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楞楞地看着他,很失落地道:「我很想哥哥,这样而已。」
「所以半夜跑来我房里做这种事?!」张之赫说,他露出不可思议的脸:「你在想什么啊?我真搞不懂...」
「我才搞不懂哥哥!」李清赤裸地站着,眼里泛泪,没办法理解自己如何一回过神就变得这么不堪,明明一个月前两人都还好好的。「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
张之赫强做镇定,「李清,我再一年就要成年了,我会去读大学,而你还未成年。我怎么可能再跟未成年做这、这种事。」
「我...我还想...和你啊。」李清因为太想哭,说话变得断断续续的。
张之赫摆出了成人的架子,在昏暗的灯光中皱眉:「李清你怎么就这么好色、这么需要男人?克制一下自己吧。」
李清的哽咽嘎然而止,他睁大了眼,终于彻彻底底地明白,他的之赫哥哥不要他了,就这么简单。就像人们口味会变、容貌会变,不需要什么理由,这个简单到白话的事实永远扎进了他的身体里面,和他那句「怎么这么好色」一起。
不能怪张之赫这么说,李清也知道自己很好色。
那个难堪的夜晚后,没多久,张之赫就真的去了外地读大学。那个时候,李清就已经很习惯自慰了。他总一边碰自己的乳头,脑中一边幻想是之赫哥哥的手,自然而然摸久了后穴也会很需要,所以他把腿架在书桌上,在椅子上学张之赫揉自己的小屁眼,拿着笔放入里面轻轻抽插,在快受不了时,哭喊着张之赫的名字射出来。自慰是在痛苦的生活中,唯一能让他能感觉到舒服的事情,他根本停不了。
这是开始。后来张之赫的父母也搬走了,李清也在考上A市顶尖大学后搬离B城。大学的宿舍里有个叫做宋汇显的男孩很友善,两人常一起吃饭上课。宋汇显在课业上有点依赖李清,但李清不介意,始终很大方地把自己整理得干净整齐的笔记拿出来给宋汇显用。李清的笔记比开过光的佛珠还灵,宋汇显课本也没翻开过,靠着那些笔记还能考出平均分数。
某一天,宋汇显从家里带来看似很高级的金色巧克力,两人吃了以后都失眠了,原因是那巧克力是咖啡口味,还不是化学调味,而是大量的咖啡做成。
宋汇显跑到李清的床上聊起天,李清手臂环抱着膝盖,不知不觉说起了张之赫,单纯的个性让他越说越多,最后竟连自己自慰的癖好都说了出来。
「哈哈,用笔怎么会爽?」宋汇显怪异地笑了,「我们要不要试试看?」原来宋汇显是同性恋,他从来不知道听别人的性经验这么让人兴奋,尤其从一个可爱的男孩子嘴里说出来。
那句话不是提议,而是预告。他强吻李清,把他薄薄的衣服卷上去,其实他在平时李清换衣服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李清的乳头是粉红色的,天气冷的时候会变大、热的时候软乎乎的乳晕像个小草莓塔,他喜欢看李清洗澡后硬挺的乳尖挂着两个摇摇欲坠的水珠......没错,他一直偷偷注意着好友的乳头。
宋汇显还没有过性经验,毫无技巧地把李清的腿压成M字,耸动着年轻的腰把李清当仇人似地蛮干。李清没遭过这种毫无道理的对待,呜呜噎噎地说着屁股好痛、腿被拉伤了,也阻止不了正在发生的惨事。
床单被搅得一团乱,疼痛什么时候变成快感没有人知道,但被强暴的过程里李清确实激烈地高潮了,后穴和阴茎同时登顶,下身忙得很。
事后,宋汇显懊悔地向他道歉,他只是一时没克制住,对好友做出这种事情来一点也不光彩。李清眼泪未干,躲在棉被里红着脸小声地说道:「算了...我也舒服了...」
宋汇显心里像吃了颗很甜的巧克力,拉开棉被揉他亲他,又一次把李清干出高潮来。
成了炮友以后,他很快地发现自己打开的是一个潘朵拉的魔盒。表面上,李清是个出类拔萃的好学生,他做事清醒有条理,深得教授的喜爱。可是一部分的李清似乎分裂了开来,十分沉沦在肉体的快感里,愈活愈荒唐。他也渐渐学会了勾引男人,能直接上床他就不浪费时间约会,他并不喜欢约会。
「李清,你在想什么?」宋汇显有天指着李清的手机中一则教授露骨的邀约讯息,气得发抖。「你的成绩那么好,根本不需要靠着和教授上床拉分数!你为什么要和教授乱搞?」
李清双眼迷蒙地看他,看起来竟然有一丝奇怪的哀伤,他声音飘忽地说:「我本来就很好色啊!」说完,他便没有什么留恋地去赴约了。
没见到张之赫的时间每多一年,他就越离谱,到了三十岁,他的身体和心都已经变成了个无底洞。做再多的爱也不会足够,有人来爱也不会满足。
李清到了这个年纪还没交过男朋友。他的确很乱,但偶尔还是有男性为他动了心。
李清也被纠缠骚扰过,然而始终没有人太过为难他。李清的脾气软,又总是笑—虽然看起来心不在焉。所以即使他无意交往,男人也不忍心真的伤害了他,总是骂他几句,摸摸自己鼻子,宋汇显就是这样。
读医学院时有个内科的学弟叫邓文奇,李清还算有记忆。他对邓文奇印象不错,因为邓文奇的上床技巧好,整个人充满男性费洛蒙。虽然一副痞痞的模样,但其实似乎挺浪漫,做爱时总是喊他小清,在李清耳边说着我爱你等等的情话,是个很不错的床伴。
李清没想到再次和邓文奇见面时会发生那种事。他被打了,还是被绑起来痛揍了一顿屁股的打。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却被用这种方式羞辱,他不能理解,自己只是诱惑邓文奇上床而已,他以为邓文奇和所有男人都很喜欢这样的不是吗?
他颤抖地拖着因疼痛和过度挣扎变得沉重的身子,装作没事般穿了衣服回家。在路上,他哭红的眼睛和落魄的样子很引人注目,他感觉到了几双眼睛盯着自己瞧,但因为臀部疼痛他也没留意。
终于,好不容易回到了公寓楼下时,一把猥琐的声音冷不防在身后响起:「原来你住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