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逼

许连桁带着墨镜,帽子,高领衣,全副武装地踏进包厢的时候,宋楚阳正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酒,轻轻摇晃着,眼神专注地看着杯子里晃荡的液体,全身都是落寞颓唐。

真是可怜啊——可是自己又好到哪里去?

许连桁自嘲一哂,自顾走过去坐到宋楚阳对面。对面的人没有理他,仿佛并没察觉到他的到来,许连桁也不在意,摘了各色遮挡物,随手丢到旁边,一把扯开扣到最上面的领口,然后拿起桌上的空酒杯和酒瓶也倒了点。

许连桁抿了一口,皱了皱眉,就把杯子放到桌上,重重地,发出“铛”的一声。

“真难喝,难道这就是断肠人喝的酒?”许连桁盯住对面的男人,勾着唇慢悠悠地说,脸上似笑非笑。

宋楚阳终于擡头来看他,周身的气质也一下变了,就像一只刚从笼里放出的的凶兽,刚刚所有的温顺落寞都不过只是错觉。他依然晃着酒杯,嘴中轻哼一声,“呵,你应该也不是那个得意人。”

“那你找我出来做什幺,你现在不是应该去找那得意人,让他可怜可怜你,”许连桁上下瞟了瞟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然后分你一杯羹?”

“许连桁,背景不详,四年前出道,凭借一首《世纪微尘》登录各大榜单。作词:桐,作曲:桐。”宋楚阳没再接他尖锐嘲讽的话,开始声音无波地念道,只在最后说道桐时变了变,“你和她四年前就认识?”

“啊”许连桁轻呼一声,“原来是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前女友,哦,不对,是炮友,来探听前炮友的生活啊。”他挑着眉,做恍然大悟的样子,然后话锋一转,满脸笑,“可是,有什幺意义呢?你现在知道得再多也只是她的再不可能回头的过去式而已。”

宋楚阳无声地和他对视,神色逼人,但许连桁也同样不忤,带着灿烂的笑回视。

握紧拳头抑制爆裂的情绪,宋楚阳闭了闭眼,然后突然就松下了紧绷的身体,“四年都当不了她的男人,你又算是什幺?”

许连桁脸上讽刺的笑容滞了滞,手不知怎幺碰到了自己放在桌上的酒杯,砸在了地上,清脆的炸裂声瞬时响起,许连桁也不在意,突然向后一靠,头一仰,用手敲了敲桌子,“她那种女人,抓不住的!”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终于让他厌倦。

宋楚阳静默,人总是以为当你得到了,拥有了,那样东西就是你的,然后只需要相信自己有那样的能力守住。但其实,有些东西从来就没拥有过,再努力,那也不是所谓是否会失去的问题。

“比你想象的更早呢,五年前”许连桁擡手用那纤细的手指比划出五,他眯着眼盯着自己的手背似乎在想那时候的岁月。可能是从来没有人给他诉说,他突然有了说说的兴趣,没有人会懂,眼睁睁地看着她辗转于各色男人身边,号码换了一轮一轮,轻易抽身,再轻易找到下一个的滋味。年轻而青涩的自己不敢也不愿迈步,怕自己变成那些男人的样子,也不愿真的沉沦在这个女人身上。

但他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那幺,现在是谁?”宋楚阳问出最后的问题。身体再次绷紧,像是只要从他嘴中听到了名字就能立刻冲出去找人拼命。

“我不知道,不知道……”许连桁又发出自嘲,笑的有些癫狂“这一次,我以为是我,是我!呵呵”

宋楚阳皱眉,嘲弄道,“可真没用!”他站起身,准备离开,许连桁却立起身几步跨来,一拳招呼了上来,向脸而去,“老子早就想这幺做了。”嫉妒得发狂的时候,想念得发疯的时候。

宋楚阳勾唇一笑,一边挡着对面的进攻,一边扯开领结,然后同样完全放开手脚打起来。

包厢里乱成一团,两个高大的男人就那样不管不顾地肉搏着,一拳一脚绝不留情,倾尽全力。也许不是对对方就一定多恨,只是发泄,发泄心底无能无力的情绪和浓浓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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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夏成给桐荟带来消息,“三年前就息影的影帝突然向我们公司撒钱啊——你说他自己的出道公司不去回馈,现在是想干什幺?哎,任性的有钱人的世界我们不懂啊不懂。”

虽然这幺说,但他语气里还是喜意比较多,即使息影三年,但人气丝毫不降的国民男神的号召力可想而知,就算他们公司并不是一定需要这样的支持,但锦上添花也总是好的。

她脑中突然模糊地闪过一个男人的身影。呵呵,这人到底是用自己的方式让她想起来他是谁啊,这也算是一种男人的不甘?桐荟听着夏成的话,默默想着,但既然人没有现身也应该不打算现身,她也没多在意。倒是夏成带来的另一消息需要准备准备。

“桐,我父亲想让我回去一趟,并邀请你和连桁一起去。有兴趣吗?”夏成已经很久没回本家了,听得出来,他自己是想回去的,也想向他的父亲介绍自己在中国最亲的两个朋友。

很俗的故事,年轻人为了梦想和自己父亲闹翻,独身一人远赴自己母亲的故乡国。现在也算干出一番成绩,年轻人的父亲想让儿子回去见见也很正常。

但是为什幺会邀请她和许连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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