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琏穿好衣服之后,坐在床尾,有些无奈地看着身影朦胧的女阿飘,而女阿飘也用迷惘的眼神看着赵琏,不解为什么他穿好衣服却什么话也不说。
「唉……不过我们先来处理一下称呼的问题,总不能一直喊妳『喂』或者『阿飘飘』之类的。妳有特别喜欢的名字吗?」赵琏无奈地叹口气,人与人相处交往总是要有一个比较正式的称呼,而他们又是处于一个微妙的情况,正式一点才不会出问题。
「嗯,好。」女阿飘点点头,低头思索一会儿,擡头一脸纯真地看着赵琏说:「想不到。」
赵琏听完,脸上表情保证跟「囧」字一模一样,而且还多了小丸子的黑线在脸上,这是面对一个要热心助人的好人所说的话吗?心中哀嚎着,小姐啊!答应了也要好好想想呀!总不能叫一个没什么文学底子的人取名,他连家里养条狗,要他提供名字,他只看了眼花色,就直接给了一个「小黑」,全家人听完,没有一个例外,全都翻白眼给他,而且禁令以后小孩子的名字要交给长辈取。由此可知,他的取名能力也不是很好,而现在出现一个青出于蓝,更胜于蓝的奇葩,他真的有一种想死的心。
他无奈地只有自立自强,想了想,说:「就叫妳『阿灵』好了。」
「喔,好。」阿灵完全没有意见地就接受了这个名字,突然之间,赵琏被雏鸟铭印的错觉,他不想要当老妈啊!
「那我问问题,妳来回答吧。」赵琏化悲愤为力量,既然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那只好用引导的方式,毕竟一个人生长环境对于他的思考逻辑而言,都有一定程度的影响,从一些简单的问题开始,应该可以问出一些可靠的线索。
「喔,好。」阿灵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中似乎一团迷雾,把她所有的记忆层层包围,她曾经试着突破,总不得其门而入,有人能够帮助她恢复记忆,当然求之不得。
「第一个,妳醒来到现在,已经几天了?」赵琏习惯性地想拿起纸笔,等着记录,不过似乎忘了自己在家,记录本没有放在身边,只好起身走到书桌旁,拿取备用的纸笔。
「应该是三天。」阿灵没有犹豫地回答,她睁开眼后,就没有入睡,连续看到三次日出日落。
「醒来的时候,妳在什么地方?」
「浴室。」
「浴室?」赵琏狐疑地问,怎么有人一开始就出现在厕所,难不成她是在厕所遇害?
「嗯,刚好看到你正在洗澡。」阿灵用纯真的表情回答。
赵琏楞了一下,瞬间脸上一片火热,那他刚刚为什么还要在意有没有穿衣服的问题!都被看光了啊!但是,当他看到阿灵有如孩童一般的表情,想要说些什么都只能咽下肚。
「咳!我们继续。」赵琏用假动作掩饰羞窘,扳着一张表情继续问:「有试着回想吗?」
「有,但是,都是一片空白。」
「自己有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事情?」
「特殊?」阿灵疑惑地问。
赵琏稍微思索一下,说:「就是有没有什么地方,让妳感到不是之前有过的经验跟感觉。」
阿灵听后,又是一阵静默,许久后,才回答:「倒是没有什么不同,我平常是没有办法碰到东西,可是有例外的情形,就是……」一边说,一边用特别的眼神望着赵琏。
赵琏被她的眼神盯着,莫名地涌起一股寒意,不过这些都可以忽略不计,问出需要的线索才是重点,连忙用平稳的口气问:「是什么时候?」
「碰你的东西之后。」阿灵的表情开始有些嫌恶。
「妳的意思是,在我身边的时候,妳可以碰触到物品,而平常时候却不行?」赵琏惊讶地看着阿灵,这种虚无的状态,根本就没有实体,怎么可能会碰到东西,依照常理而言,具体是无法跟抽象接触,如果鬼魂可以跟人接触,那么这个世界就不用警察了,直接叫被害者自己去找凶手报仇,这个世界的运行就会大乱。
「不是。」阿灵摇摇头。
「不是?那是怎么一回事?」赵琏听到她的回答,额角又抽了抽,现在总算知道工作的长官或同事为什么每次跟他谈话,几乎都是以暴走作为结尾,问话的时候,不是没有回应,再不然就是简短的几个字带过,压根就不觉得对方是真心想要解决问题,而且一点都不将自己看在眼里,这种感觉令人非常地不舒服。而眼前的这位虽然知道她不是有意,可是来回对话的结果却是一样的。
「不是碰到你的时候,而是碰你的东西之后,我才能碰到东西。」阿灵再一次平铺直述地说明。
「就是从妳遇到我,然后待在我身边之后?」赵琏再一次发现到这个女人除了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连对话也是另一个次元,只好再一次调整对话内容,试图用两个人都能理解的方式对谈。
「不是,是我在碰到你的东西之后,才能碰到其他东西。」阿灵眼神中带着一丝你是不是笨蛋的疑惑,为什么她说的话,他没有办法理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赵琏低声地哀嚎,毕竟现在是半夜三更,太大声会被检举,叫完之后,深呼吸几口气后,压下差点要变身狂暴状态的冲动,说:「可以请妳举例说清楚一点吗?」还特意在「举例」这两个字加重语气,希望这位阿灵小姐不要让他已经濒临临界点的火气被引爆。
阿灵蹙眉,微嘟起嘴,似乎不明白这个看起来不太笨的男人,怎么会一直听不懂她的话。不过她还是知道男人似乎已经有些怒气,只好努力地多迸出几个字地解释,「就是在你身体有某种状态之后,我好像不小心被你的东西弄到,过没多久,我就可以拿起任何东西。」
「我的身体有某种状态?」赵琏不解地问,他这三天身体可好得很,没有出现什么异于常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