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琴声如诉,而琴声如诉(1)(天师篇)

PS:倒流香炉是这样子的,形容的不好。

千年无梦,一梦千年。无边无际的黑暗里,是男人绝望的逼问。为什幺骗他,为什幺利用他,为什幺要害死他的亲人。猛然睁开双眸,原来只是梦,也好只是梦,所有的一切已经被她亲手翻过去了。

擡手挡了挡从窗户直射在榻间的光线,不远处荷塘月色状的倒流香炉上点着一只檀香,袅袅青烟涌流下坠之际,带动着崖柏香味丝丝缕缕地在这竹屋内蔓延。

这间雅致的双层竹屋为张道陵所有,它存在于三界的缝隙之中,谁也探查不到。在这样幽暗寒冷的缝隙空间里,张道陵一个人创造出了山水清泉和动静生物,倒也变成了另一番世外桃源。

清欢掀被起身,浑身的无力感倒像是再一次被囚禁了两千年刚被放出来一般。她的灵力已崩溃涣散到犹如不可复燃的星星之火。

如果说,神魔凌驾于人类之上,他们皆可以肆意掌控人的生死,那幺也是有底线和限度的,这是天地万物的规则定论,也是平衡守则。而清欢逆天改命,将整个空间成万成亿人的命数与空间的历史走向强行倒退更改,无疑要付出代价,这个代价,就是她的灵力。

她想也好,反正长时间的没有灵力她也习惯了,不差再多一会。

用叉杆撑住竹窗,她由上而下注视着楼下正端坐在石桌旁独自一人下棋的男子,黑白的暖玉棋子随着他白净修长的手指带动下交替扣在棋盘上,本该是死物的棋子也因他而显得不凡。

他的神情看似专注,却也拢了一层疏陌,他的动作是那幺熟练,该是一人下棋惯了。

似感受到了她的的注视,男人在棋子刚要落下之际,稍停指尖,侧目瞥向斜上方:“早。”他一如平常一样打了一声招呼,随后又转身继续投入棋局里。

很奇怪的是,仙界的仙君们明明也挚爱着翩翩白衣,却一丝一毫比不上一身白袍的张道陵。仿若他才是光芒万丈的神,其余的只不过是低劣的残次品。

白色是包含光谱中所有颜色光的颜色,也通常被认为是无色的。也只有他这个天师才配得上,这个颜色也只能属于他,他是“白“,任何污秽都玷污不了,不属于尘世的“白”。

擡目远眺,山水宜人,看来今天会是个好天气。

披上外套,清欢迈步下楼,坐在张道陵对面撑着头百无聊赖地看着他落下一个个子。此时棋面形成了一个残局,张道陵略微踌躇的样子,迟迟没有下子,似陷入了僵局,良久,他摇了摇头,低叹了一声:“解不开了。”

“那就不要解开了。”清欢微微一笑,一副你懂得的模样。

依赖感是当自己的价值关系受制于他人的价值关系时,产生的一种特殊的感觉。而一个人要是不离开另一个人,是不会发现这种依赖感有多强烈多可怕的。一别千年,千年后再相逢,再多的质问与执念在见到的一刻起,都会化为平淡,只要你还在,就比一切都好。

清欢不想承认,她离不开他,至少目前离不开,一个魔女有了可怕的依赖感,无疑是给自己灌了致命的毒药。

张道陵看着女人不含任何杂质的无良笑颜,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向了别处:“整天闷在这里会不会无聊。”

清欢无视张道陵动作上的提醒,依旧双手托着腮帮,笑眯眯地注视着略显尴尬的天师:“怎幺会呢。”这里是仅剩的容得下她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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