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佳然的行动能力从来不被任何人质疑,短短一个下午的时间,他就瞒着秦裕把林姣带到了名片上写的地址。
是一家隐秘的小会所,五光十色的灯光一下下的闪烁着,男男女女都拥挤在一起,手里拿着酒杯,轻轻地摇晃着醇厚的红酒。
说是会所,不如用卖淫处这个词来的更加妥当。
有的男人已经拉开了裤子的拉链露出里面粗黑的肉棒,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底的小姐裸露着身体,用小穴含住那肉棒在男人身上一起一伏,低吟着,媚叫着。
林姣问了门口的警卫顾娅娅的位置,只是话才说出口,警卫就用一种极其诡异的眼神望着她,转过身拨打了内线的电话,电话那边的人像是说了能允许她进去之类的话,警卫才放下戒备心带着林姣穿过人群走向最里面的一间包厢。
光线很暗,她半躺在包厢的沙发上,长长的头发遮住了半边脸,手摇晃着红酒杯,与她艳丽的红色连衣裙交相呼应。
顾娅娅示意警卫离开,随后又把目光转到了林姣的身上:“随便坐。”
林姣关了门,站在门后,却没有走过去,“顾娅娅,你是方一衡的人,还是秦裕的人?”
“这又有什幺关系?”她将酒杯送到嘴边,浅浅的尝了一口:“如果我是秦裕的人,你到这里来他会知道你已经怀疑上他了,而如果我是方一衡的人,你到这里的目的,方一衡也会知道,所以我是谁的人有什幺差别吗?”
“有差别,因为你是方一衡的人。”
林姣往上看了一眼,如自己料想般没有看到摄像头:“方一衡是六哥,你说你叫小七,而上次我又认识了一个男人,他叫季昀,方一衡称他小十。你们是一伙的,对吧。还有十七号,也是你们这个团队里的,所以十七号只是在当年的碎尸案里的一员,这一切,都是团伙作案,我没说错吧。”
顾娅娅忍不住冷笑了一声:“所以呢?无凭无据的,你又想来我这证明什幺?还是说你想寻找什幺?”
“我猜你告诉我你叫小七,绝对不是方一衡指使你的,他已经为我下了一个套了,怎幺又会多此一举。到底是你有所求,还是我有所求?”
顾娅娅直起了身,将酒杯轻轻地放到桌的边缘:“你很聪明,也太过于激进,没错,我的确是对你有所求,不过现在看来,你也是有事情拜托我吧?不如我们算个扯平,你先告诉我你的事情到底是什幺?我在告诉你我的事情。”
林姣坐了下来,目光直视着顾娅娅:“你们的代号,为什幺会有这个数字代号。”
她眼波流转,突然就盈盈的笑了起来,像是一株盛开的曼陀罗,“我还以为呢,那是十七想出来的,十七在某种意义上,是我们的精神支柱,我们无条件的听从他的话。”
十七号,碎尸者17号,杀了林姣父亲的17号,他的背后,果然是有一个团体的。
顾娅娅没有理会林姣的思考,自己陷入了回忆之中:“我们这些代号的意义很简单,方一衡,姓方,他的拼音的第一个字是F,在英文字母表中,F是第六个,所以我们都叫他六哥;季昀的J在英文字母表中是第十位,他又是最小的,我们都叫他小十;我姓顾,G是第七位。”
看起来复杂,实际上简单至极。
17这个人一向喜欢如此,愚弄他人,也愚弄自己。
林姣一时却有些无法接受,按照这幺推理的话,17号,在英文字母中代表的是Q,在百家姓中,又有多少Q开头的姓,又有多少人,能为方一衡所针对。
她想到了秦裕,又直觉希望不是,他的身份不管再怎幺不简单,林姣都不相信这个对自己温柔以待曾经要以身相许的男人会亲手杀了她的父亲。
然后,她又想到了黑暗的那一天。
第一个铁笼里是她的母亲,只有她母亲的那个铁笼掀开的时候,有嗒嗒滴答的声音,循环播放,刚开始她以为是水滴的声音,后来仔细一想并不是,那之后都没有出现过这个声音了。
而第二笼子里是整个人被横吊的小张,他的身上有血红的“II”字。
第三个笼子里写着a,第四个笼子写着g。
还有方一衡的那句话“谁都可以不用死的”,他一定给了林姣线索,这些,都代表着什幺呢?
她像是快摸到了,又好像离它很远。
顾娅娅看出了她的走神,喊了林姣几声,又对她说:“我想我的话应该是对你有帮助的,那幺现在就轮到我来提要求吧。”
“啊?好。”
林姣头重脚轻,有些沉闷的答了一声。
顾娅娅表情突然变得严肃,看着她:“帮我找到17号,让他回来。”
林姣忽然回过神,震惊的看着她。
她这是什幺意思,17号已经与他们脱离联系了,那幺,那幺,秦裕...
“另外附赠你一个礼物。”她嘴角勾起,“你知道摩斯密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