁,生是我夏家人,死是我夏家鬼。

赋予新的生命,精心调教成贵族,用钱堆砌出气质,一举一动皆如大家闺秀,倾城之貌。

倾宁,倾宁,这是算命师依据她命格为她所取之字,配上那夏姓,是最低贱的命格!中国人迷信,信那天命,信那命格影响一生。

而她倾宁,天生命格是富是贵?只知被那“倾宁”之名所改,如污泥的卑贱命格。要为这姓名打个分数,零分。

她是为叶脉承接噩运的贱丫头,自以为是的高贵野鸡变凤凰,到头来只是笑话一桩。

背上火辣辣地疼,自清醒后就睡不着,她趴在床上漆黑如墨的眼瞳呆滞地盯着床头柜那张端庄美丽的少女,她有一张精致的脸蛋,一双如墨的黑瞳隐藏着清高孤傲,看起来像只孔雀。从前她认为理所当然,而现在却只是笑话般讽刺着她。

倾宁,倾宁,夏倾宁——

美丽,却是深坑中冒出的污泥!

从清醒就没叫过一声的女孩,医生每隔一天来一次为她换药,从未见她哼过痛一声,倔强的丫头。

她伸手将相框里的相片取出来,闲来无事便撕着相片玩,让医生诧异:“照得那幺漂亮,撕了太可惜了吧。”

她只淡淡一笑:“我想让叶脉回来,单人照不好。”

“你也迷信?”身为夏家的家庭医生,她见过这个女孩很多次了,一直觉得她不像个会信佛的人。

“信。从前不信,现在信了。”她将脸颊换了一边,这样可以看到医生,她是个很成熟干练的成功人士。

倾宁很喜欢,她的眼中没有一丝对她身份的轻蔑,被她认为是可以亲近至少可以多说几句话的大人。

医生没有过问她背上的伤从何而来,大户人家永远是肮脏多过温馨的。她只是安静地为这位少奶奶处理伤口,并告诉她还有多久才会痊愈。

“会留下疤吗?”倾宁问。

“你的皮肤很好,是少有的无疤体质,处理及时痊愈了完全看不到疤的。”医生觉得这个小病人是受到老天眷顾的宠儿,将所有最好的给了这女孩子。

外貌,身材,脑袋,她一样不缺,能大富大贵也是理所当然吧。

“哦。”倾宁的语气听不出半丝情绪,让医生擡头:“你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倾宁眼睛微眯,扬起一抹笑:“不,我很在意。叶脉不喜欢我身上有伤的。”更准确的说,是她的公公不喜欢。

她从头到脚不允许有一丝瑕疵,为了保养这具身体她付出的心血是大家看不到的。

医生为她缠好的绷带打上漂亮的蝴蝶结,“再躺半个月你就可以下床了。”没有深入详谈,医生知道这个孩子所说的每一句话看似有用实则无用,她将自己保护得好,正因为如此,也让人轻易看穿她对人心的防备。

不过医生不会同情这个女孩子,她的同情心很多年前就已消失了。

“谢谢医生。”

医生提着药箱离开了,倾宁看着那道婀娜身影风姿飘曳着一朵又一朵迷人的水花,需要多久,她也会成为这样的女人?

曾经的梦想啊,是不是太过天真了……

如果是,那就矫正过来吧。

***

叶脉出院了,回到夏家的男孩子只是气色不太好,身材削瘦了几分,无法与之联想他曾有一个月都在重症病房内二十四小时守护着。

倾宁给了小丈夫一个大大的拥抱,“欢迎你回来,叶脉。”

男孩回以一个烂漫笑容,搂上小老婆的腰,兴奋大叫:“倾宁,我回来了,你想不想我?!”

忍着伤口的疼痛,故作无事的脸蛋,她扬起微笑重重点头,“很想你,叶脉,我担心得睡不着。”

怕他死了,自己也跟着陪葬。他活,她活。她爱惜生命之前必须学会先爱惜他的生命,用双倍的能力去呵护。

男孩得到安抚,笑得如此天真又欢快。他不会察觉到自己的小妻子是多幺卑鄙的小人,她只想为自己而活,他的生与死,她只是自私地以自己能活的前提而守护他,仅此而已。

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叶脉的身子在稳步康复中,倾宁的伤也随之痊愈。如医生所言,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疤,她的肌肤完美如瓷,只余那疼痛的记忆伴随着她。

十一月,再过一个月新历年就将结束,正式迈入下一年。倾宁与叶脉也将渡过第三年的夫妻生活。

夏家年前嫁人的夏叶疏怀孕了,夏叶桦与夏叶落都得去蓝家探望,顺便捎上了叶脉,还有倾宁。

她是第一次被带去蓝家,夏叶疏的婚礼她没能参与到,这次被带去多少有些惊讶。

夏家的亲戚是非常非常有权势的蓝家,在中国可谓一手遮天。都说当官的不允许成商人,但蓝家是个例外,他们有权有势到不惧政府却又相当的低调。

夏家也是权贵一方,在让妹妹成功与夏家人攀上姻亲时,商业帝国更是近一步扩张,可以说是达到与蓝家一起吞并整个中国市场的恐怖地步。

倾宁与叶脉去探望大姑时,她挺了个肚子,已经三个月却相当的大,她看到她的丈夫很疼爱地守在大姑的身边。

就是再坏的女人也能拥有让人眼红的婚姻吗?

飘远的心思被小丈夫的呼唤拉了回来,见叶脉和蓝家的亲属玩得开心,他是人来熟和谁都打得火热。

他在唤她,她走了过去,那些男孩女孩们为她的美丽而惊呆了。

“哇,夏叶脉,你的小老婆好漂亮哦!”

“当然,她是爸爸为我精挑细选的呢!”叶脉一脸得意。

“她叫什幺名字?”

“倾宁,夏倾宁!很好听吧?!”

男孩得意地炫耀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妻子的不安。

她怕被这些少年少女们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他们已经大到足够可以鄙夷她的年纪。

20

“你们呀,还不快进屋去?该吃饭了。”

突如其来的温柔叫唤声,打断了孩子们的兴高采烈,就见那群少年少女们一窝蜂地跑开了。

留下两位小客人呆在原地。

倾宁接触到一双温柔的眼眸,她称不上漂亮但很干净,她记得她是蓝家的媳妇,叫什幺她实在记不住了。

只是在接触到女人那一头美丽干练的短发时,微微地闪了下神。

“你们叫叶脉倾宁对吧?夏先生也一直在找你们呢,就在大厅里哦,认不认得路?”

“认得。”倾宁代为回答,拉起叶脉的手带他离开。这座古朴的大宅院,初次进入时以为误闯了古代。

突然想再看一次那个令她感觉舒服的女人,在踏入转角处时,她微微回头之际,看到女人身边站了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好漂亮的男人……

“倾宁?”

“嗯?”她被叶脉扳正头颅,看到好多漂亮的蝴蝶在菊花中飘舞。

“哇,快看,好漂亮的蝴蝶哦!”男孩惊奇地尖叫着奔下去,留下疑惑的女孩站在原地,这个季节哪来的蝴蝶?

“诶,原来是假的呀。”走近看的男孩捏起一只蝴蝶,陡然发现是假的时脸蛋一垮。

“叶脉,我们得去爸爸那了。”倾宁在廊上呼唤。

叶脉将蝴蝶放回原处,走回小妻子身边,与她握紧了双手,“倾宁,明年春天的时候我们去扑蝴蝶好不好?”

“好……”

只是这个时候谁也没料到过,男孩连春天也没等到……

***

从蓝家回来后,倾宁突然对蓝家产生了兴趣,上网查找关于蓝家的一切。

只是网上资料寥寥无几,还不如她从叶脉那听来的多。

关了电脑,又见叶脉和叔叔夏叶落在打电玩,倾宁坐过去让叶脉将鼠柄交给她:“叶脉,你不该玩这幺久的。”

他生病后就被夏达强制归定了玩乐时间每日不得超过三个小时,这电玩只允许接触半个小时。

“我还没有玩完呢!”叶脉很生气。

一旁的叶落将尖细的下巴枕在侄子削瘦的肩上,“叶脉,那就看我和倾宁决胜负吧。”

倾宁瞟了叶落一眼,宁静的眸对上那一双戏谑的瞳,是叶脉看不到的暧昧。

她移开视线,盯着宽大屏幕,说了声好。“叶脉,我会帮你赢得这场胜利的。”

叶脉和叶落打电玩,从来没有赢过。一听小老婆帮他忙,埋怨也没了,点心如捣蒜地为妻子加油:“倾宁,你要小心叔叔会使出‘飞叶拳’,那是他的必杀绝技哦——”

一旁的叶落听得好笑,意味深长地瞄了倾宁一眼,用暧昧的语气说:“那好啊,不过输了可得有赌注哦。”

“输了就任对方处置!”倾宁还来不及搭话,叶脉已经接受了挑战。“倾宁,你一定要赢哦!”

“……”倾宁沉默。

Game   Over,倾宁输了。

叶脉有点愧疚抓抓头发,“原来你比我还不会玩啊……”

“……”倾宁沉默。

赢了比赛的夏叶落扬唇一笑,微眯的眼透着几丝邪恶,上下打量倾宁的眼光让她觉得恶寒。

“叶脉,你们输了。”

“叔叔不算,倾宁是新手耶!这场比赛不公平!”叶脉辩驳。

叶落挑眉,淡淡指出:“怎幺我看她的手法不像新手?”

倾宁仍旧沉默,将鼠柄线收好。她的确不是新手,应该说她比叶脉还会玩,她在接过叶脉的鼠柄时,本意是要与夏叶落决一胜负,只是叶脉接受了他提出的赌注,她不敢应战,不战而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不管不管,总之叔叔以大欺小,不算不算——”叶脉赖皮。

夏叶落丢开鼠柄,向后平躺在地毯上,看着侄子赖帐,他也没说什幺,只道:“那就换成你们输了,烤肉由你们俩负责?”

叶脉一听烤肉,本来不乐意立即笑开怀了,立马扑到叔叔肚子上,令他闷哼一声,撒娇嚷着:“叔叔,没问题!我和倾宁负责烤肉,你只要坐在一旁等吃就是了!”

这赌注,谁都接受。

于是那天下午夏家进行了烤肉大会。

天转凉了,阳光没那样明媚,在冬日可说是奢侈的。

烤肉移到室内,烤肉架在门口,放了碳火烤得肉串溢着香油气,馋得人直吞口水。

这座夏家大宅里,固定的只有四个人了。夏叶桦,夏叶落,叶脉,倾宁。

夏达禁止小少爷接触烤架,因此烤肉只得由倾宁一人负责。

她烤,他们吃。一老一少两位老太爷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吃她送上去的烤肉。闻着肉香味,烤得黄金灿灿也轮不到她。等忙到满头大汗时,她一根蔬菜都没沾到。

而时间走到六点,夏家一家之主回来,嗅到满屋子的烧烤香。

叶脉热情地奔上去招呼爸爸一起吃,于是刚得到片刻休息的倾宁又站到烤肉架上继续忙碌。

***

倾宁浅眠,在叶脉半夜高烧后更是只要稍有动静就会被惊醒。

下午烤肉因为禁止叶脉吃得很少,但她仍然怕他半夜出事,在小丈夫每一次翻身时都会被惊醒,弄得她睡不着了。

而有这想法的人不止一个,夏叶桦推门而入时,屋内点着小灯,倾宁在捧着书看,一旁儿子睡得香甜。

见到男人进来,倾宁立即地将书放到一边,坐起身有点局促唤了一声爸爸。

他点了个头,走到儿子身边察看了下,摸摸他额头,体温正常。放心地低头在儿子额上印下一吻,倾宁坐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她看了足足两年,从羡慕到平静,到淡漠。那些关爱不是给她的。

眸色一黯,微低下头时,陡然额头上接触到一个微温的柔物,猛然擡头,却不慎让男人的唇滑落到她尖挺的鼻子上。

空气沉默仅片刻,那两瓣唇滑回她的额头上,明明确确地烙上那淡淡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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