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虽再开口,但话语里的煞力还在,这样下去李余可能会有危险,青鱼只得挥手施了个小破魔咒在他身上。
“卧槽。”察觉身体勉强可以动了的李余大叫一声后,崴着发麻蹄子半弹跳着躲到张道陵一行人身后。尼玛的,这两人到底是人是鬼。
“敢动本尊要的东西,你这只蝼蚁也还算有点本事?”那至美的男人见此,眼中的笑意更甚了,继而他话锋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出一道黑色的掌风,直逼青鱼而去:“那概做好受死的准备了罢!”
“罢了,沧潼。”就在青鱼结印要挡之际,站在那男人身旁缄默许久的黯袍男子伸手截住了接下去的动作,那道掌风也消散于空气之中。
沧瞳有些不解地看向自己的哥哥,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便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顿时豁然开朗:“哦?张道陵…”原来如此。
“张道陵,许久未见,本尊都快忘了你的样子,要说,这该过去多久了?”沧瞳嘴角微翘,满怀恶意道。这个男人依旧如此耀眼,耀眼到让他忍不住想看到他疯狂的样子。
而张道陵见此二人,脸上并未有太多情绪,唯与沧瞳身旁的男人对视了良久,只道了句:“蚩尤。”
虚空中开启了一道裂缝,蚩尤转身步入了这道裂缝之中:“走了,沧潼。”
沧瞳见此,也不再多说什幺,随之转身跟上蚩尤。
“蚩尤,那个女人…”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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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十里红妆,也没有高朋满座,唯有一匹蠢驴为聘礼,青鱼一人为宾客,清欢也不知为何稀里糊涂地被骗了婚。
清雅的竹楼此刻张灯结彩,因为人手不足的关系,李余被肆意幻化成了奶子大屁股翘却满身赘肉的喜娘,他是看出来了,张道陵完全可以让他作为正常人,之所以让他变成驴,是那个变态不允许他对他老婆有任何非分之想啊!
此时离寅时约莫一刻钟的功夫,清欢端坐在镜前静静等待。
倒流香炉里依旧散发着淡淡的柏崖幽香,镂空雕花嵌着羊脂玉的梳妆镜映出她绝代容颜,靡丽妖冶,擡眸谈笑间便可衬得这世间所有美好都暗淡无光。只那一眼,便让人深深沦陷,予取予索。
冰雕玉勾玄胆鼻,往生河上菱唇艳。色若春晓之花,芙蓉面寒。让人觉得用倾国倾城这样的词句也是负了这般美貌。
“吉时已到,下楼去吧。”李余说着,就将一块缀着米粒儿似的喜帕遮住了那张绝世容华。
女人一袭逶拖拖地的火红嫁衣上,用云锦描金勾勒出一朵朵血色的彼岸花,宛如天边流霞。外罩极柔极薄的绯色鲛纱,拦腰束以流云纱苏腰带,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玲珑巧致的身材。
芬蘼的凤凰花瓣散在她宽大的衣袖里,慢步行走间,裙摆随着微风轻轻起伏,好似涌动无边血色,又似天边燃烧的火焰,从红尘深处滚滚而来,似将燃尽这万丈繁华。
没有高堂,便只敬天地,无需对拜,接过青鱼手中的合欢酒,在李余的见证下相视饮尽便是承诺。
未来会怎幺样没人知晓,清欢只知,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便是她想要的。
不是成神的光芒万丈,也不是为魔的自由不拘,只是他张道陵的妻子,便比什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