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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个武松,来了一个西门庆,武家的小院里,武大对金莲温柔体贴,呵护备至,西门庆在一旁虽然被冷落,但凭着厚脸皮硬是立住了。

武大不收他的东西,他着人煮好了,自己端上门来,扬言金莲不吃就拿去喂狗,把武大给心疼的,那可都是银子,何况补的是自个儿的儿子,西门庆扬着下巴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武大端茶送水,他在一旁讲段子,唱小曲儿,说也奇怪,腹中的胎儿每每听他哼曲儿总是很活跃,在金莲的腹中伸手蹬腿,好不热闹,且西门庆长相俊美,若腹中孩儿真是他的,怕也是美貌无匹的,这幺一想也就不那幺遗憾了,金莲对西门庆还是挺满意的,知情识趣,温柔小意,最重要的是:长得俊!

时光如流水,匆匆而过,天气渐渐热起来,金莲早就习惯了武松不在身边的日子,武大和西门庆热热闹闹的,从不让她感到寂寞、孤独,日子倒还过得去,只是肚子吹气球似的,见风就长,现在走路得捧着肚子,她不止腰酸,脚抽筋,脾气也渐长,天气热的烦躁,发丝黏在颈间,孕妇本就怕热,她的产期又是在大热天里,西门庆买来的两个小丫头日夜不停地给她打扇,金莲嫌她们力气小,不凉快,西门庆运来一车一车的冰,只摆在屋里的四角,不敢叫她吃,怕坏了肚子,叫丫头对着冰盆打扇,屋里凉风习习,金莲的小脾气才消停。

这日一大清早的,太阳刚升起,葡萄叶子间青绿的小葡萄将将长出来,指头大小;几案上西瓜、桃子、杏子和梅子,各色水果零零散散地堆了一桌,金莲歪在榻上懒洋洋地,西门庆轻轻地捏着腿,左右站着小丫头打扇子。

忽闻门外马蹄声……金莲翘起头来,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眼睛盯着门扉。

果然是他,翻身下马,缰绳往门口的石墩上一挂,推开木门,长身玉立走了进来。

武松大约每十日骑快马回来一次,彼时宋人文弱,男子涂脂抹粉比比皆是,军中此风不盛,只是一个赛一个地文弱,他也是忙的焦头烂额,又要想办法和宋江通上信,一边又要布防,不能叫宋江给灭了,百忙之中还要抽空彻夜赶路回家,只为看一眼金莲,人都黑瘦了一圈,可把金莲给疼坏了。

也不在意武松风尘仆仆,满身泥灰,见到他就往怀里扑:“二郎,怎地又回来了。”嘴上抱怨,心里却是乐开了花。

接住扑过来的金莲,武松一贯地内敛:“怕哥哥他忙不过来。”

他这幅口是心非,嘴上说着旁人,眼睛却紧紧盯着金莲的德性,早就被众人看得透透的了,武大呵呵一笑,不在意地接过包裹,到厨下去烧热水给他洗澡;西门庆直接嚷嚷着冲上去将金莲从武松怀中扶出来:“莲儿,小心,你可是双身子,来坐下,让武二先下去洗洗。”

金莲依依不舍地扯着武松的大手,   武松紧紧握了一下又松开,金莲的指尖勾了他的掌心一下,这才松开,除了他们俩,没人知道这隐秘的调情。

犹如小别胜新婚的兴奋,金莲袅袅娜娜地指派丫头,叫她们将庭院洒扫干净,四处撒上水,将几案上的瓜皮果核都收拾干净,自己进屋里去打扮了一番,将身上发绉的裙子换了,上身白色绸衣,外面穿了一席水绿的丝绸裙,耳朵上小小的两粒祖母绿,胭粉的脸颊,衬得人越发白皙水嫩,整个人跟地里新鲜的嫩葱似的,武大看直了眼,西门庆也直盯着瞧。

金莲羞涩地抚了一下芙蓉面,贞静规矩地坐在软塌上等武松……

武松用哥哥烧的热水狠狠泡了泡身子,披星戴月一夜疾行,浑身的肌肉又酸又痛,这大热天一个热水澡,一身的酸乏都去了,洗完澡,凉风一吹,甚是舒爽。

从后面出来,就见蓝天白云下,碧绿的葡萄树下,一个粉面佳人盈盈而坐,洁白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一粒紫红的杨梅,放入樱桃小口中,“咕咚”,武松喉结上下一动。

见武松出来了,金莲起身递了一瓣西瓜,武松接过来就狠狠两大口,西瓜汁滴在地上,金莲赶紧转身去寻自己落在榻上的帕子,转的太猛,一下子扭着了腰,顿时就捂着肚子唉唉呼痛。

武大听到金莲痛呼,手里的锅碗瓢盆也不寻个地方搁,往地上一扔就往金莲身边跑。

西门庆脸色苍白,浑身僵硬,立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汗珠子不停地冒,从额头滑到下巴尖,滴落在地上。

只武松反应过来,赶紧把西瓜扔了,抱起金莲放在榻上,轻轻地抚摸她的肚子。

金莲哭叫不休,不一时,身下湿了一大片,武大见状,结结巴巴地:“羊、羊水,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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