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好高冷3

慕倾倾此时正有些得意的看着自己编好的花环,古代没有娱乐,只能自娱自乐嘛!耳听得壹个愤怒的声音喊道:“哪个小崽子往下扔东西?”

扔东西?慕倾倾看看地上的花枝再想想刚才自己的所为,看来她就是别人口中的小崽子了。小脸壹黑,心下有些郁闷了,多大点事儿啊,至于骂她小崽子嘛!

转过头,就见到壹个容貌清秀身穿粗布灰袍的少年僧人正阴着脸朝她这边走来,脸色紧绷,壹副寻架的气势。

几个呼吸间,两人便已面对面了。虚妄本以为是哪个年纪小的弟子在上面瞎捣蛋,却不想是壹个美貌的豆蔻小姑娘,九堂山香客稀少,自给自足,哪会有年轻小姐单独在山上。他也听说寺里来了壹位借住养身的小姐,只是那位小姐壹直不出门,他也无缘得见,想来便是眼前这位了。面前的小姑娘拿着花环,睁着大大的眼睛瞪着他,显然是听见他刚才骂人的话了,壹时有些尴尬,不知道如何开口。

慕倾倾见他骂了人又不说话了,率先开口道:“我也不知下面有人,无心之过,妳便骂人,是不是太过不该?”

虚妄脸上有些发热,师父总说他性子太过浮躁,他这次又没克制好自己,“小僧出言无状,还请施主海涵。”

虽无心,却是她错在先,也不好再揪着不放,想到此,慕倾倾便摆摆手,“算了,就此揭过吧!”   这时,她也没心情再游玩了,把花环往头上手上壹戴,就从虚妄身边绕过,慢悠悠往山下走去。走了没几步,身便听到身后少年朗声道:“小僧法号虚妄。”慕倾倾莞尔,回过头对他浅浅壹笑。

少女肌肤莹白如玉,浅笑嫣然,晃人心神。

静心居里,圆空摆好饭菜,这壹个月以来他已经习惯了每次过来都能看到顾家小姐,如今禅房里只有师叔壹人,不由疑惑道:“净心师叔,那顾家小姐今日怎么没来?”

净心撚着佛珠的手壹顿,站起身踱步到水盆边,净了手,才淡淡开口:“许是有事。”

日头打西后,天空渐渐暗沈下来,净心清澈的眼眸壹沈,竟是心绪浮躁,难以宁静。皱皱眉,放下犍稚,拿出矮柜里的茶具,点上碳火煮起茶来,不壹会,烟气白雾蒸腾氤氲,室内茶香弥漫。

斟好壹杯茶,小口慢饮。

慕倾倾进来便见到这样壹副景致,微暗的光线下,身穿木兰色袈裟的男子周身烟雾缭绕,仿若身处云雾之间,绝美的脸在烟雾下若隐若现,修长的手指举杯轻抿。他,有着能让时光都慢下来的特质。她怅然道:“大师好不小气,有好茶也不与倾倾分享。”

突然出现的声音打破了壹室寂静,净心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攥紧,半阖的黑眸有彩光乍然滑过,声音悠远:“陋茶,若不嫌,请饮。”说完,他拎起茶壶斟满壹杯放在茶案对面。

慕倾倾在他对面盘膝坐下,轻轻笑道:“大师太谦虚可不好,这满室的芝兰之气可骗不了人。即便,真是陋茶,倾倾也欢喜。”

净心面容沈静,良久没有作声,清凉的晚风徐徐吹入室内,氤氲的烟雾被吹散,又慢慢聚拢。他缓缓道:“如此,妳便多饮些!”

慕倾倾饮了壹杯茶,就挪到净心身侧,从袖袋里取出壹个双面均绣有白玉兰花的精致荷包,递到他面前,轻声道:“这月余来,承蒙大师佛光庇佑,倾倾无以为报。特亲手绣了这荷包赠与大师,了表心意,望大师收下。”时间壹分壹秒过去,慕倾倾眼睛眨也不眨得盯着他,举荷包的手都发酸了,才见那瑰红色的薄唇里轻轻吐出两个字:“不可!”

这个结果虽在她意料之中,也有着试探之意,可真正面临直白拒绝时,她还是感觉到委屈了,把荷包往他面前的茶案上壹抛,敬语都忘记用了,“妳,妳无趣至极,不要便扔了吧!”丢下这壹句,就小跑出去了。

躺在床上,反复推敲了几遍刚才所说的话,觉得没有大碍后,才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在她走后,净心看着茶案上那以若青色为底木兰色为花的荷包,眼中划过壹抹异彩,指尖轻轻撚起荷包,上面还残留着少女身上独有的体香,丝丝缕缕,萦绕鼻间。旋即,他似从迷恾中惊醒,手中的荷包啪塔壹声掉落在地。

这壹晚,静心居里的诵经声响至天明。

上午,刘氏带着壹众丫鬟仆妇来到了西厢小院,慕倾倾正拿着笔在窗台前练字,空余时间里多学点技能总是好的,听到房外有吵杂声,放下笔,打开房门,便见到刘氏边指挥着下人把带来的东西分类归整好边朝正房走来。

看到开门的慕倾倾,刘氏三两步走上前,壹把抱住她,语声硬咽,“我的儿,可让母亲好想。”说完,捧起慕倾倾的脸仔细端详,“我儿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看来此地是来对了。”

-   慕倾倾握着刘氏的手安慰道:“母亲说的是,儿在寺内受佛光庇护邪物自是不敢侵犯,母亲且放宽心。”

母女俩歪在小榻上说着私房话,房外婢女敲门道:“夫人,小姐,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是否端进来?”

刘氏应道:“端进来吧。”

看着壹桌的素菜,刘氏眼眶壹红,“我儿受苦了!”

慕倾倾少不得又是壹番安慰。

静心居内,圆空提着食盒走进禅室,笑道:“今日顾家小姐的母亲来了,捐了许多香油钱呢!”这时,他瞥见茶案角落有个荷包,弯腰捡起,拿在手里看了看,“净心师叔,这里有个荷包,真好看。”

净心转过头,眼神微动,尔后又半阖,缓缓道:“妳若喜欢,便拿去吧!”

“多谢师叔!”圆空平白得了个精美荷包自是喜不自胜,孩子心性的他也没有多想为何师叔不出门,禅房里却多了个荷包,放进怀里便壹蹦壹跳的出去了。

禅房内又是壹片寂静!

翌日,慕倾倾把依依不舍的刘氏送走后,整理好仪容,拎上壹包刘氏带来的精致点心,脚步从容的迈上了去往东边隔壁的小径,打击什么的只会让她才不怕,这更激起了她的征服欲,这东西,不光男人有,女人也是可以有的!

禅室内,空无壹人,只余沈香袅袅。拍拍头,这才想起净心每个月十五是要去法堂讲经的,把点心往桌上壹放,提起裙裾按着大致方向朝法堂走去。

走了近壹刻钟,她便来到壹座古朴庄严的殿宇前,正中牌匾上写着法堂两个字。整个建筑都充满风雨冲刷与时间留下的痕迹,彰显出千年古刹的底蕴!

慕倾倾不想惊动到他人,巧步轻移至法堂里面的柱子后,悄悄探头往里面看,法堂大堂里壹排排盘膝而坐的僧人,目测不下百人。在众多灰袍僧人中,首座上那抹若青色显得尤为醒目,正是慕倾倾所要寻的人,只见他目光平和,声音悠远,侃侃而谈演扬佛法。

可能是慕倾倾的眼神太过炽热,也可能是偶然,讲经中的净心眼眸稍微向右边倾斜了壹点,便看到大堂后方探头探脑的娇美少女。

慕倾倾见他注意到她了,朝他眨眨眼睛,做了个鬼脸。首座上的男子嘴角弯起壹个淡淡的弧度。虽然只有几秒,却还是被慕倾倾捕捉到了,虽然只是很浅的笑,却像是初绽的白玉兰,让人惊艳。

坐在后排的壹个僧人似有所察觉,扭过头往柱子方向看去,与少女清亮的眼睛对个正着,她,不就是昨日在山上用花枝砸他的顾家小姐嘛!她怎么会跑到法堂来?

少年,妳至于这么惊讶吗?慕倾倾冲他咧咧嘴,用口型叫了句虚妄,见少年脸刷的涨得通红,转过身不敢再与她对视,她捂着嘴笑的很是得意。她的目光又投注在首座的男子身上,眼睛亮如星辰。在讲经快结束时,她才又悄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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