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不急这一时。”萧澈不急不忙,依旧坐在她的面前,舍不得走,反正已经耽搁了,耽搁一刻与耽搁一个时辰,此时在他眼中,那都是一样的。
不过宫里头的那位可觉得这是天壤之别,那位主子的怒气不知攒了多少了,就等着他孟轻侯过去呢。
“还是去早些的好,皇上是什幺人啊,你赶紧的,我在家等你回来。”苏陌双手推着他的胸口,希望他赶紧过去。
萧澈非但没有走,反而搂住她,在她的唇上狠狠地亲了一口,亲完了觉得还不够,他索性又复上去含住小丫头干燥的小嘴唇又亲了两口,还把舌头伸出去与她交缠,好一会儿,才松口。
天知道他听到苏陌口中说出那一个‘家’字,胸口内的那颗心激动地似乎忍不住要跳出来。
苏陌身子弱,被他这稍微一欺负,就接不上气,小脸蛋立马就涨得红红的,原先苍白的脸如今看起来,总算有些起色了。
此刻,萧澈抱住她,枕在她的肩上,苏陌亦将脸蛋埋在他的颈窝间,他的身体十分温暖,就像个温热的火炉子,让此刻身体犯冷的她忍不住想要紧紧贴着,半点都松不开手。
莫然看见两人又抱在一块,默默地擡头望了一眼天,茫茫天空遥遥万里无边无际,还真是无边无际啊……
他的心理一直在念叨,爷,你快点出来吧,真的,真的,别再耽搁了,再耽搁,这鸡都快叫了。
皇上现在一定是龙颜大怒呢。
“陌儿,我走了,在家乖乖等我。”萧澈终于走了!
苏陌目送他出门,房门被他轻轻带上,偌大的房间里突然只剩她一个人,她对这个房间觉得很陌生,刚才有萧澈在的时候还没什幺感觉,现在感觉怕怕的。
她靠在床头,把被子拉了拉,将身子盖严实些。
白天一直在睡,好不容易醒过来了,感觉好些了,现在可倒好,睡不着了。
于是,她就在床上等他回来,就是不知道他要什幺时候才回来,总不至于等到明天吧。
夜色下的巍峨宫殿,屹立在京城的中轴地带,庄严,肃穆,就像一只威严巨兽,蛰伏在大地之上,让人望而生叹。
粼粼马车经过一道道宫门,最后停下,车内的人方一下车,就有道尖尖的的声音响起,“哎呦,我的侯爷,你总算来了。”
说话之人看上去分明是个少年模样,与莫然差不多年岁,手持拂尘,一身暗蓝色的官袍,头戴纱帽,看上去倒也是个清秀之人,就是举止间不像女人更多过像男人。
也是,这宫里的男人除了禁卫军,其他的都是断了子孙根的,男人下面少了那玩意,也就算不得真正的男人,所以,时间久了,这言行举止,也就与真正的男人区分出来了。
别看这少年模样虽小,可却自小到大一直陪在皇上身边,名唤安平,皇上时常唤他一声小安子,可宫里头的其他人见着了,除了唤他一声安公公外,还得再行个礼。
毕竟不仅是皇上的人,还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与他,那从来只有拉关系的份,从来不敢有得罪的事。
萧澈擡头,凤眸望了一眼面前的巨兽,三年了,他已经三年没有站在这里了。今日,还是三年后的第一次。
那时,他自请去北部镇守边疆,这一去,就是三年,这三年里,他从未回来过。
眼前的一切还是那幺的熟悉,也还是那样的冰冷,这座华丽的宫殿一如三年前那样冰冷,高贵,仿若冷眼瞧着这世间的种种悲欢离合,却又无动于衷,它只是静静地旁观着这世间的所有。
“皇上呢?”萧澈凤眸微敛,收回诸多思绪,淡淡问了一声,神色肃然,看不出任何情绪,漆黑的夜色下,凤眸冷凝不可逼视。
“皇上一直在圣章宫等着侯爷呢!”安平忙着答道,“侯爷还是快随我来吧。”他双眉紧蹙,与萧澈在路上走的时候,不断与萧澈说着圣章宫里那位的情况。
“侯爷,两个时辰前,皇上就派人去侯府传召了,你怎幺现在才来?”安平实在不明白是什幺样的事,比进宫面圣还重要。
说完了急事儿,安平又忍不住看了萧澈一眼,想不到三年未见,侯爷变得越发神采逼人了呢。
那北部多风霜,最是能锻炼人的意志,往日这侯爷都是养在侯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今出去了三年,回来之后,瞧瞧这气度,雍容之中透着凌人的坚毅,若说三年前的孟轻侯是京中的一朵牡丹,如今的他,却更像是那山间的松柏,安公公这是越瞧越觉得赏心悦目。
莫然随在他二人身后,自然将眼前的一切看在眼里,他不懂这宫中之人的喜好,尤其是太监这一类,就更难懂了,不过,他隐隐觉得那厮的眼神瞧着各种不对劲。
难道宫里的男人都是这样看人的?莫然搞不明白。
这皇宫对于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来说,简直就是个神秘而高不可攀的存在。
“家中有事,临行不便,多有耽搁。”萧澈淡淡两三句就给搪塞了过去,安公公不清楚其中的原因,可莫然清楚的紧,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家中的那位夫人。他家主子自成亲之后,眼里除了他家那位夫人,其他的,再也入不了他的眼了。
“原来如此,不过,话说回来,这侯府之中如今只剩侯爷一人,侯爷这刚一回京,又有什幺急事能让侯爷连进宫的机会都误了呢?”
莫然闷声跟在身后,越听越觉得这耳朵扎得厉害,前面的这个还没自己高的家伙,话怎幺那幺多?宫里的男人都是这幺的啰嗦?
萧澈蓦地停下来,凤眸微冷,把安平瞧得心中一惊,其实方才说出那一番话他就后悔了,千不该万不该地,他嘴贱说什幺侯爷一人,这下可好了吧,好像把孟轻侯招怒了。
“安公公是往日陪在皇上身边太闲了,所以才有功夫管起本侯的家事来了?”萧澈轻挑眉梢,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在笑又似乎没有在笑。
安平心中叫苦,闲?每天最忙的就是他好不好,他才没有功夫管他孟轻侯的家事呢,只是……偶尔八卦下不可以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