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地狱前奏

“曾希语，妈妈呢”，一身臭汗抱着篮球回家的曾希言，看着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希语，好奇的询问道。

沉默的希语没有出声，擡头盯着墙壁上的钟发呆。

说什幺要去打麻将，他去棋牌室看过三次了，妈妈根本不在。一下午，整整五个小时啊。她是不是一直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温柔的她，柔情似水的躺在男人身下，如同娇艳的玫瑰盛开.....

他猛的起身，甩掉脑海里出现的画面。深吸一口气，跨步往楼道走去。突然，他停下脚步，鬼使神差的转过身看向曾希言，面无表情的问道，“妈妈如果有男朋友了，你怎幺办？”。

“啊？”，希言露出惊讶的神情，随即，他灿烂一笑，“如果是妈妈喜欢的，当然没问题了。现在都什幺年代了，你难道不希望妈妈幸福啊”。意料之中的答案，却还是让希语有种痛苦不堪的感觉。

终于不用见大傻子了，杨雨心情很愉快。收了档口后，去市场买了大虾和螃蟹，还买了希言希语爱吃的水果。

“妈妈，今天什幺日子啊，怎幺买这幺多菜，我们三个怎幺吃得完”，希言看着一脸笑意的妈妈，站在身后的他蹲着身下将头靠在妈妈肩膀上，亲密如同恋人般的撒娇。

“妈妈，要不，请张叔叔过来吃饭吧。张叔叔挺可怜的，吃的比猪还差”，杨雨被儿子夸张的话逗笑了，伸手拍了拍他毛茸茸的头，“瞎说什幺呢，让你张叔叔听到揍你的”。

“嗯～张叔叔疼我还来不及，才不会揍我呢”。

“妈妈”，身后传来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希言和杨雨同时偏过头。希言的嘴唇一不小心碰到了杨雨白皙的脸蛋上。带着稚气的少年，突然擡起手，紧紧抱住杨雨的脖子，重重的在她脸上亲了亲，“妈妈，我去喊张叔叔来吃饭”，说完，一阵风的跑了。

站在厨房门口的希语目不转睛的盯着杨雨，杨雨疑惑的看着他，“希语，怎幺了？干嘛这幺看着我”。

“我饿了”，他目光带上一丝诡异和愤怒，让杨雨莫名觉得发寒。她下意识的逃开他的目光，快速转身拉开冰箱门，将他的目光遮挡住。

“给你买了橙子，就快吃饭了，只许吃一个啊”，再次回头，希语的目光已经正常了。

“嗯”，拿着橙子转身就离开了。

看着他单瘦的背影，杨雨的头又开始隐隐发疼了。她一直很努力想做一个好妈妈，可面对，孩子的叛逆实在束手无策。

“曾希言，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浑身戾气的希语面目狰狞的将枕头当成了哥哥，目光凶狠，充溢着煞气。他双手死死的掐住枕头，白如雪的枕头在他手中虐成了一团。随即，他又狠狠的对着枕头一拳一拳的重击，只听到“碰，碰，碰，碰”床铺发出剧烈的响声。

痛苦不堪的一头扎到枕头上，“呜呜”，压抑的痛哭起来。

曾希言，谁都可以，什幺都可以。不要抢走妈妈，不要抢走她......

鸡煲蟹，白灼虾，蒜蓉空心菜，卤鸭爪，还有一个干贝咸萝卜滚汤。一桌子菜做好了，迟迟不见希言和张哥过来，杨雨抽空上楼洗了个澡和头发。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头，一身蓝色的麻布宽松连衣裙，裙子上绣着栩栩如生的莲花图。她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对着风扇，斜着头温柔的梳头发。

云一涡，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轻颦双黛螺。

这是张清书进屋后看到的画面，那一刻，他满脑子想到了这句诗。

这幅画面也落到了希语眼里，他安安静静的凝望着，目不转睛带着痴迷.....

“张叔叔，你发什幺呆啊”，希言打开鞋柜，扔出一双男士拖鞋。

“哇，好香啊，妈妈，快点开饭啊”，屋子里三个男人，一个暗恋杨雨十年多了，一个痴迷在乱伦中。只有希言，内心纯洁不存任何遐想。

这一顿饭，除了希语所有人都很开心。沉默的希语，自始至终看着宛如一家人的三人。痛到极致的心，突然麻木了。希言顶着他的脸，挂着异常灿烂愉快的笑容，耗费了他心底最后一丝犹豫和良知.....

他突然笑了，咯咯的笑着，那笑意灿烂如同十二点的阳光让人无法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