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赫连清把压得有些发麻的胳膊抽出来,拢了拢祈潋身上的被子,宠溺得轻捏了捏祈潋小尖下巴,逗得小狐狸皱了皱眉,才轻手轻脚从床榻上下来,去外寝由着侍从伺候洗漱,置换朝服。
赫连清低头看了看半跪着帮她系扣钮的侍从,紫色的朝服愈发衬得手指跟嫩青葱似的。赫连清定睛看了看,皱了皱眉,开口问道:“你是安儿?”
那青衣侍从赶忙跪下,答道:“回主子,奴贱名安儿”
赫连清点点头,扫了一眼他合在胯前的手,问道:“昨日那药膏用的可好?”
“谢主子赏,昨日那药膏甚好。”安儿得声音有些喜悦的轻颤:“奴的手好多了。”
“恩。” 赫连清沉吟了下,“这天寒地冻的,外院还是不要让男子守着了。你便去珍宝阁伺候吧。”
安儿本来因为喜悦羞涩而泛红的脸一下子刷白,珍宝阁的确不用挨冻,但地处偏僻,以后想见主子一面可是登天般的难。
“谢主子。”安儿的声音有些干涩。
“去吧。” 赫连清打发走安儿,便去前厅用早膳。
赫连清坐定,扫了一眼餐桌,野鸡瓜齑 、胭脂鹅脯、糟鹅掌鸡髓笋、水晶桂圆糕。赫连清刚醒也没什幺食欲,就让吉儿盛了碗珍珠黄米粥就着点配菜胡乱吃了几口。
放下碗筷,赫连清又细细叮嘱了几句,跨马上朝。
五更天,若狭又偏北,太阳起的更慢些,天只蒙蒙亮。
祈潋睁眼的时候,天已大亮了。拖着懒懒的身子,洗漱完去前厅用早膳。还未坐下,侍从净儿就端了碗燕窝红枣粥,热气腾腾,说是赫连清特意吩咐的。
祈潋接过,有些出神,突然想起什幺似的,道:“我记得院里有个伺候的小厮叫安儿?昨个儿主子还赐药了?”
净儿赶忙接道:“主子怕公子看到安儿怄气,已经打发去珍宝阁了。”
祈潋怔了怔,没再说话,低头慢慢喝粥。
赫连清那边,朝臣们还在吵的不可开交。今年若狭的冬天似乎格外长些,虽算不上闹起大饥荒,但继续这样下去,怕也撑不了太久了。
“够了!”赫连琦大吼一声。
“陛下息怒。”众人皆跪。
“虽然这饥荒还不是很严重,但是难民越来越多,若是天气还不回暖,怕若狭是撑不过这个冬天了。”赫连琦环顾着群臣。
“陛下息怒,臣有一计。”右相出列。
“说!”赫连琦道。
“臣觉得现下只有向别国借粮,此一计可行。在褚国之中,绮梦四季如春、粮草充沛,又与若狭相邻。若无若狭为屏,绮梦如何抵御西北的流寇马贼。若狭绮梦,唇亡齿寒,绮梦必然会借粮给若狭。”右相侃侃道。
“此事,我已差人出使绮梦。”赫连琦道。“绮梦愿意借粮10万旦,助若狭度冬。”
“陛下英明!”
“不过,绮梦有一个条件” 赫连琦转向赫连清:“不知皇妹愿意为国分忧吗?”
赫连清上前道:“臣自当尽心竭力。”
“好!那就明日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