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龙满头大汗的追了上去,爷唷,我的爷唷,老祖宗还在呢,你怎幺又敢惹事咯。就算要找郑三少爷算账,也没道理抓着掌柜和跑堂瞧热闹啊。郑家不是寻常百姓,脸面受了损只怕不会轻易罢休的呀。
黄龙满肚子的话还没来得及说,沈辰斐带着人已经闯进去了。
华丽贵气的温泉池被一排琉璃帘子遮掩着,白雾弥漫的屋子里一眼能看到两个烧制精美的仙鹤,姿态优美的鹤高高扬起头颅,从它嘴里冒出一丝的熏香,味道浓郁迷人,似乎还带着一股药材味,让人说不出的舒服。
这个不错,自家的温泉池也该有。
“雀心,雀羽,何事喧闹”,听到喧闹声的郑岚枫惊扰的睁开了眼睛,这个男人有多美呢,精雕细琢的脸,细长的弯眉,清澈明亮如宝石的眼眸,高高挺起的鼻子,小而薄的嘴微微上翘,刀削的脸庞。当他凝望你时,一双眼睛似乎含深情,认真探索,才发觉目光中冰冷的疏离。泪光点点,娇喘微微,比玉更透的皮肤让他带着一股子女子的娇柔和病态。
沈辰斐吊儿郎当的摇晃着高大的身子,带着人笑呵呵的掀开了帘子,“郑三,近来可好啊”,郑岚枫在水里的姿势不变,冷冷的目光阴霾的看着他,红唇轻启,“滚”。
“哎呦呦,大家瞧瞧,这三少爷也忒无礼了吧”,说完,还蹲下身子伸手探进温泉池,“嘶”烫的立刻抽出手,甩了甩。
“瘸子,你不烫吗?”,他转过头,一脸好奇的询问道。
那一句瘸子,让郑岚枫脸色沉暗恋,如同被惊醒的雄狮慢慢的将杀虐的眼瞳和尖利的獠牙,他直勾勾的盯着沈辰斐,似乎要记住他身上的所有特征。见他发怒,沈辰斐反倒哈哈大笑起来,指着赤裸的郑岚枫,“大家快瞧啊,瘸子少爷生气了”,夸张的抱着肚子笑的前倾后仰。
“黄龙,快叫人将瘸子拉上岸,爷要看看他的腿是不是真瘸”,突然笑声停了下来,吹着口哨吊儿郎当的看着郑岚枫说道。
“爷,爷,这,这可不妥啊”,黄龙吓的胆战心惊。
“黄龙,你敢不听爷的命令”,沈辰斐一脸的不耐烦。
“这,这....”,他是真的不敢啊。
“没用的东西”,一脚将黄龙踢开,伸手指着黄家慈,“你带人过去”。
被点名的黄家慈这会儿恨不得晕死过去,轻叹一声倒霉,带着几个大汉跳下了温泉池。
“慢着”,郑岚枫突然厉声的喊道,“沈少爷既然这幺关怀郑某,郑某自然不好拒绝了”,说完,他慢慢的站起身,摇摇晃晃一瘸一拐吃力的爬上了温泉池,赤裸惨白的身体暴露在了众人眼里,那双变形的腿特别的难看畸形,让一个完美无瑕的玉公子生生的留下了最大的破败。
沈辰斐突然沉默了,他看着郑岚枫,轻轻的说了一句,“郑三,你也忒可怜了一点”,声音不大,郑岚枫却听的很清楚,他浑身一颤狼狈的摔倒在地。
“唉,没意思,黄龙,走吧”,露出一贯的嬉皮笑脸乐呵呵的走了。本来他想狠狠教训一下瘸子,真看到他的瘸腿,想到自己之前不举的可怜,沈辰斐又不想继续羞辱他了。
沈府的人走后,掌柜和跑堂赶紧将郑少爷扶起放到温泉池,不一会,狼狈的雀心和雀羽两个小厮也跑了进来,“少爷,奴才该死,让您受苦了”。
脸色发白的郑岚枫扬手摆了摆。
“少爷,这件事我们一定要告诉老爷,这沈家也太欺负人了”,雀心激动的说道。
“雀心,你说,失去甚幺会让一个人痛不欲生”,白雾茫茫的温泉池里,这句话轻飘飘的散开,像池里的涟漪,波痕累累,那个苍白的人语气轻柔的喃喃自语,“我要挖了沈辰斐的心,让他尝尝世间最大的苦,让他也成为....一个...废物”。
很多很多年后,沈辰斐回忆自己的人生,觉得最他奶奶的不该惹了郑岚枫那个瘸子,那个瘸子是个疯的,疯起来连他沈辰斐都要退避三尺。又想到自己根本没欺负他,却被他一直死死缠着,疯狗一样的盯着咬,后悔今日不该心软。他奶奶,当日就该直接将郑疯子搞死了,后面也不至于让他钻了空子。
只可惜,他再怎幺痛心疾首,也无法阻止命运的交织。所以,他只能忍着心里的疼痛,将他捧在手心的珍宝分了出去。
以至于后来,他经常对他的宝贝儿子说,惹谁也不要惹腿瘸的,瘸子好欺,疯子难斗啊。
老祖宗待到酷暑终于回到了京都,半个月啊,整整半月的时光,沈辰斐这孙子天天装孙子,围着老祖宗转,就盼着老太太赶紧回去呢。
这不,老太太前脚刚走,沈辰斐就像放出闸的野狗,疯的上窜下跳,恨不得将天捅破了才好。洗澡,熏香,还特意在身上挂了一个精致的香料包,一身骚包的金色衣靴头发梳的油亮亮,“秋菊,你瞧爷俊不”,他朝一旁的婢女问道。
婢女连连点头,“爷的容貌自然是定好的”,她没说谎,沈辰斐的容貌和五官都俊。
“啧啧,瞧这小嘴儿,甜死了。不过,爷怎幺瞧都似乎缺些什幺”,他摆动着身子前前后后左右看了看,“金牌,金牌还不够,月娥,快给爷再挂几块金牌”,沈老祖宗不喜奢华,这些日子沈辰斐穿的很朴素,明明俊逸无比,他自己却嫌弃的不得了。
月娥麻利的又在他腰上系了两块金牌,沈辰斐这才眉开眼笑,“俊,爷果然俊,小花儿瞧见了肯定欢喜的”。
“黄龙,准备马车,爷要去接小花儿”,乐滋滋的吩咐道。小花儿,爷嫩嫩的小花儿唷,半个月未见,爷的肉棒要想死她娇滴滴的身子了,挺立的乳儿,纤细的腰儿,对了,对了,还有那紧致多汁的小穴儿。嘶,一想到她,沈辰斐的欲望就疯狂的凝聚到了肉棒上,裤子都要顶破了。
他想她,想活生生用肉棒捅死她,干的她嗷嗷叫,喷汁高潮。
“快,爷等不及了”,火急火急的跑了出去,一路小跑到马厩解开一匹马就冲了出去。
人去楼空,只留下一层薄薄的灰尘和冷冷清清的屋子。沈辰斐呆呆的坐在梨花的房间,没有了,什幺都没有。没有了梨花淡淡的甜味,甚至,那夜被淫水和他精液打湿的小毯子也不见了。
“爷,奴才派人询问过了,半月前常家人就举家迁移了,十几日前倒是回来了一趟,听说常父变卖了田地搬走了屋子里的东西,再也不曾回来过”,黄龙见他脸色不好,小心翼翼的说道。
“找,快去找。好大的狗胆,竟敢将爷的女人藏起来”,他怒气冲冲的起身,擡脚想踢小柜子,又想到这是花儿的东西,不自然的将腿放下了。
“还愣着,快去寻,爷今晚前见不到小花儿,你们都甭想活了”。
黄龙吓的飞快的跑了出去。
常爹拿着沈辰斐留下的金牌,兑换了整整八百多两文银。这样大的一笔巨款,他们不但将大哥常青松赎身了,还买下了一个宽敞的院子,四个大房间,厨房和材房,甚至后院还有块平坦的地送给他们种菜。
至于二哥,卖进了私宅,那家主人习惯了二哥的伺候,好说歹说也不肯放人。
最后,在梨花的坚持下,给二哥赎身的钱在不远处买下了一间小院子,一进一出,整洁干净。这样,以后二哥回家了,也算有财产伴身了,娶妻也容易些。
这半月,对常家人来说异常的漫长,提心吊胆的怕被那人寻到。半月过去,他们才松了一口气,仔细想想也明白了。那人财大气粗,要甚幺女人都行,或许,早早将梨花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