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灵转了个身,不着痕迹地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她没有看他,自顾垂着头,状似随意地问:“你怎幺会在这儿?”
宫玄洛气息微顿,定了一瞬,才稀松平常地答道:“我这是去西湖基地的路上,司徒凛已经失踪、下落不明。最近丧尸活动又太过猖獗,我们东地也该和西湖基地冰释前嫌、共抗丧尸了。”
月灵避开他的眼睛,瞅了瞅他的背后,问:“你的交通工具呢?总不会是千里迢迢地走来的吧?”
“当然不是!”宫玄洛立即否认道,他解释:“飞行舱被我停在千米之外……”话说一半,他忽然停住,定定地看着月灵。他知道自己的谎言已经到头,他无法解释自己为什幺要将交通工具停在半路,大老远地跑到这里来。
然而,尽管他知道自己的谎言已被戳破,他的神色却毫无慌张,反而面无表情。
宫玄洛清浅如波光的眸子凝视着月灵,俊秀得仍有些稚嫩的面孔上,是一片破罐破摔的平静。
月灵垂着眼帘,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刹那,她心思百转千回,脑中预见了无数的可能性,然而最终,她还是开门见山道:“宫玄洛,我可以和你走。”
宫玄洛微微一笑,清俊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出尘的气息。他看起来是这样的文质彬彬、人畜无害。
他睁着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眼中布满期待的同时,嘴边的笑意却透出些许的苦涩,“月灵姐,只要你跟我走,什幺都好说。”
月灵偏过身,避开他灼热的视线,以侧脸朝向他,道:“将我的存在封锁,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我和你在一起。”
“……好。”
月灵听他答得这样乖巧,恍惚间竟觉得,或许他还是以前那个天真简单的孩子,她心血来潮、不由脱口道:“我和你永远是姐弟。”
宫玄洛冷声道:“我不同意。”
他这句说得干脆坚决,语气里甚至还有一种怒意,完全打破了月灵对他的印象。月灵下意识地看向他,依稀想要辨认他的表情,在目光触及他双眼的刹那,却不由一怔,然后便觉心血起伏、悸动不已,莫名地感到兴奋和快乐,被这个年纪轻轻的男人所吸引。
她的表情柔和下来,整个人的气息都变得温暖细腻。
“玄洛,我……”
我怎幺了,好像不太对劲!
月灵话说到一半,忽然住口不言,表情也定在那里,陷入了内心世界。
宫玄洛眯起双眼,一直文质彬彬的面孔上呈现出与年纪不符的深沉。额鬓上甚至渗透出颗颗汗珠。他微皱着眉,目光复杂地紧盯着一动不动的月灵,内心既感佩服,又觉棘手。他实在是没有想到,她的意志力竟会强大到这种地步。
他看着她美丽精致得如同雕像的侧脸,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抚上她略显苍白的皮肤。
“听我的话,相信我,月灵姐,我会保护好你的,绝不会让你再受伤……”
独自沉浸在冰冷的黑暗里挣扎不已的月灵,于这孤单寂寞的时刻,忽然间感觉到罩在脸上的一丝温暖,似乎有人在温柔地抚摸她一般。
随即,她便听到一句似曾相似的话语:我会保护好你的,月灵。
这一瞬间,她记忆深处的那道身影,和这道声音重叠在一起,让她一下子便卸去了棱角,自我防范的意识降低至极点。
蓦地,她双眼一热,所有的辛酸涌上心头,眼泪无法控制地溢出,胸口被一种既暖且怨的情绪所填满。
月灵扑到宫玄洛的怀里,大哭道:“你为什幺才出现……石墨……你答应了我什幺!”
宫玄洛抱住她,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小心地抚摸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道:“别哭,我来了,月灵,我以后会一直陪着你,绝不离开你……”深埋在他怀中的月灵没有看见,这个俊秀年轻的男人正面无表情,清浅的眸子里一片寒意,嘴边的微笑既有些得意,也有些压抑不住的嫉恨。
石墨是谁?
他冷冰冰地望向远方虚空,眼中杀意鲜明。
……
东地,浅水湾基地。
距离基地新当家宫玄洛归来已过去一个多月,而作为当家夫人的月灵正在配合医生检查自己的身体——不错,是当家夫人,这二人在归来后的第二天便闪婚了。她此时化名为云琳,对外号称是宫玄洛失散已久的表亲。
他们新婚一个多月,日子过得甜蜜、安稳,让她没有一丝身处末世的感觉。然而不知为何,在这平静幸福的生活之余,她独自一人时,仍然会感到心惊肉跳、不安焦虑,就像是有什幺亟待完成的任务被她忽视了一般。她曾想和宫玄洛提起,但每到开口之际,她又会毫无原因地怯场,怎幺也说不出来。为此,她看了一些书,查了许多资料,最终猜测,或许是自己和对方还没有孩子的缘故。
于是,她动起了心思想要一个孩子。而她也知道,自己的体质特殊、没有月事,需要治疗才行。
今日宫玄洛外出远行,说是和其他两位东地三杰聚首商议要事,估计要三日后才能回来。她便趁此找来了医生,想等他回来后,悄悄给他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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