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南境,窗外细雨绵绵,屋内,男孩静坐桌前,桌上摊着纸墨及几束翠绿植物,他一笔一画,仔细将花叶外形临摹至纸上。
门呼啦一下被粗鲁推开,一对男孩女孩乒乓刮进屋内,看到桌案后的人后,兴奋嚷嚷,「白疾,别窝在这里,出来我们一较高下!」
男孩恍若未闻,眼皮擡也不擡,只专注着勾勒出叶脉。
两人好奇走近,纸上花草,完全不似出自七岁的孩童之手,描绘细致,线条干净,将药草的特征明显标记出来。
男孩完全不感兴趣,撇撇嘴,「怎么老是画这些无趣的玩意啊。」
女孩虽觉得白疾哥哥笔触细腻的惊人,但他画的这些花草,并不像爹娘收藏的书画那样,有山有水有景有物,一点都不吸引人,「白哥哥还要多久呢,我们去比剑好不好?」
白疾并不理会两人,冷淡的态度江家兄妹也早习惯了,扒在桌边,好不容易等他画完一张纸,看他拿笔还要沾墨,男孩连忙把砚台端的老远,「我们难得来一趟,可不想陪你窝在屋子里一整天。」
白疾搁下笔,面无表情说着让人牙痒痒的话,「你们赢不了我。」
男孩嘿嘿一笑,勾住他的肩膀,往外走去,「没比过,谁输谁赢还不知道。」
结局就是,在门派中,被师父夸赞天资过人,后生可畏的江家双小侠,联手起来,不到一刻钟便被这位同龄小友逼的灰头土脸。
女孩手中木剑被拨开,直飞插入庭中树上,就听咕咕鸡叫,一只胖敦敦的大公鸡从树上跳了下来,霸气从女孩头上踩了一脚后,窜到矮林丛中瞬间不见踪影。
男孩看妹妹一脸被吓呆的模样,头上还沾了几片鸡毛,哈哈捧腹大笑。
女孩一开始气鼓了双颊,追着哥哥要打,但男孩实在笑的夸张,开心的笑声感染了她,兄妹俩疯了似的咯咯笑个没完没了。
只有白疾没笑,他无法明白到底那里有趣,转身就要回房,男孩连忙搭住他的肩膀,「唉唷,笑死我了,你别跑啊,这样都不笑,你怎么忍得住啊?」
白疾听了他的话,「笑是什么感觉?为何要笑?」
男孩哈哈笑着拍着他,「你果然很有趣,哈哈哈!」
见白疾扭头要走,男孩连忙正经八百接道,「开心,自然就会想笑啊,就像这样,哈哈,表示我,开心!」
白疾看着他,学着他的模样,发出哈哈两声。
男孩笑声戛然而止,表情扭曲,「白疾,你还是别笑好了,真吓人。」
女孩也靠了过来,「不然我给你挠痒痒,像这样。」说着往哥哥腋下抓去,男孩猴儿似的连忙跳奔开来。
白疾看着在园中上演追逐戏码的俩人,他们笑的恣意,连路过的仆人,看到这副景象,也都露出笑容。
但是他什么都感受不到,喜怒哀乐,人与生俱来的天性,对他而言,即便是有,感觉也都只是如朝雾一样,飘忽而不可捉摸。
包括与江家兄妹辞别的那一天,大门口,男孩女孩及一行送行的友人哭的淅哩哗啦,大家离情依依,万分不舍。
而他还是如往常一样的面瘫脸,每个人只是以为他不擅长表达,但真相却是他未曾觉得难过。
男孩眼中噙着泪水,大声和他约定,「不管你在那里,我们会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我会记得你,日后再回来,一定要来找我!」
女孩鼻子红通一片,抓着他的衣袖,「白哥哥一路保重,早点学会真正的笑,要回来看我和哥,不要忘记我们大家。」
也许他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但是他知道该以怎样的态度回报他们的真诚,「君子之交,千里咫尺,诺不相忘。」
那天,大概是两年来,兄妹俩唯一一次看到白疾的笑容,澄澈干净,宛若晴空。
* * *
深秋,母神庙周围的枫林亦转为深红,黄昏浅照,漫步于林中,小花不知又跑到那处去了,牵着疾哥哥的手,循着小花弯弯绕绕的路线走着,聊日间发生的锁事,谈眼中所见的景物,如同往日,她说的多,他听的多。
来至山坡,他拉着她坐到草地上,盘起腿,将她搂于怀中,静望日落,傍晚的风,已带寒意,不远处的乡镇街道,屋瓦鳞鳞,在夕阳下闪着耀眼的光,家家户户炊烟袅袅,和乐温馨。
「冬天要到了呢。」脑后枕在他胸口,这些日子一直待在医馆,疾哥哥身上的药材香气愈加浓厚,是自幼便很熟悉的气味,有件事,始终挂记着,却不想问,不敢问。
他却好像能听见她的心思,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手背只余淡淡粉红的疤,「待初雪后,我便要动身。」
她手一颤,如果从前,对于疾哥哥的离家,是挂念,是担忧,是不得不接受的必然,今日她不能想像,待他离境后,她的忧虑,会增长到什么地步。
爹娘口中所描述的采药师,总是前往人稀罕至的绝地,为了一株草,为了一枚果,总将自身置于险境中,只为取回那珍稀而药效强大之物,以治重疾。即使到了今日,已有许多有相似功效,且能够人为栽植的药草,疾哥哥身上,仍有他需要担任的责任。
直到最近,她才由大哥处知晓,父神早已不在祖地。族长一系与父神血脉最为接近,长老们既已知道疾哥哥身具足以返祖的原血,自是更将他视为寻神的不二人选。
只是天下之大,又该从何找起。
她甚至有种感觉,疾哥哥是被大家强迫,有家归不得。
手指掐入掌心,胸口隐隐的疼,逐渐扩大。
「别咬,」指尖拂来,将她咬紧的唇自齿间慢慢拉开,「最晚夏日,就回来了。」
一冬,一春,又将是半年时光,太久,举高他的手,将额贴在那宽厚干净的掌心,闭上眼,祈求。
君远行,不可见,祈神,祈天地,无论身在何方,唯愿一切安好。
然而,无论求的再多,真心话是,别离开,留下来。
所以诚实将之付诸言语,「能别去吗?」
大掌自她手中下滑,将她转过身,迎着夕辉,红霞映上他的脸,「懒懒不想我走?」
「是。」她睁大眼,心底燃起希望。
他垂下眸,脸覆了过来,徐徐吻着她的鼻,语意不明道,「真好。」
有些急了,脸微向后仰,直直看入他的眼中,「我是认真的,别去,疾哥哥,大哥明明说了,父神也许只是外出游玩去了,想回来时,自然便会回来了,其实不需要特地去找祂的,如果找不到呢,如果父神还没想回来呢?」
他看着她,未有应答,日光在他瞳中洒下璀璨流金,脑后勺被捧住,微凉的唇覆落下来,吞去她未尽的话。
厚软的舌在口中深处翻旋搅动,力道缠黏又强势,男人的嘴紧紧盖住她的,一种连呼吸几乎都要被夺去的霸道,她在他嘴里呜哼出声,手穿入他的长发,想将他拉开。
在和他说正事呢,怎么突然又兴奋了。
一个轻压,被他蓦地顶到了上方小舌,肩膀一颤,泪儿花花流下眼角,恍忽间,天地瞬间旋转,他仰躺至草地上,拉下她,伏在他身上,继续着似无止尽的纠缠。
放弃挣扎后,甘心顺从他的心意任他索取,主动勾着他的舌轻步跳跃,将口中津液渡进至他嘴中,属于他的清新草木气息,盈满唇齿之间,脑袋瓜因他释放的气息,晕糊糊成一团,原本想说的话,一句都记不起来。
直被吻到嘴酸舌麻了,他终于转移阵地,改舔起她颊上的泪痕,她轻喘着气,小腹处此时男子实堵堵的偾起,正诱引着私处流出更多黏稠的爱液。
能感到他的手,躜入她的裙下,勾着衬裤,欲往下拉,她赧红了脸,额头贴上他的额,慌慌撒娇道,「回家再做嘛。」
「一刻钟。」动情中的他,眼睛亮的魅人,淡然的语气似不太在意,然而眼神却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带着饥饿渴望,乖巧又可怜的等着她点头。
她羞恼啃了一口他的鼻子,「才不可能那么短,骗人。」
「所以是可以。」他笑了,将她裙摆往上推高,拉下两人蔽体长裤上方,炽物弹跳出来同时,瞬间塞入小小花口之中。
瞬间的饱胀扩开感,让她有些不适,拍着他的胸口,抱怨着他的粗鲁,然后在发现他还没有全数进入时,心里有些害怕,「疾哥哥,好像不够湿…」
「没关系,这样就好,」他双臂环住了她,静道,「我只是想待在懒懒里头,一刻钟就好。」
离愁蔓开,怔怔枕在他胸口,压抑着泪水,低语,「不会只一刻钟的,懒懒要一直,和疾哥哥在一起。」
他没说话,却窸窸窣窣做着些什么,她微撑起身,目光往下,见他正将一条白帕绕在花穴外的余半阳根上,缠了数圈末了还打了个结,羞窘好奇道,「为什么要绑起来?」
他放下她的裙,遮掩住那片淫媚的风光,按着她的臀,往下压去,小穴慌慌又吞了几分巨物,然后抵到了一团布料上,未再能进。
他臀用力向上顶起,开始如同方才亲吻她时,热情搅弄起紧窄穴内,往里频频送出持续且强大的振动。
趴在他的胸口,随着他的动作起荡,抽泣,而后颤抖,直到春水染湿了巾帕,看着他将之解开,露出尚未受到疼爱的下半段。
有些畏惧,然而更多是心怜,搂住他的颈,弓起膝,迎接他完全的沉入,叹息笑道,「大骗子。」
他的速度突然催向急迫猛烈,每一下,都深深的击入而后抽出,磨的花瓣热辣辣一片。
才意识到他真的打算要在一刻钟内完事,然而无论她如何求饶,他依然强势故我,擒着她奔往最高处。
夕渐落,倦鸟归啼,有些可怜,有些动人的少女弱弱哀泣,飘散于风中,默默化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