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后,两人便像是偷情的小情侣般,维持着奇异的情欲关系,不知不觉两人都快满二十了。
两人依旧是一个主一个仆,段宴若始终没有答应左砚衡成为他的通房。
因为她想要的,他给不起。
毕竟『唯一』在这世界太稀有了,尤其是在皇族贵胄间,更是遥不可及的梦,他又是王府唯一的继承者,有着开枝散叶的责任,三妻四妾是免不了的。
加上前一世当小三那躲藏、内疚、暗夜独吞悲伤,看着他牵着原配的手,咬牙妒忌的日子,她受够了,她宁愿大家好聚好散,总比互相折磨的好。
再者这个世界的男人,权力大如天,他要妳生妳就生,他要妳死妳就得死,连点抗辩的机会也没有。
大多数的男人都认为女人对他们来说,只是生儿育女的工具,甚至是浪费家里粮食的赔钱东西,不需要给予任何的尊重。
他爱妳,妳就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他若不爱妳,妳连墙角的杂草都赢不了,想离开还离开不了,因妳是我的资产,即使我不爱妳,妳到死还是我的资产,所以要将自己的心全然交给这个世界的男人,是相当大的赌注。
赢了,自然百般宠爱,输了,妳就一辈子必须仰着那男人的鼻息生活,直到没有呼吸那日。
若她自出生就接受三从四德的洗礼,或许便能就此认命接受,偏她遗留上一世的记忆,一妻一夫的观念早已深植她心,要她与其它女人共享一个男人,又要仰着男人鼻息生活,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况且左砚衡这两三年对她的独宠,极有可能是因为失去所爱,对她产生了移情作用,待他清醒后,她恐怕什么也不是。
不然她大可学之前想缠上左砚衡的那些妓女们,偷偷将避子汤给倒了,怀个孩子,直接拿孩子要胁他就范,但她并没有这么做,就是怕纠缠过深,到时反让自己万劫不复。
所以她宁可与他当只有欲望交流的砲友,也不愿当个半点名份地位也没有的通房,到时想走,走不了,毕竟成了他的通房,便真的成为他一辈子的资产,
这样两人各取肉体上的所需,不是很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再说他对她……是欲?是爱?她实在看不透,毕竟他们每次见面都是从肉体交缠开始,然后结束。
虽欢爱后总会聊上几句,但……内容总是聊些去不了的高山峻岭,再不然就是无关紧要的日常话题。
他从未给过半句承诺来界定两人间的关系,而她也消极地不提及,上一世的失败,导致这一世的戒慎恐惧。
明知这样的逃避是不好的,但她就是没那勇气去询问,去界定清楚两人之间的关系。
只是这逃避,她还能逃多久?
「都快二十了,还不打算成为我的通房吗?打算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吗?」
欢爱过后,左砚衡拥着段宴若,手指轻巧地在段宴若裸露的手臂上来回抚摸,问着他问了近三年的问题。
段宴若左手服贴在他越发精壮的胸膛上,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犹豫。
这让左砚衡耐不住性子开口催促道:「别又拿瓷欣来做借口,也别装死不回答,我不接受。」
知道他生气了,将他放于她脸上的手拉至嘴边吻了吻,安抚了下,才缓缓回答,「我没要拿小主子当借口,只是……」
「又只是什么?」他追问着。
她无奈地将自己的身子窝进他广阔的胸膛,苦恼着。
唉!总不能直接跟他说,我想成为你的唯一吧!到时绝对翻脸的,况且她也给自己下了个停损点,若他一但成亲,她打算解约离府。
毕竟他快满二十了,男性王族成亲的年岁也快到了,从去年开始就有好些皇亲贵族与商贵名绅想攀这门亲,他成亲是迟早的事。
她不愿看着他与他人结亲恩爱的模样,况且王府这方天空这般狭小,虽丰衣足食,却不自由,这里的繁文缛节常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想出去飞,这里的生活不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