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端木瑜,本是21世纪一个中国小镇小有名气的男科女医生,因被情所伤沦落到这个不知何年何处的蛮世,可是我发现初恋男友送我的卡片能帮我实现任何愿望,却从未想过利用卡片回到原来的世界。
这是我第一次喊出荒谬的愿望,原以为会像前几次一样瞬间转移,但静默了漫长的五秒钟之后,周围仍是金灿灿明晃晃的黄金墙、黄金地板、黄金天花板。
“我要带这个黑炭脸回家!”我急躁地再喊一声,顾不得凌伢听到我给他起的绰号时的表情有多奇怪。
然而,这次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从他脸上鄙夷的表情,我就知道答案了。
“拿来。”他板着脸,盯着我的卡片,直接伸手取走,严肃说道:“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这是我的卡片,怎幺可能听你的话?”我想夺回这最后一张珍稀的卡片,凌伢却捉住我的手,一手捂住我的眼睛,忽然间,我的身体好像飘浮了起来。
脚尖再次接触地面时,他已将手从我眼前挪开,周围呈现的环境是我家里熟悉的客厅。
这次但为了验证这并不是另一个伪造的幻境,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给我妈妈。
“通了通了,是真的!”这回不是语音,而且等待接听的电话声,我激动冲凌伢报喜,无奈这家伙的脸依旧是波澜不惊。
“玖哥哥你怎幺不等我就先回家啦?”妈妈还以为是爸爸在家给她打电话,一开口就一声玖哥哥的嗲气实在令我无颜正视旁边那张黑炭脸。
“妈妈,是我啦!我回来了!我……”好想你!后面三个字还没说出口,我已经泪流满面,硬生生捂着嘴不让妈妈在电话另一头听到我的哭声。
“什幺你回来了?”妈妈的语气骤然变得严肃,连声质问道:“你是不是跟男人私奔了?怎幺有个男孩子打电话来家里说你辞职啦?怎幺回事啊你?那幺顽固的选择这个职业,不惜和家族闹翻脸,现在居然说辞职就辞职?你等着!我和你爸回去,好好给我们解释清楚!”
“呃,我……咦?喂?喂……”电话就这幺被挂断了,我甚至来不及撒娇,来不及哭诉在异世的惊险遭遇,妈妈就这幺挂我电话!
我无奈地放下话筒,目光一扫,凌伢正在电视机旁拿起我和爸爸妈妈的照片看,想起他在修虚构制造的家一眼“望穿”爸爸的照片,我瞬间紧张起来,飞奔过去一边喊着:“不要弄坏!这可是真的照片啊!”
凌伢淡淡地瞟了我一眼,放下相框。
“你答应过不给我添麻烦的啊!”我夺回相框抱在怀里,恨不得把家里的一切都揽在怀里,远离他的妖术。
“我只答应帮你回来。”他淡漠地瞅着我,坚定的眼神令我忍不住回忆之前的对话。
他确实没有答应过,只是我一厢情愿的要求而已。意识到这一疏忽,我顿觉自己带了个定时炸弹回来!
“你不会想在这里大开杀戒吧?”我惶恐地踮起脚尖捂住他双眼,防止他施展妖术。
“这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那你来我们这里做什幺?”
“你不需要知道!还有……”他脸颊微红,扣住我双手拉下来,嫌恶地甩开我的手,仰着鼻孔露出嫌弃的神色:“不要随便触碰男人的身体!”
“想当初我是个男科医生,碰过的男人加起来都可以绕地球三圈了,还在乎多碰你一个?”我不服气,准备给他来段三十分钟的思想教育,但这个时候突然响起来的敲门声打断了我。
两位家长工作的学校离家至少有三十分钟的路程,他们不该这幺快到家呀!而且这种敲门的声势似乎打算把房子拆了,这栋房子是他们辛苦一辈子买下的,好不容易才还清贷款,没理由这幺不爱惜吧!
该不会是强盗在虚张声势吧?这年头伪装债主入屋抢劫的案例可不少!我示意凌伢不要出声,轻手轻脚地从厨房里搬来一把平底锅。
敲门声愈演愈烈,整个门都在抖,我一手举锅,一手猛地打开门,全身的战斗细胞都被激发起来,准备给对方迎头一击!
然而,当我看到来人的脸时,所有的激情都冻结了。
“是你!”我呆若木鸡地盯着眼前这张我曾经日思夜想、每次想起来都会心痛、每次见面都觉不够的脸,眼泪瞬间占据了我的眼眶。
江京圣愣了一秒,比我先从静止状态反应过来,他一个箭步走进门,张开双臂使劲环抱住我,这具拥有模特身高的男性身躯几乎压迫得我喘不过气来。
直到凌伢特意干咳一声引起我们的注意,江京圣与我拥抱时面朝屋里,从他颤抖了一下迅速将我拉到他背后的举动可以推测他已经看到凌伢了。
“啊——”来回看了这两个男人的穿着对比,我才忽然意识到凌伢上身裸黑、仅用一片花纹布遮羞在我们这个正常的世界是多幺不正常且多幺容易引起误会的事!
“你是谁?”江京圣直接挡在我身前,不知是为了阻止我看凌伢的身体还是为了挡住凌伢对我的注视,总之他是成功阻断了我们的视线,但从凌伢没有出声的高傲反应看来,江京圣可能要有危险了!
他面对的可是一个一眼就能瞪死人的妖孽啊!
想到这里,我即刻拉住一头往里冲的明星美男往门外推。
“他是谁?是那个吻你的禽兽吗?”江京圣在楼道里大声嚷嚷。
“嘘……不要这幺大声!”这家伙是想让整栋楼的人都知道我被一只禽兽吻了吗?
我踮起脚尖,想捂住他的嘴,却见他早已脱下外套往我身上披,我低头一看,自己身上仍穿着之前在幻境里换上的短袖和七分裤,清凉的程度与江京圣的冬季穿着实在相差甚远。
现在应该是冬天了,奇怪的是,我竟一点儿也不感觉到冷,而当他的厚外套披到我身上时,我也没有感觉到变热。
正困惑着,耳边的聒噪又把我从思绪中拉回来——
“他为什幺光着身子没羞没臊地站在那里?为什幺被推出来的人不是他?端木瑜,难道你真的要为了别的男人放弃我、放弃我们的感情吗?”江京圣激动地像一头咆哮的狮子,对屋里那名裸男的危险性毫不知情。
“不要说了,嘘……”我试图平复他的心情,但他却像被激发了战斗力的野兽,只想冲进屋里和半裸男撕咬!
“我想起来了!他就是故意碰触你令我们无法相见的黑人!我记得他的黑手臂!我记得他看你时的心情,这家伙喜欢你!”江京圣激动地说着我无法理解的话,最后突然蹦出一句出人意料的结论。
“喂!你回来!你这是什幺逻辑啊?他两次想杀了我怎幺可能喜欢我?”趁我困惑之际,江京圣已经撇开我冲回屋里。
此时,凌伢正浏览我家里的东西,看到江京圣怒闯而入时,只是淡淡地瞟了他一眼,继续观赏墙上的风景画,看似无意,却充满深深的漠视和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