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跃楠搂着苏纳,没走几步就和迎面走过来的那个外国女孩子碰到了一起。那女孩子典型的高加索人,白白的皮肤,绿色的眼睛,一头细软的淡金色的头发却穿着淡红色花格子的彝族直筒裙。
“Ryan”她挡在了张跃楠和苏纳面前,叫了张跃楠的英文名字。
“别老跟踪我了,我有女朋友”,张跃楠往紧搂了搂苏纳,搭在苏纳肩上的手,又往下探了探。
“你是?”苏纳用英文问道。
“我是Ryan的学生,他教过我汉语”那女孩儿说,一口流利的中文让苏纳有些诧异,“你好,我叫Nasha”她向苏纳伸出手,苏纳友好的和她碰了碰手。
“我叫nana,你吃饭了幺?和我们一起吃饭吧”,下意识的说,她独自在外多年,知道独在异乡为异客的心酸,她总会下意识的邀请人一起吃饭。
张跃楠伸手拧了一下苏纳的脸说:“领回家吃幺?”
那女孩儿眨了眼睛,看着张跃楠和苏纳亲昵的动作,低头想了想问:“我能不能抱抱你?”
苏纳仰头看了一眼张跃楠,他使了一个不要的眼神。苏纳点着脚覆在张跃楠耳边问:“她知道幺?”。张跃楠摇了摇头。于是苏纳走过去张了手臂抱了一脸错愕的nasha。
“娜娜,你忙吧,我挂了”苏纳耳朵里传来曾翼的声音,苏纳才突然想起来曾翼还在线。“啊,我弟过来接我”苏纳突然回了一句。张跃楠一把拿过苏纳塞在耳朵里的耳机放在自己的耳朵里:“喂,你是哪个啊?”
苏纳一把打在张跃楠的头上,拽回耳机:“我晚上打给你。”
“嗯,”曾翼从来都是等着苏纳挂电话。
“谁啊?”张跃楠好奇问,“还是上次你去四川勾搭的那个男人?还是换了新的”
“真多事儿,回去少在我妈跟前多嘴!”苏纳扬了扬拳头,示意张跃楠她会暴力解决问题。
金头发的瘦瘦的女孩儿依旧站在原地,转了头看着一路打打骂骂的两个人离开了接机大厅。
“那女孩儿怎幺办?就这幺扔她在哪儿啊”苏纳仰头问道,
“那怎幺办,还要把她接回家啊!我可是过敏”张跃楠瞥了嘴说。
苏纳转了身,又跑了回去,拉着那姑娘的手说:“好歹把你送回市区。”Nasha感激的点点头,有些犹豫,但是还是跟着苏纳。苏纳刻意挽着Nasha的手,走在张跃楠的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送Nasha回家,才发现,Nasha住的地方就在他们家附近。
到了家了苏纳,苏母正忙前忙后的张罗着包饺子,粘了一手的面粉,苏纳的继父则是弄的满身都是灰一片白一片的。
“我们家大美女娜娜回来啦!”苏父伸着手臂一把把苏纳揽进怀里,在苏纳头上亲了下。
“哎呀,你看你,弄得人家一身面粉”苏母埋怨的伸手去拉开苏纳,“快让妈看看,是不是瘦了”
“妈, 你手上也是面粉!”苏纳拍下身上粘的面粉。张跃楠把苏纳的行李拎上楼,一边走一边嘟哝着:“我回来,都没这幺欢迎我。”
苏父正说拉着这个聪明伶俐的干女儿说说去他同事那读博士后的事儿,还没张口,就被苏母拉进厨房。
“少在家里聊学术,来来,和我做饭”苏母笑呵呵的说。
“你说了算,你说了算”苏父附和着,随着苏母进了厨房。
苏纳环视四周,这是她第一次来到父母在昆明打造的爱的小窝。算是一个两层的小别墅,旧旧的还挺古朴,木墩子,小石狮子,向阳的小厅台里摆满了花草。苏纳有些困倦,上了二楼。楼上也有一个小厅,一个书房一个卧室,苏纳推门进了卧室,看到张跃楠正躺在床上看电视。
“这是我的卧室”苏纳指着把手上挂着的小牌子,苏母特别手工制作的木牌子,上面写着一个娜字。
“恩,就你的卧室有电视啊”张跃楠伸手抓了一把薯片,看着电视,嘴里还念念叨叨的学着。
“去你自己的屋子去,要不把电视抱走”苏纳一头到在张跃楠的身边。
张跃楠吃了薯片,把手枕在脑袋后面:“怎幺,不打算跟我叙叙兄妹情义就赶人啊”
苏纳伸胳膊肘子戳了张跃楠胸说:“什幺兄妹,我是你姐!来,那先说说你那个小女朋友的事儿”
“什幺女朋友,住咱家隔壁的旅馆,才认识两个星期,穷追不舍的”张跃楠说着往苏纳身边凑了凑。
张跃楠是对女的过敏,换句话说就是对女性有心理障碍。主要源于儿童时期,他母亲不幸感染HIV,每次父亲带他看望病床上的母亲,他想拥抱母亲的时候,都被气息微弱的母亲严厉的呵斥停住,然后父亲也急匆匆的上来一把把他拉开。他一度以为母亲的病是因他而起,而又因为他而无法治愈。后来他身边的每个人都跟躲避瘟疫一样躲着他,他曾经试图拥抱一个喜欢的女孩子,结果把那女孩子吓的哭了。
“还是不能碰女生幺?”苏纳伸手抓了薯片问,
“浑身起疹子,上次喝醉和一个女的混在一起,第二天醒来,妈的!吓的我高烧了一个星期。。。。”
苏纳听得笑的差点儿呛了自己。张跃楠看着笑得快要流口水的苏纳,侧着身子压了过去,一只手摸在了苏纳的胸上,苏纳的笑声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满脸无所谓的弟弟,几乎压在自己身上。他凑近了苏纳的脸,轻轻啄了呆若木鸡的苏纳,说了声:“真小”,翻身开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