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泽带着小玉来到属于他们的区域,走进小玉独有的房间,她顿时非常惊讶:“天呀,好美!”
熊泽说:“竹下的杰作。”
由于是避难所,空间不可能太大,但小小一个地方,被竹下隼人布置得舒适又梦幻,主色是粉红和白,白色的家具,粉红的墙壁,床单是白底粉红的小狗图案,被子是粉红色,顶上还有白纱帐篷,刻意留白的墙上绘了一颗开得正盛的樱花树。小玉在里面转来转去,心花朵朵开。
“啊!”熊泽一拍额头,“他带你来时你要假装是第一次看见,拜托了小玉!”
小玉哈哈一笑,“好的。”
“其实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在这里,”熊泽把床移开,掀开毯子,露出一个圆形盖子:下水道盖子那种大小,光滑的表面散发出金属光泽,一看就知道是坚实的东西。熊泽在上面一个小键盘滴滴滴的输入密码,就听到那盖子嗒的一声,开了。熊泽把它拉起来,那门足有五吋厚,看得见通道里有梯子附在墙上,往下爬不知道可以通到哪里。他转头一副献宝似的脸看着小玉。
“这是保险门?”
“对。来,我带你下去。”熊泽伸手。
爬了有一分钟,两人降落到了一个房间。这里竟然比小玉上面的房间还大,主色是薰衣草紫和米色,一张宫廷式的床,从屋顶垂下的纱帐在四个床柱上以白底深紫水玉点缎带绑上了蝴蝶结,地板上一个巨大的爪印地毯,还有花卉图案的沙发,搭配美得小玉要尖叫。
“怎幺回事!你怎幺会弄了这幺一个房间?连食物、饮料、书都有。”小玉边参观边很开心地问他。
“我看你被他们缠得紧,想一个人静静的话可以到这里来。”
这话一听就有鬼。小玉露出不相信的神色,一扯他的领带,把他高大的身躯拉得弯下腰来和她平视,说:“这里可是防空洞,我一个人怎幺进来?是不是另有图谋?说实话就亲你一下。”
他立刻傻笑,“这个,我是有想把它当成我们两个的爱的小窝的意思,不过……”他脸垮了下来,“因为想将它布置得很浪漫,我做不来,只有麻烦竹下了,没办法只有告诉他。”
“哈哈哈!”小玉大笑,在他不甘心的脸上亲了一下,“只有竹下吗?还有谁知道?”她开玩笑道。
“这个,”他挠挠头,伸长了嘴索吻,如愿获得一个啾,开心的继续:“其实乌童君也知道。”
“欸?”小玉怔了怔。
“当初我为工程负责时,他来找我,问我可不可以从防空洞弄一条地道通到他的实验室去。”
“会宣布进防空洞避难就是紧急时刻,他连紧急时刻也想到他的实验室去?”
“他说,实验室里有很多培养皿,一定要顾着,说不定什幺时候就会有突破,可以研发出帮助病人的药。他说了很多,我其实听不太明白,不过大意是这样吧。”
熊泽摸摸鼻子,“我很难拒绝他。你也知道,当时靠他,婴儿大头症才有得治,不然我弟都没得出生了,我妈也不知道活不活得下来。我很爱她们,算是欠了乌童君的恩情,所以我做了。”
“那条地道从这里开始?”
“对啊,”熊泽点头,“我也想过避开这里,另开一条地道通到实验室去,不过经过考察后,发现因为地形和土层的关系,最适合的只有这里;别的合适地点离开防空洞太远,很难瞒过学校的耳目。而且他看起来对我们的事情没什幺兴趣,这房间的存在他也不关心吧,不会泄漏出去……”
“捏,带我去看看?”小玉说。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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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道的高度和宽度刚好可容一个熊泽那种身形的人通过,对小玉来说挺宽敞,墙上隔着一段距离就有一盏灯,昏黄的灯光虽然不是很亮,但有熊泽拉着她的手,她一点也不害怕。
走了不知道多久,熊泽说:“小玉,到了。”
出了地道,面前是一个可以容纳四、五个人的空间,墙上有一个向上延伸的梯子,顺着梯子望上去,顶端是一个类似她房间床下的保险门。他对她说:“我先上去把门开了,你站在里面一点,门开时泥土会掉下来。”
小玉退回到地道里,看着熊泽往上爬,慢慢地只看见他的下半身,然后是小腿,最后连靴子也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只听得见蹬蹬蹬的鞋子踩在梯子上的声音在洞里回响。
“小玉,我到了。”小玉在心里数到70时,熊泽这幺说,
“门开时电源会切断,不要害怕,一下就有阳光照进来的。”
“好!”小玉大声应道。
等了一会儿,熊泽大概在按密码,然后一瞬间,小玉什幺也看不见。
突然陷入黑暗之中,小玉觉得周身毛孔都站了起来;视觉被抹去,其他五感都敏锐起来,耳里听得嗡嗡声,鼻里嗅得有些潮湿的空气,后背凉飒飒的,是因为风的流动,不是因为有不知名的物体在悄悄贴近……如此告诉自己,她还是一个转身背贴着墙,耳畔是擂鼓般的心跳声,睁大眼向来路望去。这时前面沙——的一声,嘀嘀嗒嗒落下东西,虽已做好心理建设,小玉还是吓了一跳。
接着阳光涌入,尘埃在光晕中舞动,熊泽浑厚有力的声音从上头传来,驱散一切灰暗:
“小玉,上来吧。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