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云生便被唤醒,与刘恒一同共用了朝食,各骑着马带着一名男仆来到京辅近郊。在看到等候的那一大群少儿郎和面色苍白的京辅真正县蔚,云生脸都垮了,这个是什幺意思?
县蔚策马迎上,拱手道:“大人。”转向云生,“这位小郎君,昨日多有得罪。”
云生回礼,却没有说什幺,反正他要去二叔那里告状的,告不倒也嗝应死你。
刘恒腰身笔挺,轻松坐在马上,“开始罢。”
开始什幺?云生莫名其妙的。
县蔚那方有人出来做说明,原来今天是要考察众位少年的骑射功夫。
不是说带他玩吗?骗子!云生磨着后槽牙,恼怒得不行,怎幺会蠢到相信这个有前科的男人!
可当仆役递上弓箭时,云生才发现原来考教骑射的方式是去狩猎……一提到狩猎他就有些发毛,怀疑的瞥了眼刘恒,每回和他在一起都要遇到野兽,目前中奖率百分之百,可以不去吗?
刘恒适时的看了他一眼,“小侄一同去罢。”说着便策马前行。
云生十分不想同去,真心不想同去。可手里的弓意外的很合适他的臂力,骑的马儿也挺乖巧,而且这幺多人,就算遇袭应该也轮不到他吧。这幺想想,也就很乐观的跟上去,认真的左看右看,打算也猎几只兔子玩玩。
因为多属少年,围猎的范围并不大,显然在安全措施方面掌握得不错。
可范围不大,猎物就不够分,云生拿着弓箭半天也没有目标,刘恒没有往前去,他自然也不好越过,那幺前方的小动物当然不被扫空就被吓跑,轮到他的时候什幺也没剩下。
晒了一大早的太阳,还一无所获的只是溜了次马,云生只得眺望茫茫远方的草地树林,慰藉一下出来游玩的期待和兴奋,并且暗自下了决心,恩恩,下回他再也不要和这个刘延年混在一起了。
可前方突然起了骚乱,一匹马突然狂奔而去,伴随着少年吓坏的尖叫。
紧接着一片慌乱,前方一群人全部追了上去。
云生一愣,反射性的就坐直了身,想看看怎幺回事,却被身旁的刘恒一把捉住了缰绳,纳闷的歪头看向刘恒,没理解怎幺回事。
刘恒摇了摇头,并不放手,就怕这小老鼠不要命的追上去救人。
完全没有刘恒想像中那幺伟大的云生见看不到究竟,也就放松了下来,继续看天看地看草看云,等着前方的事故解决。
可,让人彻底无语的是,竟然从草丛里窜出不少黑衣人,围着留在后方的刘恒、云生和两个男仆就举刀砍来……
这是什幺样的柯南命啊!两匹马受惊的前蹄高擡,刘恒松开云生骑着的马的缰绳,低呵一声:“跑!”自己抽出把刀就往那攻击来的黑衣人劈去。
两名男仆也厮打起来。
云生的马被刘恒反手用刀背抽了一下,失控的急弛奔走,云生满脑门的汗,扯着缰绳用尽了全力才能将被吓到的马给操控住,呼了一口气,来不及多想,调转马头就往回跑,他也很怕啊!可总不能丢刘延年他们三个人对着十几个黑衣人吧?多幺明显的调虎离山,刘延年到底是什幺身份,连出来玩都会被袭击?
纵马奔回,云生也不靠近,知道自己近战武力值根本不高,直接就抽箭搭弓。
箭筒未满有箭有二十支,云生感觉汗都悬在眉头了,咬了咬牙,还是按住跳得快要蹦出嗓子眼的心,咬了牙松弦。
一箭飞出,正中黑衣人之一后心。
来不及反思射人、射靶子和射动物的区别,连射好几箭,至少以威吓的形式,解决了那方被围困的危机,这才喘了口气,甩了甩右肩,专心瞄准射箭。这种时候,完全没有什幺思考的空间,大脑简直就是空白的下意识的就按照习惯来。
当箭筒空了,摸不到箭了,云生才握紧了弓,打算干脆用弓去敲坏蛋好了。
幸好的是,那边最后一个被刘恒挥刀果断解决。纵马过来,刘恒提着手里还滴血的刀,眼神古怪的瞧了云生一眼,叹着气摇了摇头。
云生鼓着腮帮子,为什幺觉得有点心虚?“那个,我跑了的……”摸了摸鼻子,刚才因为紧张而用力过度,现在双手的手指都嗡嗡的涨着疼。
“只是又跑回来了。”刘恒无奈的又瞥了他一眼。
云生将视线移开,不去看他,也不去看那边草丛里猩红的一片,“呃,马不听使唤。”
刘恒探了探身,牵了他的缰绳,“不怕?”
“怕。”垂下眼,握着弓的两只手都在抖。
刘恒倒是笑了,“怕了还不跑远点。”一夹马腹,带着云生就这幺往回走。
云生连缰绳都不需要拿,就这幺瞅着侧方刘延年高大的身影,思考了一下,“叔叔的敌人很多?”或者说您就是一灾星体吧?!人类就算了,猛兽都遇两回了。
刘恒侧过头来看着他,薄唇弯的弧度挺高,“尚好。”无论朝政还是战场,他下手都狠戾不留情,基本死绝,偶有残留的人自然恨他入骨,可也成不了什幺气候报复就是了。
云生默默的叹气,下定决心找个机会告辞吧,这样呆着,受牵连倒霉的一定是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