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失礼,只是很开心很兴奋的踩着脚下的沙子,“真的是粉红色啊,可以带回去吗?”
他摇头,不太打算告诉她这些沙子的形成其实比较恐怖。
她遗憾的笑叹着低着脑袋看了好久,“恩恩?为什幺没有贝壳?”天上挂着的三个巨大圆月提供了足够的光明。
他没有回答,只是将手掌摊开放置在她捏着他衣摆的小拳头旁边:“该回去了。”
她这才发现一时忘形捉住他的行为,小脸僵硬了一下,“对不起。”连忙松开他,将爪子递到他手里,乖乖的被他牵入机甲操作舱。
还没坐稳,大地一阵摇晃让他面无表情的立刻关闭舱门,“系好安全带。”头也不回的叮嘱她,并且切换了操作舱的可视界面,一瞬间的事情,她身后头顶和脚下都变回了银白色的舱内设置,连灯都黑掉了,唯独他面前有一块狭小的闪亮的可视面板,还被他宽阔的肩膀和座椅遮挡了泰半。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幺,只晓得应该是件危险的事,十分乖顺的将自己栓好,紧紧捉住行军床边的把柄,闭紧嘴巴不干扰他。
机甲和来时的平稳截然不同起来,一个猛然的提升,让她差点跌趴到床上,而又一个猛然的下坠,让她又有一股要撞上天花板的势头,而下一瞬间,他似乎启动了什幺装置,她再也感受不到任何重力,若不是被安全带绑着,估计就要飘起来了。
咔嚓、轰隆、劈劈啪啪、乒乒乓乓的巨响接连不断的响起,一点儿也不象是在返回传送站路途上该有的动静。
操作舱内的Alpha信息素却始终保持着稳定的狂妄、不可一世、霸道、高贵、冷酷……等等,完全没有任何异样的变化,让她完全不知道是应该紧张呢、是害怕呢,还是习惯呢?很茫然的思考着,呃,既然她已经不害怕他了,应该也不会有其他负面感受吧,那就习惯好了。
恩恩,在一系列轰隆隆的爆炸声中,她学习着他的淡定,在漆黑的操作舱里,默默的开始神游,恩恩,她已经踏上了第二颗行星了,可她没有调查到任何经济数据去完成作业啊,能不能回头请求淮安私下帮她连接艾博特莱的经济网,下载些近年的经济数据?
想着想着,连耳畔的爆炸声都似乎飘远,失重状态略微的摇晃和震动没有所谓舒不舒服,周围又都是黑漆漆的夜晚状态,她只是下意识的在眼皮子变得越来越沉重的时候捉紧了安全带,将脑袋靠在墙壁上,沉睡了过去。
当一切都解决掉,他从高度集中注意力的战斗中放松下来,满室清新的香甜Omega信息素才提醒他操作舱里还有个她的存在。满是歉意的打算和她解释方才的情势比较危险,并非刻意的忽略她。
黑暗的操作舱内,唯有操作屏上有着亮光,他借着光,看见,漆黑的角落里,那个小家伙在阴影中依靠在墙壁上,睡得正香,她的信息素的平缓甜美表明完全没有恶梦,估计还睡得不错,因为他听见她啧啧嘴巴,看到那唇弯出心满意足的弧度。
来到她面前蹲下,微弱的光线并不影响他的视力,仔细专注的看着昏暗中她的眉眼。
曾经在那蒙了面纱的全息图像前,他想像过无数次她真正的模样。当见到她金发碧眼,确定了她的身份时,还是感觉有着哪里不对劲,即使Omega的信息素带给他一致性,直觉终究判定那并非她真实的面容。
一直到她在医疗治疗仪内恢复真正的容貌。
与他记忆中馥郁馨香的Omega信息素完全吻合,这是他第一感知。
很美,这是他的第一眼的印象。
如同杂志中最爱的古老东方画面给人带来的感觉,神秘、内涵、水墨画、烟雨朦胧、狡黠诱人、淡雅精致,似乎囊括了所有对那悠长岁月熏陶出来的过往的一切美好,全部的,汇聚在了她的身上。
如同烟一般优美的眉毛,弧度略弯的正好悬在杏一样的眼睛上,她的眼睛并不像拥有西方血统基因的那样轮廓深邃的深陷眉骨之下,只是眉眼淡淡的,眼角勾起来,微微斜向上的杏形,东方人特有的单眼皮,眼瞳十分的清澈,总是泛着动人的水光,如同潋滟的湖光水色藏在她的双眼里。
鼻子小小的,鼻梁很是挺直,当她有不确定或者觉得害羞的时候,她会皱皱小鼻子,挤出可爱的皱纹。
嘴巴红润形若樱桃,非常像他曾经见过远古中国盛唐时期的女子唇瓣,如同润泽的珠子饱满丰盈,看着就想用拇指去揉搓,是否可以将那粉嫩晶莹的润泽给染上指尖,或者是倾下头去,小心的将它们含入唇里慢慢的品尝,是否如同最甜美的糖果,浸入心扉透彻骨血。
她的脸型是心的形状,下巴尖尖的,往上过渡出圆圆的脸蛋,也许是未成年的缘故,她笑起来的时候,还带着点儿婴儿肥,每每看了他都真想去捏捏看是不是软软腻腻的。
她的脖子很纤细,肩膀是圆巧的削肩,看那下滑的弧度,她的头发肯定很难盘坠在肩头,一定是如黑亮的瀑布般遛滑下去,乖巧的停驻在她脚踝边。
她的皮肤是荧白中透着恰到好处的粉嫩,如同他收到过的羊脂玉礼物,嫩汪汪泛着柔腻,脸颊是是娇俏的粉红,一双手则如同雕出来一般,指尖儿和关节带着红润,其他都是丰润的暖玉粉白,手背上还带着四个小小的凹坑,生嫩得任谁都舍不得让她多做半分事情。
她的身量小小的娇娇的,他估计一手都能将她轻而易举的抱起来,而她的身材……不若Alpha女性的丰满火爆……好吧,浓纤合度,相当吻合他的心意。
他的耳朵有些发热,却舍不得移开流连在她身上和脸上的视线。
在她清醒的时候,他是绝不会有这样的时机好好看看完整的她,细细密密的将她印入心底,略微的甜又带着丝苦涩。
如果可以这样和她单独相处到永远就好了。
他垂下眼,握紧了拳头,为自己荒诞的想望而面色冷硬。想要强迫自己离开,却怎样也无法挪动丝毫,甚至在难以自控的情况下,他的视线集中在了她那柔软而饱满的水润唇珠上。
不自知的吞咽着,如果、如果吻上去,会不会真的甘甜如蜜?
香甜可口的Omega信息素缠绕着狂妄霸道冷硬的Alpha信息素,丝丝入扣互相纠缠交融,那调皮甜美的无形丝线一下扎入磅礴澎湃的Alpha信息素内融合,一下又顽皮的灵活剥离,尾端愈离愈绕,撩拨得他心脏跳动加剧,呼吸乱了节拍,一双手掌捏成了拳又放松,冷静镇定的神经遭到了如此甜蜜的挑逗,一贯熟稔的忍耐和克制都变得极度痛苦。
太阳穴涨涨的,不疼可很难受,仿佛体内关押着一头暴躁的野兽,叫嚣着想要得被释放想要随心所欲的夺取面前的绝顶诱惑。
犬牙酸痒难耐,想要深深咬入那弥散着蛊惑迷人的Omega信息素的腺体里面,注入自己的Alpha信息素,将她彻底的标志,让她属于自己。
他听有些标志过Omega的Alpha提过,当标志了吸引自己的Omega后,那种让全身都难以忍受的疼痛会减轻甚至消失。
他不管会减轻到什幺程度,也顾不上消失到哪里去。他只知道他现在浑身上下每一寸肌肉绷紧得发疼,血液在血管里沸腾欲爆,自从他将自控的能力锻炼得犹如呼吸后,就再也没有如此接近失控的时候,仿若大火上炙烤的蚂蚁,无处安身又无处躲藏也无处置处,得费上全部的意志力和所有的力量才能压制住自己完全不知道为什幺会如此难过的冲动。
呼吸紊乱粗重,心跳激烈撞击胸膛,他为这种陌生的可怕失常感弄得手足无措,庞大的身躯蹲跪在她面前竟然细细密密的颤抖起来,是那种即将爆发却被极力压制住的愤怒和束手无策。
一切的一切在她全然无防备安然的熟睡在他面前得到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