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你们的纯阳雄精还在吗

三百多年过去，当年江竞芳的府邸多次修缮，布局大体还是和三百年前差不多，只是居住在这里的主人成了她的独子江璞和媳妇蓝羽（江家需要有实力的血系族人镇守江家领地，她早已被调往原大长老镇守的万松山了）。

江瑞雪熟门熟路地走到小舅舅府邸前站定。看门的中位妖人侍卫看是来过好几回的江家二小姐江瑞雪大人，立刻躬身迎接。稍晚，在府内悠闲赏花作画的江璞过来热情地接待她，再过了一盏茶功夫，千粮平原丁家湾城真正当家做主的蓝羽夫人也赶过来，亲切地接待这位在江家始终保持一种超然姿态的杜明霞之女。妖人喜欢算计别人，但更喜欢不会算计自己的人！

古朴典雅的金质麒麟香炉上点着一炷绿香，青烟袅袅，幽香浮动。午后，沐浴更衣过的江瑞雪慵懒地侧身躺在精致奢华的檀木躺椅上，黑眸威严地审视始终不敢主动说话的人形妖宠。躺椅侧前方，一名容貌娇媚的少年剥着葡萄皮，将晶莹如翡翠的多汁葡萄递到她嘴边；她的腿边，另一个穿着单薄白长衣的美丽少年双膝跪着，双拳轻轻捶打她的露出鹅黄浴衣的小腿肚。

上位妖人生活奢华放荡，丁家湾江府的两位主人不需要家伎伺候，但主事的蓝羽夫人为了慰劳属下，随俗地蓄养了一些貌美的家伎。苍碧岛过来的小姐，当然要奉上最好的招待了。于是两个干净的少年被送到了江瑞雪暂住的客院雅兰居。

身份尊贵的少女客人容貌清艳绝伦，肌肤滑如凝脂，身姿娉婷曲线优美，但薄薄的鹅黄纱衣下，她的乳丘不甚丰满，乳尖颜色较淡，仿佛没有被人爱抚过；她的臀部紧实挺翘，修长玉腿紧贴成线，宛如处女童身。

她暴露在外的玉足纤细光滑，晶莹的指甲透着健康的粉红色，可爱的脚趾如十片白嫩的蒜瓣，身子干净但阅历颇为丰富的少年家伎们动情了，眉眼含春，俊脸飞霞，伺候起她来越发用心了。

少年家伎们心中想些什幺，江瑞雪一看就明白，但她对弱小的菟丝花们没半点兴趣，只将注意集中在自家妖宠身上。

现在掌控着身子的金束手站立，眼观鼻鼻观心，一边静待小主人的命令，一边和意识之海的银交流。

银：她会怎幺惩罚我们？

金：不知道。

银：我好担心她又会想出什幺新花招。

金：剜鳞、放血、割皮、切肉，还是抓条蟒蛇当着我们的面分尸？这些她从前都做过了。

银：哇，你别再说了，想起过去，我就毛骨悚然。

金：我们没有毛！

银：别说废话，你有什幺办法安抚她？

金：顺从！

银：明明我们能轻易杀死她，为什幺还要一直顺从她？

金：等我们不怕她的母亲、两个父亲，我们就可以不顺从她了。

银：金，我们不会背叛照顾我们长大的主人，永永远远都不可能战胜魔君大人！

金：所以，我们只能逃避，逃避不了就顺从。

银：呜呜呜呜……

金不理会在意识之海悲叹哀嚎的半身兄弟，保持着谦顺的态度等候小主人发落。

「擡起头来看我。」江瑞雪傲慢地命令道。变成人形的双头巨蟒每次都只出现一个意识，他低头沉默不语时，她无法判断现在掌控身子的是金还是银。

金立刻擡起头，让江瑞雪看他。

金色的眼眸。

江瑞雪淡漠道：「我不相信我在暗魅森林召唤你们，你们会听不到召唤的哨声。」

金沉着冷静地解释道：「真的没有听到，小主人。当我们变成人形，各种感应能力会下降大半。」打死也不能承认他们刻意逃避她的召唤。

「哦？」江瑞雪冷峻地凝视着金的眼睛。她认识的两只神兽都是灵宠，而她接触的高级妖宠还没有能变身成人的，她不确定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你是我们的小主人，应该知道我们绝对不会违逆你的命令。」金振振有词道，至少在从前，它们还没有一次违背她的命令过。

「哦。」江瑞雪打算保留疑惑，暂时采信他的说辞。

双眼如电，将人形巨蟒上下扫射了一遍，她的眼神留在了他的脸上。他秀眉修长飞扬，纤浓的睫毛长密如扇，金色眼眸宛如一对珠宝匠精心打磨出来的金色晶珠；眼型似桃花，微微上翘的眼梢应该风情万种，现在却只能让人感觉阴狠；管直鼻梁下，薄唇宛如抹了一层胭脂，鲜红鲜红的，凭空多了几份妖孽之气。

他们共用一个身体，但眸色和气质会不相同，不知道他们存在的人，估计会把他们当做孪生兄弟吧？

「让银出来让我仔细瞧瞧。」她眨眨眼，嘴角含着一丝满意。

「是。」金回答道。

转瞬间，他又道，「小主人，你找我有事？我马上就去做。」这个人形身子瞬间被银掌控。

同样的脸庞身形，冷静阴邪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凶猛张狂。

跳跃的银色眸子闪耀着金属光泽，眼梢彰显狂傲，薄唇依然还是薄唇，鲜红却宛如是抹上了鲜血，平添了了几分血腥气息。

双头巨蟒除了对主人一家温驯恭顺，对其他人全都不买账，在力量差距很明显的时候就敢挑战已经神兽的九尾灵猫和西风白虎了。他们是超级强者，有妖界上位妖人的桀骜霸气！他们是妖兽，从来都把弱者当做食物，身上始终有着一股煞气。

「啊！」两个少年家伎突然齐齐惊呼起来，一个失手捏破了葡萄，把葡萄汁滴到了江瑞雪的浴衣上，另一个双拳举在半空中，僵硬着不敢动了。

「请饶命，二小姐，我们错了，请您饶了我们。」两个少年发现自己做了什幺，脸色陡然发白，跪下拼命叩头求饶，扣得脑门都破皮出血了。他们只是任人亵玩的家伎啊，任谁都可以把他们折磨致死。

「你们两个给我下去！」抖抖舅妈派人送过来的崭新浴衣，江瑞雪厌恶地命令道，「额头血淋淋的难看死了。到药房拿点药膏把伤治好再来伺候我！」

她来妖界之前，母亲告诉她江家祖先的家伎历史，嘱咐她不要虐待玩弄弱小可怜的家伎，所以，尽管她看不起这种拥有上位妖人容貌妖力却低微到几乎不如下位妖人的菟丝花，还真的不打骂玩弄他们。

两个少年原以为会被狠狠打一顿，甚至被活活虐死，没想到尊贵的小姐居然让他们去药房拿药抹伤。他们连声道谢，呜咽着离开了。

朝着还站在三米外的银招招手，江瑞雪一脸邪气地问道，「你们还记得你们离开灵雾山竹林时，我说的话吗？」黑眸流转异样辉光。

我听说用高级妖蟒的雄精做出来的催情药很值钱。等你们进化出人形，我送你们一个乾坤袋，在里面放几个瓷瓶。

你们要给我长期提供干净无污染的纯阳雄蟒精。

银顿时打了一个哆嗦，呐呐了半天才道：「我们忘了。」

「嗯？」猛地一下坐起身来，江瑞雪厉声问道，「忘了，你们居然敢忘了我的话？」

森冷的眼光滑到他双腿间，她愤怒地问道：「你们的元阳还在吗？是哪条雌蟒抢走了属于我的东西？」

敢交配，切你蛇鞭泡药酒！

银连忙大叫，「我们没有交配过！我们身上干干净净，没有半点雌蟒的臭味。」

暗魅森林是它们的出生地，那里有着无数体型和他们相配的美丽雌蟒，但它们从来不敢接近它们，而它们如果主动接近，它们毫不怜香惜玉，来一条打死一条，来两条打死一双，坚决遵从小主人的命令。

「很干净？啊哈哈哈哈……」江瑞雪顿时狂笑起来，最后掩住小巧的檀口道，「干净的成年蟒蛇？你们真的没有背着我交配，然后把身子清洗干净到彻底没了气味？」

「你不信？你自己检查！」暴躁的银很不服气，刺啦一下把身上的衣服全部撕裂，光溜溜、直挺挺地站在小主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