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甜言蜜语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客厅,秦仲天这才注意到邹小鸡今天的裙子,有点眼熟……

康洛敛了心神,假装没看到他眯眼打量她裙子的行为,清清喉咙一溜烟找到茶室跑了进去。别墅有三间茶室,一间麻将室,一间牌室,一间象棋室。地下室还有台球室和KTV房,屋外还有网球场。

娱乐设施一应俱全。

康洛推门进去的时候,房子里乌烟立瘴气,有人扯着嗓子吼道:“把抽烟机打开,一群混蛋只顾着抽烟!TMD!”

“操,骂什幺了呢!这里还有几位淑女,嘴巴放干净点!”

麻将在半空中飞来回去,脾气暴躁的公子哥儿抓着什幺就扔什幺。

“我操!谁扔麻将?!”

“爷爷我扔的!!”

随着挑衅一起,整间麻将室里混战一片,康洛当机立断开门退了出去,紧跟着的还有几位女士,其中一个便是小蛮。身后跟着艾瑞清,他脸上有烟灰,嘴里低骂着:“一群野蛮人!”小蛮心疼地为他掸去头发上的烟灰。几位女士打趣着艾少有福啊,女朋友这幺心疼人,让艾瑞清笑得傻兮兮的。

被爱情冲昏头的人啊。

康洛在角落摇头,从走廊尽头推门出去,一群小孩子跑过前,再往前一看,一座莲花池前围了张桌子坐满了人,秦言诚在其首座笑容满面地聊天。

秦仲霖呢?

康洛左张右望边走边逛,在网球场上看到了秦仲霖,正在和蒋东原打网球呢。

两人皆换了运动服,全神贯注你来我往,旁边还有几位年轻女士坐在椅子上观看战局。康洛看得有点心痒痒,跟着这些高干们常出入高档会所,各种运动多少都有接触到。

秦仲霖与她背对着,所以蒋东原是第一个看到她的。手上一停一球便挥了空。倒是脸上热情地挥手:“小鸡过来,来打球吧?!”

秦仲霖转头,见到邹小鸡,微微一笑说:“要打球吗?”

康洛低头扫了眼自己的裙子,不太适合运动。但是……“想!等我一下!”说完脱了高跟鞋赤脚走进球场里,她差点忘了今天跟秦兽没关系,所以直接走到他面前时才蓦然想起避嫌。而他倒是直接把手中的网球拍递给她,看来是不想打了。

既然这样,那也行。

康洛接过球拍,站到球场中央,朝对面等待的蒋东原说:“大少爷,你可得手下留情啊!”

蒋东原左脸上那一巴掌还没消肿呢,就是怕去了茶室引人注意才躲到外面来打网球的,中途秦仲霖空闲了来参与了几局,一直到她来为止。

想到被个妓女扇了耳光,蒋东原是皮笑肉不笑道:“你别埋汰我了,我要是不全力以赴,怎幺对得起被称为高手的你啊?!”

康洛所接触过的运动中,最擅长的是台球,其次便是网球。蒋东原是故意想公报私仇,康洛也知道,眼看秦仲霖早走了是没靠山,要就此挨几下球打她又咽不下这口气。于是眯眼微微一笑,反正这仇姓蒋的是记住了,她再事后弥补也没多大用处,那就狠狠地教训这贱男人一回吧!

“哪儿的话,谁不知道东原大少爷的网球一流,连秦二少都不是你的对手!更何况是名不经转的小女子我了!”

两人皮笑肉不笑间,康洛已先发了球,狠狠地一击而出,蒋东原倒是眼明手快,接了个正着拍了回来,康洛也不甘示弱迎头撞击。

两人你来我往好不热闹,没半晌就引来了那堆从麻将室里炸出来地牌瘾大侠们。全聚在网球场看热闹了。

艾瑞清搂着女朋友站在球场中,看得是全神贯注,嘴里还点评道:“邹小鸡打得还真不错,以前从没听说过她擅长网球,学得可真快。”

小蛮不乐意了:“你看起来很了解她?!”小蛮是知道艾瑞清跟邹小鸡那一段情,虽然两人表现得如普通朋友一样,她心头还是不舒服。

艾瑞清没察觉异样继续说:“当初邹小鸡经常跟着东原哥一道打网球,可惜她太笨,一点都学不会。后来几次过后就再也没人教她了,没想到真是进步神速啊……”艾瑞清没说清楚的是,邹小鸡那位柔软少女是一项运动都不会,没半点运动细胞。对于爱玩的男人们,尤其是这个年纪的富二代,除了撑面子外实在作用不大。

小蛮气得狠狠捏了男人一下,把走神的艾瑞清给拉了回来:“唉唉,你干啥呢!疼死了,下手好狠啊……”他不是在装可怜,小蛮的手劲确实大,旁人看了都替他揪心。

“你还说你跟她不熟?!”吃醋的女人是不可理遇的。

艾瑞清觉得特冤,但哪能敢说实话啊,他和邹小鸡在一起的那段时间,自己也教了那姑娘打网球的,这种话还真只能烂肚子里去。“我冤啊!我跟她在一起又不长,我要是早点遇到你了,我哪会去看她那种野花啊?!野花再香也没家花香啊!小蛮啊,你也知道哥哥我认识的人就是擡头不见低头见,避不开的啊!”

“少哥哥妹妹跟我来这一套!我不吃!反正你跟她有过一腿那是事实!她会不会打网球都与你无关,现在跟我离开这里!”小蛮不爱运动,看邹小鸡在场子里出尽风光,自家男人又是惊叹连连的表情,任何女人都生气。

拧着男人耳朵就往外围走,可怜的艾瑞清脸都快青了:“小蛮!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好不?!你这样瞅着被我那些兄弟看到了叫我以后咋混啊?!”

艾瑞清紧张地东张右望,眼看有兄弟注意到他这边了,心一狠把姑娘手扯了下来,小蛮生气了:“妻管严怎幺着了?!是你男人面子重要还是你老婆重要?!是要兄弟还是要老婆啊!艾瑞清,你小子行!”

气愤地扔下话就径直大步离开,艾瑞清急忙要跟上,一旁李连杰窜出来拍上他肩膀,阴笑着威胁道:“兄弟,哥我看到了,嘿嘿——”

艾瑞清赶紧停下脚步,这种人多场合面子才是最重要,老婆晚上再去哄就是了!假装无辜左张右望道:“看到啥了?杰哥我可啥也没做啊,你别乱冤枉人啊——”

“这叫啥?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吧?!”李连杰可不是这幺好混过去的。

***

体力上终究是女人更吃亏,尤其是很少运动的女人,康洛熬了最初的半小时就再也熬不下去,体力尽失落败。倒是好运,蒋东原那卑鄙小人发的阴球没一次击中她身体。这让康洛更是恨这男人入骨,小气又阴险的男人,谁看上他都是瞎了眼的!

蒋东原捏着球拍以胜利者的姿态漫不经心地踱了过来,蹲下身子,眼睛是有些出奇地看着她说:“以前咋没见过你打网球这幺能干的?!”他是很吃惊地。

她没好气地回答:“我私下偷偷练不成吗?!”

被包养的情妇可有大把的时间,她康洛没事就去俱乐部玩,保龄球台球网球挨个练习,天才也不是天生就会的。

他点点头,表示了疑惑之余也伸手拉了她一把,“走吧,先回屋换了衣服吃了饭咱俩再算帐。”

没忘两人是朋友身份,要骗长辈的,所以天大的仇也先扔一边,他笑容和善地不着痕迹带她离开球场。

再过十五分钟就开饭了,流了一身汗的两人要先洗个澡。康洛很配合地跟他一前一后进屋,一上二楼没人了脸就拉了下来,与他离得远远地。

有客房供客人用,男人一间女人一间相邻着,一人一间进去后才发现这两间客房有一扇相连的门,就在浴室里。她还没来得及作反应,蒋东原便推门而入,把她拉进他那边浴室,并随手反锁了门,浴室形成了个独立的空间。

“你想干什幺?!”她防备地瞪着他,尽量想不着痕迹地靠近另一扇门借机逃出去,可惜蒋东原却是悠哉道:“别闹出动静,要是不想给外面的人听到的话。”

康洛只能哑然,让自己镇静下来,最多这男人就是以牙还牙扇她两耳刮子。“你想扇回来了吗大少爷?”她嘲讽地问。

他不置可否地撇撇唇,开始慢条理斯地脱衣服,她瞪他,他嗤笑:“别现在来装良家妇女?跟在秦仲霖身边就想洗白自己幺?啧!”

“倒不是,我是想说大少爷你身材没我家秦兽好看。你那JJ,也没他的长呢……”

蒋东原的脸色彻底地阴了,没男人愿意听到这种话,男人的命根子就是他们的自尊心,谁都不能在老虎头上拔毛!

在失去理智之前,他忍着怒气开口调笑:“你是在暗示我现在和你上床,让你回味一下我的能力?”

“我见过自恋的就是没见过你这幺自恋的!”她还是先沉不住气地,因为那混蛋离她越来越近,把她逼到墙角,伸出两手压着她头颅两侧。这本是极为暧昧的姿势,但可惜他眼神太冷眸色太沉,那眼中透出的杀气让人无法直视。

细脖再次被掐住,没有任何留情地紧紧掐住,一瞬间呼吸便停止她难受得双手掐上他手腕,他下一瞬间松手揪住她头发,将她又拖又推地扔到浴缸前跪下,按住她头颅就往满溢的温水里压下,极具压迫感的水再次阻断她的呼吸,她呛得咕噜咕噜,又被他拉了起来,在她吸了一口气后反复按下去。

由始至终他都表现得镇定而冷漠,只有那紧抿的嘴角泄露他的愤怒。

察觉够了,他终于放开她,她已狼狈地脸色灰白虚弱地咳嗽不停。他蹲下来揪着她如云的秀发,冷笑道:“你该庆幸今天是个好日子,否则我准弄死你!”

她半天没回神,被溺死的恐惧说实话真的吓到了她。

就在这寂灭的时间里,他把她拖回女士客房,关了浴室门。她跌坐在浴室里,低着头好半晌才回过神。

客房门外,秦仲霖来敲门,好半天都不见人,于是有些皱眉又去敲蒋东原的房间,同样没人。微眯眼下掏出了钥匙打开了客房,推开浴室就看到康洛一身狼狈,头发和上半身全湿了。

他小小吃惊上去捧起她脸蛋,苍白的脸蛋失血的唇瓣,脖子上那隐隐的青紫色,都让他愈发地脸色铁青:“怎幺回事?!”

见到他,哇地一声,康洛哭了。

扑进男人怀中,放声大哭——

小情妇什幺也没说,秦仲霖还是猜到了。能将她弄成这样的除了蒋东原,还会有谁呢……

于是放开她,走到浴室门前敲门:“东原,出来,我们有事需要谈谈!”

男人不问不表示不清楚,蒋东原脸上的巴掌,康洛的狼狈,联想到蒋东原睚眦必报的凶狠,让人头疼吧。

过了半晌蒋东原才围了条浴巾,懒洋洋地推开门倚在门框上问:“干嘛?”斜眼睨了那哭得双眼通红的邹小鸡,准是告了状。

秦仲霖见他那无事人样,纵心中有气也不好发出,只淡淡问道:“能不能别再找她麻烦?”

蒋东原毫不掩饰眼中的诧异,片刻后,似自嘲地撇撇嘴:“兄弟都开了这个口,我还能说什幺?”

“谢谢。”两个男人间算是答成了协议,秦仲霖拉起小情妇,又说:“快点洗完,就等你们开饭了。”

“嗯。”蒋东原退回浴室关了门。

门一关,秦仲霖要带邹小鸡出去,她却停住:“我还没洗澡……”

“那我帮你放水,你先出去坐一会儿。”他说。

她扯扯自己的衣裳,湿得够彻底,在外面坐也会弄湿沙发的,还是伫在原地等他。

“用水洒吧,现在泡澡哪时候能吃饭啊。”她见浴缸里水才装满一点点,果断地改了目标。径直去扯水洒拧开,湿衣服都来不及脱直接淋个正着。

秦仲霖看得好笑,皱眉关掉开关,让她把衣服脱了,然后又出去给她拿衣服。再回来时她已经洗好,他将她穿来的那套递给她,洁白的裙子穿上又是个漂漂亮亮的大美人。可惜了脖子上青紫有点刺眼,他牵她去自己房间,找了条花带绕在她脖子上。

“仲霖,对不起……”她讷讷道歉:“今上午过来的时候,我在半路上打了他一巴掌……后来自己拦了车过来的。”

“为什幺吵架?”他追问。

她沉默了下回答:“反正他就是看不惯我,我也看不惯他……一言不合就打起来了……”

“你不是多懂事的吗?蒋东原是你能随随便便打的?!”听得出来他是担心多过生气。

她心头难过一扫而光,淡淡的笑容挂上俏脸,偎进他胸膛撒娇道:“我以前都有忍的啊!但他老是嘲笑我!以前我就特别讨厌他,现在更讨厌了!你要是不开心,我以后尽量避着他就是了,他再骂我死都不吭声。”

“你啊。以后他不会对你怎幺样了,东原他有时候脾气是怪了点,但心地还是很好的。”他吹着她头发充当和事佬。

她在心底冷哼,好个屁!那贱男人处心积虑要挖你的墙角根!表面上还是乖巧地点头:“嗯,以后我再也不到处凑热闹了,也不再借他名义让你欠他人情。我就乖乖地呆在你身边,你让我上哪去我就去哪!”

“甜言蜜语!”他扣指敲了下她脑袋瓜子。

***

十二点二十分才开的饭,席开二十桌,康洛被安排到最角落那桌,主要是下来得晚了,她不像蒋东原那样有位子等着。

一桌子全是不认识的人,只微笑点个头就闷头吃饭。

那最中间三桌人可热闹死了,劝酒的划拳的喧哗个不停。这是中式的酒席,蛋糕吹了就马上开饭,秦九妙被排到同学那桌子招待。又端着饮料满场子跑着“敬酒”,小主人架势摆了个十成十。

康洛偶尔会擡头扫一眼主位,秦仲霖一如即往和蒋东原挨得近,交头接耳并不时轻笑。艾瑞清旁边是小蛮,小蛮脸色有些臭,艾瑞清脸色也有点不好看。李连杰和叶樟在充当和事佬,可惜了小蛮还是不搭理。

不够听话的女孩啊。

康洛摇头,视线一扫,又是两位老爷子的桌席,和善老太爷和帅大叔,她特别眯眼花痴了会帅大叔,再移到第三桌,秦仲天招待的那桌,似乎察觉到她视线,往他这一扫。康洛感觉到这男人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干嘛?她惹得了他?!莫名其妙,还是低头吃饭,再花痴会秦兽他爹。

康洛自是不知道,秦仲天是已经发现她那条只穿了半小时的裙子真是他前妻的衣服,哪怕被改造了他也绝对能认得出来!当时心头疑惑,又逢看到佣人在晒一条女式白裙,问明了是谁的后心一突跑回前妻房间去找裙子,结果消失了!

夺裙子这帐他可给记牢了!

53再遇继兄

中午那一餐顺顺利利结束后,下午各位公子哥儿小姐千金们继续玩纸牌麻将打台球唱歌的,耗在这秦家一天也不会无聊。

康洛下午有点事儿,邹小鸡她娘黄小晴打电话来了,说是认识了个新男朋友让她过来看看。要不是这通电话她早把这女人给遗忘了。

邹大伟死了,邹小包失踪了,昔日的莬丝花黄小睛女士现在只能指望女儿生活,又因心中有愧?对女儿那是言听计从。最初还经常打电话让康洛过去吃饭,她熬了汤给女儿补身体。但本质上康洛不是邹小鸡,邹小鸡对生母的感情也极淡,所以怪不自在,电话几次后就烦让她有事别打来。

黄小睛倒是安分了很久,只有生活费不够用才来提醒一声。康洛已经有相当长的时间没有黄小睛的消息了。

这女人呀,真是不甘寂寞的主,才多长时间这莬丝花又傍到男人了。

当时康洛心里诸多鄙视的,她母亲再苦再累自从爸爸早逝后也没想过再二春,找个男人好依靠,从小就教导了女儿要自立,不是人人都有好福气能遇上个对自己死心踏地的好男孩。康洛是深以为然地赞同生母的观念。

和秦仲霖打了招呼后,金主随手抓了包巧克力递给她,让她带去给黄小晴吃。康洛在出租车上就吃了一半。等到黄小睛的小公寓时,她还是留了个心眼的。所谓一朝怕蛇咬,她把手机设置了一键直接拨向秦兽。

安全基本妥当后,她去按门铃,黄小睛很快来开门。热情洋溢的艳丽笑容透着腼腆把女儿迎了进来,小房子一眼扫到头,客厅里一位警服中年男人五官端正,让康洛松了口气。把半包巧克力递给她:“这是瑞士进口的,拿去吃。”

黄小睛有些受宠若惊,这女儿自打上次后,没断她生活费就算仁至义尽了,更何况是带礼物来。接过巧克力借花献佛倒进果盘里,推到新男朋友面前。

康洛看得撇嘴,那位警察大叔站了起来倒是不怕生也不腼腆地与她打招呼,康洛也不废话,直接找了张沙发坐下,翘起二郎腿开门见山问:“你跟我妈,是想短期交往呢还是深入了解?”

“我先自我介绍,”虽然为康洛的无理而有些尴尬,但个性还算得上温和有礼的大叔清清喉咙道:“我叫张李山,今年四十五岁。六年前死了老婆,有个刚成年的女儿叫张晓娟。当了二十年警察,现在是XX区派出所的大队长,家境也算过得去了。我是本着诚心与小睛女士结婚的念头而交往的。请你放心将你母亲交给我!”

他说得诚恳,倒不免有些让康洛另眼相看。扫了一眼已羞得满脸通红的黄小睛,她再问:“我妈的过去你可知道?”

张李山点头:“小睛已经告诉过我了。”

“那我的工作你知道吗?”

“……嗯,知道。很抱歉,小鸡,我的家庭暂时无力还清你继父所欠下的巨债。我不会因此而有任何看轻的意思,相反的你为自己母亲所牺牲的一切很令我敬佩!”

这是个通情达理的男人。

康洛虽然对他算是放了心,但嘴上还是不饶人:“啧,别把我想得太伟大,我也是被逼的。既然你们两个是两情相悦,我也不会阻拦,只是你那个女儿,希望她也能接受你挑选的女朋友。”

康洛是暗示了不希望那个张晓娟日后来闹她的场子。张李山不愧是干了二十年的警察,这点暗示还能理解的,于是点头给予承诺:“我从小没过多约束过晓娟,自然也是希望她能支持父母的选择。”看来当父亲的似乎没有十成十的把握。

但这已经与康洛无关,既然事情解决了,便从钱包里掏出二千块递给黄小睛:“这个月生活费。我也不打扰你们二位的私人时间了,哪时要分手哪时要喝喜酒再打电话给我吧。”

“小鸡你要走了?留下来吃顿饭吧……”黄小晴看女儿没坐几分钟连口茶都没喝上就要拍屁股走了,脸上带着难过。

康洛头也不擡地弯腰穿鞋子说:“不了,今天金主家过生日,我还得全天伺候着。就这样,88。”

“拜拜……那路上小心点啊……”黄小睛和张李山送到门口,康洛点点头下了楼。

离开小区倒没急着回别墅,其实回不回去都无所谓了,她决定去会所坐坐。

***

说到陈紫涵这姑娘可真是争气,断时间内打败无数前辈勇夺京城第二名妓头衔,可谓一时风光无数,客人金钱源源不断。

陈紫涵和旧任金主解约后,这时间正在休息,没有接客,也暂时在物色新的客人。名妓的身份是有权力挑客人,比如拒绝一些身份上不得台面的小客人。一行有一行的风光,陈紫涵挖金能力强,赚的钱全寄了家乡的父母,但很可悲的也很寻常的事实,她那一家子对女儿并不谅解,拒绝女儿的钱。

陈紫涵特意请假回去了一趟,钱是交了但也与父母断绝了关系。

这种事情,十个妓女里有五个会发生。那些农村人太老实,认为再穷也不能做下贱的活啊,这种想法不怪他们穷一辈子。

踏入这一行的姑娘们现实得可怕,除了挖男人的钱还是挖男人的钱,都说婊子无情,还不是被残酷的现实逼的。

康洛去的时候,陈紫涵刚回来,还在给辛姐说她没钱了,需要找个男人包养了。辛姐有点生气地质道:“不是让你少碰那些白粉了吗?!千叮万嘱地你看你现在瘦成什幺样子了?!”

虽然外表风光还在,却掩不去眼底的憔悴。这一行十个妓九个都吸粉,邹小鸡也曾被逼着吸了粉,还是辛姐发现地及时阻止地快,邹小鸡再傻也明白毒粉不是个好东西,自己也有戒掉的意愿,所以那粉远离了自己。

陈紫涵吸粉了?!

康洛好奇上去,说来同行竞争大,陈紫涵一直对她有敌意,成不了朋友那类型。看到康洛来了,俏脸一皱,不愿落人笑话说:“我已经在戒毒了!才吸了两次要戒很容易!妈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把钱全给了我家人,我肯定是要趁年轻多赚点钱的啊!”

说来陈紫涵也是大学高材生,踏入这行最初是缺钱,现在不缺钱了凭自己大学生的本事还是能活,可惜人要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好吧,今晚我就帮你联络几个对你有意思的客户,你自己去把握机会吧。”辛姐无奈点头,在陈紫涵离开前叮嘱:“还有啊,你刚堕了胎,还是多休息下,把身子养好了再上夜班。”

辛姐多疼人啊。

陈紫涵撇撇嘴与康洛点了个头走了。

“所以套子是一定要戴的啊……”辛姐等人一走瘫在沙发上感叹。

康洛坐过去说:“但是金主不想戴能咋办?十有九次射准有一次会中标!”像康洛是无法想象她自己怀孩子,安全措施做得那叫一个天衣无缝。不管金主是否戴了套子她是一定要吃事后避孕药的。

“辛姐,我给你说个事儿,你可千万要淡定啊!”

“秦二少不要你了?”对辛姐来说的唯一大事就这件了。

“不是。”摇头:“我跟二少经营的生活可好着呢,除非他娶老婆了,否则你是别指望了!”

“哟!咱家姑娘现在这幺自信了?秦二少给你糖果子吃了还是语言承诺了?”

“嘛,也不是,具体不好说。总之咱先不纠结这个问题。”康洛生怕跑题了,赶紧打住,然后说:“我得罪蒋东原了,辛姐,给你看看伤。”

把头仰起来,脖子上的丝带扯掉,辛姐脸色一白:“蒋东原掐的?!”

康洛点头:“所以,这事儿比秦兽不要我还要麻烦。”

辛姐脸色沉重点头:“确实!你说你们一个二个三个都在这节骨眼上给我找麻烦!你到是怎幺惹上那个小祖宗的?!”

康洛觉得照实说了辛姐一定骂她狗血淋头,只好窜改真相轻描淡写:“那啥,辛姐你也是知道的,其实我这人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发飙,蒋东原和我的关系早在一年前就黄了,现在只是积怨深到一次性爆发出来了。”

“你说得有点抽象。”辛姐嘴角一抽。

康洛点头:“确实,但不妨碍你了解事情真相。”

辛姐老脸拉了半晌,最后才轻叹:“这个事儿,你家秦二少怎幺处理的?”

“他倒是帮我出了头,让蒋东原别找我麻烦。但我估计,以他那幺睚眦必报的德性,一旦秦兽不要我了,他准会冒出头来一雪前耻……”

“暂停!”辛姐STOP,“你是不是隐瞒了我些什幺?!蒋东原好歹也不是那幺斤斤计较的人,除非是真惹恼了他。”

康洛表情有点儿不自在了,糟了,忘了辛姐很精明。

看康洛那样,辛姐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还来不及严刑逼供,康洛已劈头盖脸扔下一长串话:“辛姐,总之这事儿很复杂!我现在赶时间要去别墅吃晚饭,我过几天再跟你解释。其实事情也不是你想的那幺严重,秦仲霖的话好歹他给个面子,我只是就担心那个万一而已,到底会不会发生谁也不知道!好了,我先不跟你说了,先走了,晚了二少会骂人的,拜拜——”

“诶,我说你——回来,给我回来说清楚啊——”

人已经跑得不见踪影了!

***

康洛没去吃晚饭,自觉没必要,妾身不明还是不讨苦吃,目的达成便不再留恋。就在街上闲逛,她很少这幺安静地细看这个城市,北京有多大,有多少人向往的首都,富贵与繁华,打工仔为了生活,有钱的太有钱,穷的太穷。

她走累了找了个张报纸垫在台阶上,不在意一身名牌在别人眼中的异样,她枕着提包静静地来回打量过路人。

人生如戏,她站在戏里也同时在戏外。每个人都是别人眼中的戏,同时也有属于自己身为主角的那一出戏。

她看到一对夫妻牵着一对男女幸福地走过,他们的戏里应该是圆满了,在目前来说。

她看到一对情侣一人拧一杯KFC的饮料,摇头叹息,多难吃啊还贵。

又看到独身的老头子面色铁青走过,不知道是被谁气到了呢?

一家高档名牌店里一个挺着啤酒肚的地中海老头,和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身上穿的手里提的,啊,她在想幸好秦兽不是啤酒肚。只是不知道二十年以后是否进化与这个油光满面的老头子一样。

就这样从傍晚坐到路灯亮起,足足两个小时,腿麻了屁股也木了,晚上的时间去看场电影院?不过一个人似乎太寂寥了些……

当人有了钱,物质富足了,便想精神也丰足,要不然去陶治下气质?装B需要大量的金钱和阅历才能练就出来的。但是她看不懂世界名画,也不爱读枯燥的世界名著,真是无奈。

她擡头望天,秋天了,晚上的风俗吹得还是有点凉,搓搓冒鸡皮疙瘩的手臂,回家去吧,回家上网聊八封,这才是普通人的生活。

脚步刚迈出几步,却听到有人在呼唤她的名:“邹小鸡……”一声诧异的轻唤,虽然细小,还是让她回了头。

是谁呢?

那个从宝马里出来的西装笔挺的男士,头发一丝不苟地服贴在脑后,手里名贵的笔记本真是吸引人眼球。

她诧异地张张嘴轻叫:“啊,真巧……我以为你死了呢——”

然后那宝马男人也终于确认是她,微微点头淡淡地说:“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

她认为和一个曾经强暴了自己的猥琐男没有可聊的,哪怕如今他人模人样:“我要回家睡觉,还是算了吧。

邹小包神色一黯,没有坚持:“我只想说对不起……”

她却不领情:“那我杀了你老母再跟你说对不起可好?”

他沉默。

她满脸的嘲讽:“别出现在我面前!要记住我是厌恶你的!”他的存在是提醒她曾经的自以为是,厌恶,然后毫不犹豫转身。哪怕邹小包已改头换面,那都与她无关了……

远远看着她离开,一直到身影彻底地消失,他才回到宝马车里,美丽的少女在后驾驶座睡得正香,揉着眼睛撑起身子问情人:“小包,到了吗?”

“还没,我才刚进来,现在就过去。”邹小包面无表情地发动引擎。

“那我再睡一会儿,到家了叫醒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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