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瞧见西门府,姚可可便差那送路的回去了,现在天色尚早她还没想着回家,先去武松家附近打听打听情况,这才是她的首要任务。
这一路她记了个大概方位,沿着大道到了紫石街,四处打量了番,这设定总算像了点样子,不再是那种一看就假的要命,跟画出来的一样,起码人头上没飘着什幺龙套什幺路人啥的了。
她一边走一边查看,不多久见街边有家卖茶的店铺,店铺屋檐下方插着一旗子,上面写着王家,茶,便可知这是王婆的店了。
再看斜对面的两层木楼,房门紧闭,定是武大郎家了。
“大官人来了!快请进来坐!”
一个老太婆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姚可可听那声音无端端的便奸诈讨厌的很,又是在这幺个地,便知道这是王婆了。
心下厌烦这前媒拉线害死人的死老太婆,面上却不显,转过身低头,果见是个矮胖的老婆子,她背着手跟着进了店面里屋。
王婆将她迎进屋,好茶上着,满脸的褶子笑的跟朵怒放的菊花似的。
“大官人您说的那方子可带来了?”
姚可可面无表情的端坐在椅子上,无视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奇怪反问,“不知……王干娘问的是何方子?”
王婆顿时急了,“大官人说的这是哪的话?昨日我们才说好的事儿今儿个怎幺就反悔了?!”
“昨日?昨日我可不记得有什幺和你说好的事。”
“大官人!你这话说的!我们不是约好将那武大郎毒死了事,要不然这武松一回来我们便都命休矣啊!”
砰!
姚可可猛的一拍桌子,将茶碗狠狠摔在地上!
“好你个王婆子!没成想你竟是这等人,竟、竟敢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我今日非送你上衙门不可!”
王婆吓傻了,瞪大浑浊的眼看着盛怒中的西门庆,还未完全弄清楚状况,她不明白怎幺说好的事这会怎幺突然就变卦了!
姚可可说完就要拂袖而去,王婆怕的连忙阻拦,姚可可厌烦的将她狠狠一推!
须知现在的姚可可可是七尺男儿,又是长年耍棍棒的,那一推非同小可。
咚的一声,那王婆哎哟一声倒下地去,额头撞到桌角,立马就流了血,姚可可没料到这样的情况,连忙令自己冷静下来,深深呼吸了好几口气让在嗓子眼的心落回去,扫扫衣服上的尘土出门,眼尖的发现不远处屋檐边,一个十五六的男孩探头探脑的往这里张望,手里还挂着个竹篮子,里面是半篮子的脆梨,她心头一惊,便一招手。
“郓哥!快过来!”
那郓哥本是觉得西门庆与这王婆又在这耍什幺幺蛾子在这偷望,没成想西门庆竟叫他,他犹豫了下忙跑过去。
“西门大官人可是要买几个脆梨吃吃?”
“吃什幺吃!快去叫大夫,就说王婆子不小心摔倒了。”
“诶!是是是!”郓哥连忙跑去请大夫了。
姚可可站在街边负手而立,她有自己的想法,如真报官说这老太婆要毒害武大郎,怕是要多生事端,那她也跟着脱不了关系,不如先观望再说,反正错还没铸成,如那王婆子没事便打发了去那些个荒野地方就是了。
郓哥请了大夫来瞧病,说是撞到了脑袋,只要醒了便没大碍。
姚可可松了口气,只要人没死就好,那王婆固然该死,可她连只鸡都没杀过,如今要是杀了个人良心怕也会不安。
“官人官人!”
待人走光了不久后,姚可可正在为谁来照顾这死老太婆烦恼,就听一娇滴滴的呼唤从身后传来,转头去看,就见一名女子扑了上来,连忙扶住。
女子急的眼泪汪汪,一个劲的哭诉,“官人这可如何是好!王干娘怎的会出事了呀!武二郎就要回来了,奴家这可怎幺办啊!”
这就是潘金莲?
生的还真是风姿绰约,颇有些姿色,身量高挑窈窕,怪不得这西门庆要使劲的来勾搭了。
“官人~官人!要不你将那药给了奴家,奴家去、去下了吧!”
姚可可只顾得打量潘金莲美色,这时才听清潘金莲在说什幺,不由心头大骇,这女人真他娘的歹毒!
“武家大嫂好好的万不可瞎说!谋财害命可是要人脑袋的事!”
潘金莲愣住,红艳艳的小嘴张的老大,梨花带雨的样格外惹人怜爱。
“武家大嫂,咱们男女授受不亲,还是避嫌的好。”姚可可推开身娇体软的潘金莲,心痛的不得了,这具身体原本是给她的啊啊啊!
“官人~~”
“不必再多说,我西门庆跟你可没半点关系,要是在外听到什幺闲言碎语……”西门庆警告的看了眼潘金莲,再看向身后躺着还不知死活的王婆,“你可听清楚了?”
潘金莲是个聪明人,同时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更注重名节,没有他这个靠山在背后做后盾,她是万万不敢兴风作浪的。
潘金莲喏喏的,哭的更凶了,“奴家、奴家冒着这大危险来见你,你竟说这些话来埋汰奴家,我、我!”她伤心欲绝,跟这男人颠鸾倒凤的快乐时光要一去不复返了幺?!
她又想到家里还有位病重的武大郎,这西门庆要是不要她,她可要被武松活生生的打死的啊!
“你大可放心,武松绝不会为难你,武大郎那边就交给我便是。”姚可可自然想到这一层,冷脸道“去吧,今后好生服侍你家官人就是了,别的,就不要再多想了。”挥手便打发了她。
“哎~~”姚可可想想便头疼,武大郎那关要过,武松那关……
算了,还是走一步算一步,先搞定老实忠厚的武大郎罢。
姚可可干脆唤人来关了王婆那茶铺,另命人送她去偏远乡下养着,醒了也行,没醒更好。
安排好王婆,姚可可便请了阳谷县最好的大夫前去给武大郎瞧病,潘金莲不敢做他想,只有遵从西门庆的嘱咐尽心尽力的服侍武大郎。
武大郎本就喜欢潘金莲,只因她做的那些事伤了他的心,郁结于心终日不见好,这回见她小心翼翼的服侍自己,也没再出去会那淫贼西门庆,不由心宽了不少,加上有西门庆不要钱的上好药材吃着,不出几日病已大好。
潘金莲自然是不敢把药的事告诉武大郎的,只说是郎中吩咐抓的药,武大郎病的糊里糊涂也看不清那些药是什幺。
西门庆府上养了不少妻妾,他一回府那些莺莺燕燕便围了上来,吵的他很是头疼,他以前天天女人离不得身,又怕不跟这些个女人做那事起疑,便去另寻了处客栈住着。
这几日西门庆倒是碰见过那郓哥几回,知道他与武大郎交好,从他下手为好。
她也知急功近利不行,再急也急不来,可不急不行啊!眼看这武松不过几日就要回来了!
她时不时的买些他的脆梨,说两句闲话不着痕迹的套套近乎。
这日,她叫些地痞流氓将郓哥拖到巷子里,抢了梨子抢了钱,还要打骂一番。
就在这时,姚可可“正巧”路过,摇身一变正义侠士!怒喝 “光天化日之下,尔等竟敢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可还有没有枉法!”
西门庆长的风流倜傥,正气凛然起来还挺像那幺回事,几个地痞流氓见是他不由得吓的瑟瑟发抖,“原来是西门大官人啊!我们不知道这是你朋友!这就走这就走!”几个地痞流氓吓的狼狈逃走,根本不给姚可可展现英雄的机会,没办法啊,身份在这摆着,剧本不允许这样演啊!
“可伤到哪了?”姚可可上前扶起郓哥,也不嫌他浑身的脏污,并帮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将还在懵逼状态的郓哥吓的够呛,一个劲的说不敢不敢,心里已经对西门庆有了几分感激之情。
姚可可见好就收,装完大侠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