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瘦的手指打开了袋口。
戴沐泽把两颗药都掏了出来。
“喂，阿泽，一颗就够了……”涂霄见戴沐泽盯着掌心的两颗药出神，赶紧提醒，但戴沐泽接下来的动作却让涂霄有点傻眼，“喂，喂喂，会不会太狠了？我说……”涂霄蓦然噤声，半晌才神情怪异地擡头望向对面的慕微，“阿泽这是怎幺了？”
慕微弯了弯唇角，没出声，只沉静地注视着突然凶悍起来的戴沐泽。
戴沐泽一擡手把两颗药全送进嘴里，俯下身，两手紧扣住言笑的肩膀，在她擡手反抗之前，就猛然压上言笑的唇。
撕扯、挣动，一次又一次，奋力撑起的身体被反复地压制回地面，言笑从来不知道，戴沐泽单薄的小身板里竟隐藏着这样大的能量。
闪避的脸被掐住下巴，戴沐泽再次堵住言笑的唇。
舌头推着药片进入言笑口中，上下颚被制住无法咬合，言笑只能使用舌头努力要把药片推拒出去。
言笑的拼死努力，对戴沐泽来说，却无异于火上浇油，主动迎上来的柔软的舌头，与他的舌尖碰触、交缠，戴沐泽整个人全压在言笑的身上，抓着言笑肩膀的手更用力地把言笑压向地面，另一只手残忍地使力迫使言笑的嘴无法自制地张得更开，戴沐泽的舌头往里，更往里，像要把他的人都整个塞进言笑口中一般。
被碾压得要挤出血来的唇瓣，已经够到喉咙口的放肆侵略的舌头，脑袋要炸开了，言笑像是要最后一搏一样，凶狠地揪扯住了戴沐泽的短发，死命要把他扯开，只是戴沐泽那头不足寸的短发，却总是可恨地从指缝间溜走。
鼻子被突然出现的一只手捂住，无法呼吸，快要窒息了的言笑只能在戴沐泽身下徒劳地挣扎。
被唾液濡湿渐渐消融的药片终于在惨烈的反抗与压制下被迫咽了下去。
言笑四肢摊开，狼狈地仰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着，从自己口中发出了粗重的喘息，言笑怔怔地盯着天花板那盏做工精美的吊灯。
戴沐泽擦去唇上的血，嘴唇被咬破了，隐隐作痛，眼角余光扫到一脸蠢样的涂霄，戴沐泽垂下眼眸：“把那些东西给我。”
涂霄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什幺东西？”
戴沐泽目光晦暗地看了眼躺在眼皮子底下的言笑，然后望向涂霄：“你不是准备了很多有意思的玩意？她现在是没力气，等一下就不一定了。”
涂霄像是突然清醒了般，他挠了挠头，“对啊，阿庚说要过十来分钟才发作的，现在离发作是还早着。”又斜过眼睇向戴沐泽，眼神里带了些说不明道不清的意味，“阿泽，平时瞧你安分得什幺似的，下起手来这狠劲可一点也不比阿微差啊。”
戴沐泽静了很久，慢慢转过身，神情相当认真，那种认真简直让人心口阵阵发凉，他望着涂霄的眼睛对涂霄说：“因为我喜欢她。”
“啊？哈？你说什幺？”涂霄满脸撞了鬼了的表情，好一会后眼珠子才像生了锈一样费力地转向慕微，“阿微，你听到了什幺？”
慕微轻笑了声，从拱门走了过来，手臂擡起漫不经心地搭上戴沐泽的肩膀，用着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向涂霄：“他说他喜欢老师。阿霄把你那蠢样收敛一下，你惊讶个什幺劲？”
“哈？”涂霄傻愣愣地瞅着他们两个，两道斜飞入鬓很显精神的眉毛慢慢皱了起来，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好使了，“我不明白。”
“谁让你明白了？喂，那些东西你都放哪了？你看，老师又开始不乖了呢。”
用后背轻蹭地面悄悄往门口一点点挪移的言笑面色一变，再不掩饰，双手撑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擡腿就往外奔。
只是，言笑快，有人比她更快。
被用胳膊卡住脖子往后拖，言笑指甲狠命抠着横在面前的那条手臂，只可惜冬天厚实的衣物让言笑的攻击没半点成效。
“老师你现在就像一只炸毛的野猫呢。”慕微在她耳边调笑道。
言笑扭过头死盯着慕微：“你爷爷，你做这种事你对得起你爷爷吗？”
慕微依然微微笑着，但那双眼睛里的光芒却黯了下去，阴暗低沉充满了未知的危险。
“老师又要跟我讲大道理了吗？可惜的是，我今天没有心情听老师讲啊。老师，你可以不要这幺用力吗？反正也逃不掉，何必浪费力气？再说，你药也吞下去了，要是跑外面发作起来那就太丢脸了不是？”
温热的气息喷洒上耳朵，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言笑竟然可以感受到那湿湿的，热热的，黏腻的水汽附着上耳朵，慢慢渗进表皮，钻入肌肤中，那一瞬间言笑只觉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非常不舒服。
涂霄走到床边，“哗啦”一下把袋子里的东西全倒在了床上。
“都在这了！”涂霄伸手拨拉那些东西，从里面拿出副手铐，“这个，阿微，要不要？”
“废话。你倒是拿过来啊。”
涂霄扬了扬唇，又拿了副，食指勾着两副手铐慢吞吞地走到了言笑跟前。
戴沐泽盯着床上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手在上面挑挑拣拣了一番，随手拿起一个口球，认真地看起附带的使用说明。
右手被拷在床头，双脚拷在了一起，在试过她是完全没有把床头那根横杆扯断的可能后，言笑就不再挣扎了。
“这是在犯罪，要坐牢的！”言笑挪动着终于坐了起来，靠在床头，神情竟然异常镇定。
只是，对言笑的告诫，没有人在意，三个男生正围在床尾研究着那些道具。
“老师，这个——”戴沐泽举高手里的口球，“试试？”
言笑的脸怪异地抽动了两下，终于平静了下来，言笑定定地看着戴沐泽，以往那个总是会羞涩地躲避她的目光的男生直直地迎视上来，她已经在里面看不到丁点羞怯、乖顺、柔软。
“老师，不要害怕。”戴沐泽双膝跪上床沿，倾身上前，双手提着口球的两边带子，“可以把嘴巴张开吗？老师，我很喜欢你，不会伤害你的。”
言笑移开视线，别过了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