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推着车子慢慢向凉亭走。路过小花园时郑岚枫惊讶的发现,原本破破烂烂的一片地方,如今清理的干干净净,泥土里还冒出一截截嫩芽芽。
“这几日闲来无事,和城唯整理了花园,种了些菜和花”。
郑岚枫微微皱眉,轻飘飘侧过头看了梨花一眼,“梨儿离了我倒是过的惬意”,不像他,日思夜想,食不下咽夜不能寐。酸溜溜,孩子一般的口吻,说不出的可怜。梨花停下脚步,亲昵的说,“那下次我陪同你一起去可好?”。
果然,郑岚枫如同吃了蜜糖,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好,我们一起”。
京都沈府。
沈丞相抱着哭闹的妹儿轻声的哄着,一旁的老祖宗伸手想接孩子,却被沈丞相拒绝了,“娘亲年事已高,孩儿抱着即可”。
老祖宗轻叹一声,心疼的看着哭红脸的妹儿,“造孽啊,思儿小小年纪就失了娘亲,该如何好啊”。
“思儿娘亲的事莫要提了,沈辰斐这几日越发严重了”,刚刚才解了身上的毒,不到半月,人折腾的瘦骨嶙嶙,成日喝酒醉生梦死不愿醒着。
“丞相,老身这几日思来想去越发不对劲。思梨的娘亲如何会死在阳城?如今想想,思梨的行踪也来的蹊跷。那份密信已查明不是来自陈府,又是出自谁的手笔?沈陈两家闹起,旁人并不知晓内情,那人既然能寻到思梨的下落,怕也是个不简单的”,老祖宗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怀里的思梨终于停止了哭闹,抓着沈丞相的手指上的玉戒指好奇的看着摸着。
“是儿子不孝,让娘亲忧心了。儿子已经派人去彻查了”,本不愿将这些烦心事告诉老祖宗的,省得她太过忧心。
“看来丞相是有眉目了”,自家的孩子是什幺性格,没有比身为娘亲的更清楚了。
沈丞相点点头,“儿子若没猜错,思梨的娘亲怕是还活着。沈家寻不到,人也不在陈家。能有如此本事的人不多了”,还未查到真相他不敢妄下定夺。不过,心里隐隐是猜测到了。
“思梨的娘亲还未离世的消息可要告诉斐儿?”。
“唉,他如今这副模样,又怎会相信我们的话”,沈辰斐是他的骨肉啊,再怎幺不生性不讨喜,也是他和心爱女人的骨血。若不是这些年疏于管教,总觉得,没有娘亲的孩儿要多疼惜些,也不会落个如此悲凉下场了。
他们沈家的男人,一旦爱了,便是用了一条命啊.......
“唯一的法子只能尽快寻到思梨的娘亲,早些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了”。
“唉,但愿莫在出岔子了,沈家禁不得折腾了”,这一年,沈家发生的事,让位高权重的沈丞相心思疲惫,心酸无比。
“老爷,收到漳州急信”,突然,管家快步跑了进来。丞相和老祖宗面面相窥,两人同时站起身,将思梨交给一旁的奶妈让一群人退出了屋子,伸手接过信打开。
“好,好啊,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郑三公子好厉害的算计,好歹毒的心啊。竟然从去年便安插了暗桩在沈府老宅,这是冲着斐儿来的啊。好,好,好,好个郑府绑架斐儿殴打了一段还不解气,非要害死他才甘心啊....”,他气得满脸通红,大手狠狠敲击着桌子。
对郑家的愤怒远远超出了陈家。
“人人都当沈家好欺负,这事没完”,老祖宗看他如此激动,从他手中拿过信件。
“这事请殿下做主吧。老身不信一个身带残疾的三公子有如此胆量,怕也是有郑府撑腰,是要逼死斐儿,让沈家断子绝孙啊”,颤抖的拿着信,激动苍老的身体遭受了巨大了打击。
“查,定要细查。若是郑府和陈府联手,这事就不单单是针对沈家了”,陈府几次下毒,他都忍着没有将事情闹大。却不想,反倒助长了哪些人的气焰,一个个变本加厉的欺到了他头上。
“儿啊,这次莫要心慈手软了。如今你还身居高位他们便如此欺我沈家,有朝一日.....老身没多少日子了。你要为斐儿和思梨打算,这天下你都守得,这家你要护好咯,莫让老婆子死了无颜见沈家的列祖列宗,咳咳”,说道激动处,老祖宗猛烈的咳嗽起来,摇摇欲坠的身体,似乎随时都会倒下。
“管家快扶老夫人回去”。
“娘亲放心,儿子拼尽全力定要以牙还牙”。
“好,有你一句话,老身就放心了”。
老祖宗被扶走后,沈丞相带着人来到了沈辰斐的思梨阁。紧闭的门怎幺也推不开,沈丞相只要下令让人将人砸开。如此剧烈的响声,睡在床上的沈辰斐纹丝不动,瘦骨嶙嶙的脸带着甜蜜的笑容一直晕睡不醒。
强烈的酒味让沈丞相不悦的皱了皱眉,走到桌子前提着水壶走到了床边。掀开壶盖,将水猛的全部倒在了沈辰斐脸上。
“花儿,别走,别离开我”,撕心裂肺的尖叫,沈辰斐突然坐起身。
“爹?”。
“你还认得老子?没用的东西,思梨的娘亲还活着。如今正好好的在漳州城......”。
话还没说完,沈辰斐突然从床上跳下,打着赤脚往外跑。
“抓住他”,沈丞相一声令下,狼虎将将沈辰斐扣住了。
“放开我,爹,爹,我要去找花儿”。
“你看完这封信再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