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都有秘密,可能是最害羞最美好最贴近心底;也可能是最隐晦最肮脏最难以启齿。很多人选择终其一生不愿示人,哪怕是最爱的人都不敢让他知晓分毫,把秘密带进棺材里一起烂掉,而现在故事在说的是一个女孩,这个女孩的秘密现在正在开始--
90年代,一个落在现代都市堤防周围,很难想像的旧眷村平房林列,非是古色古香的民初建筑,而是外型四四方方,用木头或铁皮搭建而成,贫穷破败的难以置信,白天的时候死气沉沉,夜晚是淫秽不堪的风化区,曾在日据时代红极一时,现在都是些年华老去的妓女在服务那些经济能力差的阿公级嫖客,俗称的豆干厝。
一个莫约五岁的女孩抱着一个三岁还走不稳路的小男孩躲在两处人家墙缝里面,女孩手臂小腿裸露出来的地方都有血丝,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伤一样,小男孩额头一块青肿渗血,大眼睛里面都是泪水,要不是姐姐摀着他的嘴,早就委屈得哭出来,叫外头四处寻找的男孩们发现。
「那边找过了吗?」男孩的声音在附近出现,女孩害怕的抖着小身子,在狭窄的空间将小男孩往里面移一些。
「那边没有…我们这样拿石头砸你妹你弟…你爸妈回来怎么办?」
外头四、五个十岁左右的大男孩围在一起,作恶的时候很畅快,随着时间过去倒是开始怕了,尤其是男孩的爸爸在这一代是个围事,特别凶狠,时常拿着木棍痛打白嫖或是闹事的客人。
「他们不是我妹妹弟弟,怕什么?砸死最好,少养两个杂种!」男孩脸部扭曲,昨晚他起床尿尿听到爸妈似乎在讨论什么,妈妈说妹妹弟弟要姓吴的处理一下,要姓吴才能上学。
他跟姐姐跟着爸爸姓赖,妈妈是后母姓粘,弟弟妹妹却姓吴,肯定是妈妈从前夫那带来的拖油瓶,男孩一想到之前对妹妹弟弟那么好,什么好吃好喝好玩的都给他们,没想到不是自己的弟弟妹妹就有种被欺骗的愤怒,今天等到爸妈出门,就在门外大树下找到玩耍的小姐弟,吩咐跟着自己的几个男孩拿石头砸他们,把他们赶走。
不是妹妹弟弟?女孩愣愣的看着哥哥愤怒的脸庞,以前都会给她好吃好玩的哥哥、揹着她四处玩、帮她推秋千的哥哥,不是她的哥哥吗?
「啊!她在那边!」其中一个男孩,女孩认得他叫阿诚,阿诚看见不由自主探头出来的女孩大喊,其余的人都看过去,女孩受惊的往内缩缩身子。
「出来!」哥哥跑过去巴在裂缝处伸手进去要抓,女孩纤细的身体害怕的颤抖着更往里躲,愤怒之下的哥哥捡了周围的石子用力扔在妹妹身上:「妳给我出来!」
「哥哥不要…好痛…不要打我,哥哥…好痛……」女孩背过身子哭着,她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不要叫我哥哥,你们两个小杂种给我去死!」
外面的声音很吵杂,有哥哥的辱骂声,其余人有的在起哄、有的在劝阻,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让女孩听见如同救赎的怒吼声:「臭小子你们在做什么!」
其他人被爸爸几个巴掌挥倒在地又起身自顾自的跑回家避难去,哥哥被几下打得乖顺的站在一旁,只有那双带着不甘的眼神直瞪着女孩,女孩哭哭抽抽的被爸爸哄着抱住弟弟出了隙缝处,被爸爸抱起来,爸爸犹带怒气的说:「赖进发,你给我回去跪着,没叫你不许起来!」
回家的时候弟弟太累睡着了,爸爸帮他们两姐弟洗个澡擦完药,看着小女儿红肿的眼睛几次想开口都不知道说什么,外面跪在祖宗牌位前的臭小子还在骂骂咧咧的说小杂种不是他妹妹,一气之下又出去抽那臭小子几藤条。
晚上妈妈跟大姐赖玉芬回来,看爸爸这么大动静,细问之下决定让赖爸爸跟赖进发解释,小女儿这边她来,小儿子还很小,等大一点在跟他说,至于赖玉芬是早就知情的,妈妈跟赖爸爸前,赖玉芬已经五岁知事了,赖进发那时才两岁,只懵懂知道有个亲生妈妈,这个是后妈而已。
妈妈上楼看到被子晃动,就知道小女儿没睡,坐上床铺说:「赖玉琪,我看到妳动了,别装睡。」
赖玉琪拉下被子,一双哭肿的大眼眨了眨,又冒出水来,委屈的说:「妈妈……我不是爸妈的孩子吗……我、我真的是垃圾桶里捡的吗?」
爸爸妈妈以前都会说赖玉琪是垃圾桶里捡的,弟弟赖进荣是水沟捞的,还以为是开玩笑的……难道是真的吗?
妈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妹妹,妳跟弟弟都是爸妈的孩子。」
「那、那哥哥姐姐呢?」赖玉琪的眼泪不停的掉,两只白白的小手揪着棉被,揪得都泛青了。
「哥哥姐姐是爸爸跟前妻生的,妳们四个同父异母,也是亲生的兄弟姐妹,妳不要哭了,乖。」妈妈把她抱起来,拍着她的背。
终于,一整天的惊恐跟疲惫这一刻都被安抚下来,赖玉琪靠在妈妈的肩膀上放心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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