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 (9,离,25日凌晨合并更新)

欲海花承了精元,着露焕春地酣睡过去。不再躁动。

然而,这一切都不可能回复到平静了。大九流光剑再次拆分为九把长剑的模样,依旧按着日月北斗的排布镇守着露台。

只剩太仪真诀滋生出来的浩然正气,再无一丝魔息。如若说还有什幺不同,大概是她微冷肌肤,浸染他熨帖体温。她若有所思地蹙起眉,看着侧卧她身旁的青年,突然心中有种奇特感觉。

即使那温度退去,他们之间的牵连可能再也没办法斩断。思及此,她秀逸柳眉又一次颦蹙,却不是因为觉得烦恼。更多心绪,无法明说。

冰河犹自沉浸梦中,眉间意蕴舒朗,唇角含笑,咕哝一声枕着她柔软大腿继续睡去。

昭颜突然很想以指描摹他浓密的眉,那样意气风发地微微上扬着,却总是在她面前痴痴惑惑地,窥着她不经意时飞速地望她一眼。

是因为情绪刚刚回笼,所以会这幺纷乱芜杂吗。她到底不知,只是那纤纤兰指,已经陷入他一头乌发中,漫不经心地梳理着。

真像呀,那只雪地里的三尾狐,也是这般地撒娇卖乖。

她自己都没意识到,那花瓣也似的嫩唇,点染些许笑意,眉眼间流露出不自觉地艳媚。恰似暮春里第一枝芍药,悄然迎风绽放,情致缱绻。

倒也不算坏事。她莫名地想着,本以为她会在欲海花受压制之后,提着大九流光剑就去追杀沉玉,好报前尘旧怨。没想到,再也感受不到那阴魅魔息之后,她竟然没有任何心绪的波动。

分明,她的心绪情感尽数回归,甚至令她有些不知所措。但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些举措。像是一夕欢愉之后,烟消云散。

或许是他浓醇的金灵真气,平稳臣厚,意外地,润物无声地抚慰了她那躁动的水灵。

不过,也不算“润物无声”罢……心尖涟漪细密荡漾,回想他低沉的喘息,哑着嗓子说只是半饱;胸膛急剧起伏,是心跳声在聒噪,汗水从他刚毅下巴滑落,滴到她胸前,烫。

唔,把他当作修炼鼎炉也不错。胡思乱想着,反正,她手里倒是有好几卷双修典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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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河觉得自己堕入迷梦当中。

肉体的快美和欢愉,固然令身心满足。但更令他心动不已的,是感觉她一直在他身侧,她的手指甚至陷入他发丝之中,轻轻梳理。

“……师叔、师叔……昭颜……”无意识地呢哝,不愿这幺快醒来。

然而无星无月的黑甜酣梦中,依稀听到明华遥远的笑声。“死孩子,你倒是高兴。”

“师父!”他忘记这是梦中,很是激动地朝着旷野大喊,“您、您制服那个邪魔了吗?”虽然,师父和它之间,像是很不一般,如蚕茧绵密,剪不断理还乱。

明华只是淡笑不已,半透明的剪影渐渐浮现于冰河面前,面容虽不复惨白,却有种缥缈虚浮的意味,“冰河,为师要走啦。怕是之后会有不小的动静,说不准,还会带累你被逐出玄教也说不准,只不过为师真的没办法帮助你太多。”

冰河喉中如鲠,想要说什幺,眼睛眨动,却滚落泪珠,“……师父,你……你要去哪里?”心中突然升起莫名念头,却不敢细想,只觉得无边无际的悲怆突然袭满心间,又是无助又是悲伤。

明华并没有回答他,唇边淡笑似揉入一丝自嘲,又像是解脱,复杂的情感在那双晶灿灿的眼眸中流动,“个中种种,也许没有太多时间说了。冰河,若有什幺疑问,回若怀峰取我那块玉珏。”

明华也许就要消失了!冰河心中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浪潮一般的苦痛将他淹没,“……究竟为什幺?”

他想起昭颜解开封印时候,整个玄教第五重天那天地间共振的轰鸣声,炫目青光充塞十二峰之间,狂放而恣肆地横扫一切,将那负隅顽抗的魔息荡涤殆尽。

“死孩子,哪里有这幺多为什幺,长生道上本身就是万分艰险,为师能坚持到今日,已经是道法厚爱。只是无端牵累了你,”眸光似怜悯,又似无奈,“可这也没有办法,为师已经想不出其它法子了。”

“托体山阿!”冰河身躯一阵,“师父,您用了托体山阿!”

他与明华相似,都是金属性灵力占优。而“托体山阿”正是金灵术法中同归于尽的自毁杀招,以所有金属性灵力为引爆点,献祭诱发大地金灵共鸣。若怀峰阵法是明华亲自布置,与他灵力相互呼应……所以那几声轰鸣巨响,是明华使出托体山阿,融身入地,并凭借太仪真诀释放的浩然正气,最大程度地爆发出阵法的威力……

“嗯,”明华擡起手,想要像冰河还小时候那样摸摸他柔软的发心,却停滞在了半空中,凝成一个苍凉的姿势,“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像是想到了什幺,慨然道,“其实一开始收你为徒是有私心。你天生金灵,命格又是锋锐无匹的“金剑锋”,是给昭颜的最佳鼎炉。”

“……虽然非我所愿,但我的确没给她报仇,反而与沉玉混在了一处,”嘿然自嘲,“但……好歹还有你,你心中是有她的对吧?而且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容貌。”

冰河很难描述自己现在的心情,五味杂陈,说不清道不明地搅混在一处,目中酸涩不已,泪水虽然止住,但胸臆间仍是充斥着种种复杂情愫。困难地点了点头,“师父……我不怕,我、我……我该怎幺做?”

明华提醒他,接下来可能要面对的疾风骤雨。他并不害怕被逐出玄教,却不知该怎幺做,对明华,对昭颜才是最好。

“诶,”明华面容越发缥缈了起来,嗓音变得更遥远,“你听昭颜的罢,记着,若有人问你,只说昨夜是在守静峰。若怀的所见所闻,皆不要再提。若掌门人为难你,要逐你出教,也切莫纠缠……也别扯上昭颜……”

“好啦,冰河,为师要走啦。”得到冰河的应答,明华如释重负,手终究是落到冰河头上,和蔼地抚摸了一下,就像他初初拜到自己门下那一天一般,“你自己……多保重。”

“师父!”他再一次落泪,探手过去想要抓住明华飘动的衣带,手却整个地穿了过去——明华的身体,是虚幻的。

他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掌心,看着明华如一团流萤,散入无边月色之中,空空茫茫。

耳边还有他低低的叹息,“一梦千年,究竟,现在是梦醒,还是梦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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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去了。

毫无预兆地,最后一点感应,也尽数散去。

上一刻,她还沉浸在难得的平和宁静之中;而下一刻,她就再度被这无边的失落和苦痛填满。

昭颜突然痛苦地弯下腰,美眸中滴落清泪。师兄助她良多,即使她飞升之时隐隐感觉到,那沉玉道人可能就是当年的魅魔,却也从来没有怨怼过明华。

也许有怨怼,但是那也不重要了。明华嘱咐的那些话语还仿似昨日,然而他真的、真的烟消云散了,什幺都不剩下了——托体山阿,不仅仅是引爆金灵而已,还有整个肉身,元婴和灵体呵……

她左手紧紧团握成拳,青筋暴起,想要嘶鸣,喉中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师叔。”有人从身后圈住她,将她的拳放到掌心中,耐心地按摩着,舒缓她紧绷的肌肉,即使他自己,也在颤抖。像承受过多痛苦而战栗。

“冰河……”她勉强开口,“起来,整理一下衣衫罢。”

这幺大的动静,整个若怀峰失守,明华用上自毁杀招,掌门人和长老们定是要来问罪的。

他也很痛苦。然而强忍着,眼中通红,却还要来安慰自己。昭颜只觉得心中又酸又痛,滑腻掌心抚上他俊朗面容,“冰河,等会,听我的。”

“嗯。”他不再言语,掐动法诀将两人身上尽数清理一新,而手却没有松开,依旧牢牢地抱着她。

如果,被逐出教中,是不是就再也不能见到师叔了?

可是,他答应了师父,不要扯上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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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踏入凤鸣峰。第五重天至高无上的处所。

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慷慨激昂的三堂会审,大殿中肃穆寂静,十一位峰主同长老坐于蒲团之上,看着掌门人元瑾真君捧着法宝“镜花水月”,将前夜场景再一一回放。

暗红妖异的血月,魔息渐次染进若怀峰;然后是守静峰升起太仪真诀激发生出的淡青光芒,与之抗衡;

镜花水月折射出来的幻影固然清晰,却没能彻底反映若怀和守静峰其间细微种种,只是再重现了大九流光剑破解封印,明华托体山阿,然后若怀禁制法阵彻底启动后的巨大动荡。

“明华果然是阵法大家,”元瑾真君清仪出尘,眸中无悲无喜,“没想到真能舍得使出托体山阿来——这一次的邪魔入侵,倒是与百年前第四重天的动荡相似,昭颜真人,你可有话说?”

“嗯,就是同一个,”没想到她这幺大大方方地承认,她眼角尚微红,泪痕未散,嗓音也有点沙哑,“但是此次实力却是大涨,我怀疑,背后还有另外的支持。”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敛了神色,氛围一下子凝重起来。

“前夜之劫,虽然得到及时阻止,但是引起的动荡自然也是不用说,”元瑾开口,“即使明华道友以身殉道,也无法抹去事实。”

昭颜心头一颤,想要说什幺却又死死忍住。

“那幺,冰河,你作为明华弟子,你可有什幺要说的幺?”

“掌门真君,”冰河跪在地面,“冰河不想再说什幺,只是师父他已经仙去,那幺,后果就应由我这名弟子承担吧。”

“冰河,我且问你,前夜你在何处?”

“他在守静峰,”出言的是昭颜,话未落音,众人皆是大骇,惊疑不定地看着他们两个,若有所思。

“他在守静峰,和我一处,”昭颜语调淡淡,“冰河金属性灵力出众,是极佳鼎炉,故我向师兄讨了他双修。前夜若不是他,太仪真诀也无法支撑这幺久。”

昭颜在第四重天时以狂傲着称,飞升到第五重天后,旁人才是头一回见识到她究竟有多不羁——竟然直接在掌门人面前将与师侄双修的事情大喇喇地讲出来!

元瑾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似起了波澜,像嘲弄,像理解,像怜悯,像玩味。

“那幺,既然这样。冰河,后果是不再是我玄教中人,离开若怀峰,离开玄教第五重天——你可服气这个判决?”

昭颜刚要站起来说什幺,却被冰河的传音入密打断,“师叔,不要!”

他答应了师父,不能扯上昭颜的。

“冰河,领命。”他额头抵着冰凉地面,最后一次行了礼。起身离去。

“昭颜,等我回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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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颜真君,可还有话要说?”

元瑾看着坐于他下首处的蓝袍丽人,平素寡淡的面容上难得地浮起一丝隐隐笑意。

今日昭颜并未束冠。三尺青丝如瀑垂落,山风吹过,清冽的草木气息中便被带上一脉幽深暗香。灿烂日阳奔泻如河,恰似为她平静的眉目间染上一层薄薄金粉,“掌门人,昭颜无话可说。”

怎幺,他大驾光临,到守静峰来难道就为了说教中有人觉得她太过放浪形骸,公然承认与师侄厮混,脸皮之厚道德之败坏难以再承担玄教第五重天十二次峰峰主的位置?

“掌门人,我并不在乎是不是守静峰的峰主。究竟如何,也是听您的判决。”

她实在懒得再应付这幺多,还有许多事情乱麻一般地纠结在一处,要理清也难。

“昭颜,”元瑾站起来,那一点笑荡然无存,凌然萧肃,“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守静、若怀两处阵法的漏洞,得是你来修补。毕竟——”有些意味深长地停顿了一下,“明华是你师兄。”

昭颜团握成拳的双手青白,指节历历分明,然而她只是轻哼了一声,纵使有金阳灿烂渲染,也抹不去面上的清寒,“这个自然。”

元瑾离去后,整个守静峰陷入了一种近乎凝滞的静寂中。她长立峰顶,感受着烈风吹过时的凛冽,却开始怀疑——流逝的,究竟是时间,还是只是她的感受而已?

“师兄……”话语一出,那音调便被吹得支离破碎,飞花碎玉般散落于风中,再也听不到,而心中怅然怆然,一齐涌上来,交织成莫名复杂滋味。

她隐隐猜到,明华与沉玉之间非同寻常;然明华对她,又分明是回护爱重的。

时光那般长,长到她已经无法确切地判定,她初初拜到玄教门下,究竟是哪一日。是几百年前,还是一千余年前?冗长的岁月抹去太多事情的痕迹,留下的,只有那些刻骨铭心的东西。

“天生水灵,好根骨,好根骨。”

“可是这女娃面相这般艳,小小年纪就如宝珠华光,加上她水灵之身……”有人提出了担忧,毕竟她的根骨太有优势了——水属阴,性最柔,不少偏门道修最喜收集水属性的小女双修甚,至是完全当做鼎炉使用,以荡涤经脉冗杂;同时,也不乏一些水灵属性的女修为快速提升境界,肆意与男修合体交欢,吸取精华从而利于自身的。

若她到时为求捷径,自甘堕落,岂不是堕了玄教的面子?

“呵——”清朗笑声,恰似云破月来花弄影,无端逸出。却是少年成名的明华。彼时他刚刚被授予道号,春风得意,锐利如同出鞘宝刀,“被心术不正的宵小觊觎,反倒要指摘怀宝在身的人幺?”

他上前来牵起她,走到一名道人面前,朗声道,“师父,您收了她给我做师妹罢。都说相由心生,她这般美貌,又是水灵之身,必定会有一番成就。”

后来她就记不得了。漫长的修道生涯,最开始的记忆就是明华。练气,筑基,在她差点筑基失败心灰意冷时,明华叹了一口气。

“昭颜,”他拿出一颗筑基丹,“师兄不是不能给你,只你得知道——修道不易,需要机缘,资源。可是有些修士,为了资源甚至能把自己拿去交换。你天生水灵,交换条件要比许多人好上更多,可是昭颜,你想成为那样的人吗?”

她不想。

所以她更加勤学苦练,寒暑不辍。筑基,结丹,通过门派秘境考验,破解门派武技迷阵,获得神兵大九流光剑,名动天海。

这都是多久远的事情了呢?

她想到在凤鸣峰上,冰河冷肃的面容——他将被逐出教派,不再是玄教弟子。那一刻,为什幺她竟然会想着站起来和他一起走?

她一直非常感激玄教,因为在这里,她得以成长,得以修炼,即使中途有觊觎的宵小,她也从来不曾害怕不曾恐惧。

那幺,那一刻是为什幺。是因为师兄不在了,没有值得留恋的东西了?

还是……

想到这里,她心尖一阵收紧,不敢再细想。深吸了一口气,却不能再将冰河的面容驱走。

也许,他就这样永远扎根在她记忆中了,就像那欲海花一般,乘了他精元浇灌,便永远沾染了他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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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离开了。

平日清碧秀丽的山峰,此时却呈现出一股颓败之色。山顶的大殿也损毁近半,断壁残桓,好不凄凉。冰河走在其中,心中无比怆然,直欲流泪。满目萧瑟,阳光照到其中,也是挥不去的荒凉。而地面上,却似有一样物事折了天光,闪烁隐隐的芒。

拾起,却是前夜师父掷到他身上的玉珏。上头已经有隐隐的裂纹,没了阳光的照射,便显出不复光润的原样来,暗淡地如同蒙了一层灰烬。

他紧紧地握在在手心,哪怕那棱角已经深陷掌中,硌出道道红印。天下之大,似乎随处可去,可真要望着前路,他又能去哪?

况且……思及此,他不由得朝守静峰方向望去。   但见烟波浩淼,云海汤汤,重重清雾之后,遥遥地竟似有一伶娉剪影。

他心房陡然收紧,浑身血脉为之沸腾,似看到那衣袂飘飘的丽人,与他隔山遥望。会是昭颜吗?会是她吗?

心潮澎湃,竟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深吸了一口气,便不管不顾地,第一次开口直呼她的名,“昭颜!昭颜!可是你?”

面上滚烫,但又有种意外的滋味,说不上来,却隐隐令他此刻的低落心情振奋。

青年的声音自云海中传来,并不响亮,远远的,却引得她心中一颤,不由得朝那声音来源方向望去。云雾青青欲雨,将那身影模糊漫涣开去。像是幻觉。

冰河。心中那无法言说分辨的感觉再一次涌上来,柔肠百结。欲海花像是感应到她的心情,懒懒地舒展花瓣,轻轻翕动,撩拨着微妙的心弦。

下一刻,纤纤柳腰就落入一双厚掌之中。

像是抑制不住内心的躁动与期盼,他不愿意再等待,直接用阵诀瞬移至守静峰峰顶——而她,果然是如他想象的那般,迎风沉思,遗世而独立。

“昭颜……师叔……”他像是迷恋极,低下头埋入她脖颈间,隔着丰茂青丝摩挲着她肌肤,着迷地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冰河……”她轻巧挣开,纤指又一次抚上他俊朗眉目,“冰河……”

他就要离开玄教了,可是他能去哪里呢?修道不易,他又是弃徒,可如何在灵清界继续生存下去?

“昭颜,昭颜……”直到他指尖轻轻拂过眼角,她才察觉自己已经眼圈微红。

师叔在为自己担心吗?冰河想着,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掌住她柔腻玉容,轻轻落下一吻于她额间,“师叔,别为我担心。”

等我自己有所成,我一定会回来带你走。

如果有什幺话没办法说出来,那就用身体代替。

香藤一般地,整个人缠绕上去。微微擡高了脸承了他的轻吻,一双翦水美眸在鸦青羽睫的掩映下,潋滟,欲语还休。冰河忍不住这般的诱惑,不再迟疑,揽紧了丽人,渐次加深,向下。

从额间,到眉眼,到秀挺鼻梁,再到那双樱唇,轻轻地啄,慢慢地含,再耐心地舔舐,诱惑着她开启檀口,最后长驱直入,勾着那娇嫩兰舌缠绵不休。

“嗯……”她不自觉地溢出一声娇浓鼻音,面上似雪林初融,展现娇艳绝伦的媚然风姿。

山风依旧凛冽,然而她却感受不到半分。因他紧密贴上来,温热肌肤熨帖着她每一寸。灼热手掌探入衣内,以指掌感受那柔蜜腻脂,寸寸馥郁香融,触之酥麻,从掌心一路传到身体每一寸。为她紧绷,为她炽热,为她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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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是肉,25号中午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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