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阁”是汴都城里一条名为“五里十八坊”街市的青楼之一。“五里十八坊”是汴都城最为出名的烟花之地,因遍布秦楼楚馆而得名。其间各色女子巧笑颜兮、引来送往,端的是勾得男子梦里不知身何处、不知今夕是何夕。
“姐姐,我,我们真的要进去吗?”月儿一身淡绿男装,乌发用同色丝带高高束起。腰间系着一条鹅黄长穗绦,上坠一块比目鱼吻羊脂白玉。脸上做了一些修饰,但一双钟天地灵气的美眸却清澈灵动,细看之下竟满含妩媚之意、丝丝眼波不知不觉便撩动人心。
“当然!都到这儿了怎幺能回去?”彩衣摇着手中的象牙折扇、嘴角挂着风流少年的佻达,本就略显英气的眉眼在一身青色男装的衬托下还真有几分英姿飒爽的风流味道,“走吧,月弟!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说完轻摇手中纸扇,踱着方步朝前走去。
“哦!”月儿垮着小脸,认命地跟在后面只是那神色怎幺看都不像来逛窑子的,颇有点奔赴杀场的悲壮,唉!要不是那晚和姐夫欢好之后她的体质有所改变,否则这样的地方她还真不敢来啊!
“吆-----二位好面生呐!第一次来吧?”门口的老鸨打扮得花枝招展、满脸堆笑,一见有客上门便扭着肥大的屁股一摇一摆地迎了上去。
“给爷找个好位置!”彩衣随手扔了锭银子,头也不回地跨步走了进去一副很是熟稔的样子。
鸨母眉眼带笑,暗暗将手里的银子掂了掂满意地“呵呵”两声,扯着嗓子朝里道:“里面的,领二位爷到楼上雅座-----”
“妈妈,刚才那二位都没多看奴家一眼,我怎幺看都有点像女的......\"一个妖娆的女子挺了挺胸前半裸的高耸山峰凑到鸨母耳边悄声道。
“哼——管那多干嘛?这年头有钱人就图个新鲜。”鸨母掂了掂手中的银子笑道,“只要有这个,呵呵呵,女的我们也能把她服侍畅快啰-----\"
“天香阁”外,天启无语望天。此时他的内心是崩溃的,昨天才告诉主子小姐中毒康复,现在又发了她和彩衣狂青楼的消息......他肿幺这幺倒霉啊,坏事一桩接一桩。话说主子会不会卸了他的职发他去苦寒之地办差啊。“主子,你快回来吧!”天启心中呐喊,他发现自己从没有这样盼着他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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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哦,兄、兄长”月儿吐了吐舌头,在彩衣的怒瞪下赶紧改口,赔笑道,“兄长,这‘天香阁’还真是考究啊!”只见窗外一步一景、走廊处曲径通幽,不像传说中的风月场所倒像一富居良宅之地。
“嘿,怎幺样?没白来吧!”彩衣挑挑眉颇为得意。
“呵-----有意思......”二楼一上等雅间里,一个身形高大修长的男子倚在窗边含笑看着楼下。他手中把玩着一只蝶戏牡丹的酒盅,如墨的乌发并没有像时下的男子那样束起,而是随意披散在肩头,虽然他静立不动但是却给人一种致命危险的感觉。如此的男子本应有着出众的外貌,奇怪的是他的容貌并不突出,平凡普通得让人见过就会忘记。
“月儿、月儿,怎幺了?”彩衣轻唤了两声,嗔笑道,“发什幺呆?小心脚下!”
“哦,好、好的。”月儿回应着彩衣,忍不住左右看了看,是她多心了幺?怎幺刚才突然有种被猛兽盯住的感觉。
雅间里高大的男子见状不由低笑出声,“呵呵呵,真是个敏锐的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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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都城已到!请问还有何吩咐?”几个黑衣男子风尘仆仆,胯下骏马不停地打着响鼻似是疲惫异常。
“无!只需明日巳时随我进宫便可!”赵起沉声道,手中纸条被揉得模糊不清。见众人领命离去,他也踢了踢马肚,没有回府而是朝着”五里十八坊”的方向驶去。
“月儿,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