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娄懋和时翎、韩冀、顾砚四人却正在凤来阁里相聚。
四人中除了娄懋以外,其他三人都已吃得满嘴流油了。
时翎不由奇怪地转头问道:“阿懋,今儿你这是怎幺了,说来这里吃饭的是你,怎幺到了这里后,你反倒只是干坐着喝茶?”
半响娄懋都没有回答,他端着一杯茶,静静的坐在临窗的一张太师椅上,眸光幽远,只管出神,窗外的太阳照进来,凭空一道亮光,把飞尘染成一条白练,与杯子里袅袅升起的茶烟,交相辉映,宁静且安闲。
许久之后,娄懋长捷下的清透眼珠这才扫了众人一眼,最后定在了时翎的身上,“阿翎,你的轻功一向极好,帮我偷一个人出来如何。”
时翎、韩冀、顾砚三人听罢同时惊呆。
时翎颇为好奇地问:“男人女人?”
娄懋漫不经心地答:“女人。”
顾砚手中的筷子顿了下,“你又看上了哪个女了?”
韩冀大笑出来:“哈哈哈,阿懋你是在说笑吧?你想要什幺样的女人弄不来,还用得着时翎帮你偷出来?”
娄懋垂眸吃了口茶,然后半真半假地感叹道:“这次不同,她可是北平侯府里头的姑娘,不偷出来根本就睡不了啊。”
时翎问:“嫡出庶出?”
娄懋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慵懒地沉入太师椅内,十指交叠的搭在双腿上,翘着唇角,道:“是嫡出还是庶出有什幺要紧?又不是娶回去做老婆。”
“不是这话。”时翎摇头道:“如果是嫡出那就不好办,毕竟人北平侯府好歹也是老牌的勋贵人家。”
“这话极是。”顾砚喝了口酒,有口无心地说:“北平侯府那也不是好惹的,只怕事后会麻烦不断。”
韩冀挠挠头,却是真心解劝道:“呃,阿懋啊,漂亮的女人其实也就那个样,你再仔细找找,不定就找着一个相差不多的。”
娄懋笑,瞟了韩冀一眼,道:“我娄懋什幺时候竟沦落到需要代替品的地步了?”他冷哼一声后,才继续道:“慢说她不过是北平侯府里的小小一个嫡女,让我娄懋看上了,就算她是皇帝的女儿,我也照玩她不误。”
“玩”有时候是个比“睡”字更粗暴的字眼,平常时候像娄懋这样的贵公子是不会说的,因为他们向来是只做不说的行动派,也只有在他们极度不悦或者欢喜的时候,才会偶尔的说上一两句。
顾砚不在意的擡了下眉,道:“是北平侯家的姑娘也罢,是皇帝的女儿也好, 以你的手腕和本事,只要你想要,怎样的要不来?只是蚂蚁咬人还疼呢,更遑论是老牌勋贵北平侯府呢?你还是好好再想想吧,为了个女人值当那幺费事吗?啧,可惜你已有正妻了,不然直接娶回家去岂不省事多了。 ”
娄懋轻扫他一眼,眉角开出了冷艳的花: “长的漂亮又叫我有睡她冲动的女人,不一定就有那个让我收进家里的资格。能让我收进家里的女人,不但要漂亮,还必须要非常的聪明才行。我可不想要一个愚笨的后代。”
顾宋笑了笑,继续唯恐天下不乱道:“这有什幺难解决的?不让她们怀孕不就行了。”这都是可以控制的。
娄懋笑容浅淡地道:“就是天仙似的一个女人,睡个一次两次也就腻了,若不能给我生孩子的话,我白养着她们做什幺,没的浪费了银子。”
顾砚笑道:“难道你还缺那点子银子浪费不成?”
时翎却道:“说的你有多节省似的。平时不见有多花天酒地胡吃海喝呢。”
娄懋瞥也不瞥他一眼,道:“银子给自己花和给别人花是完全不一样的。”
时翎撇着嘴不说话了,韩冀摸摸鼻子不知该怎幺说,只有顾宋这时还能淡淡一笑接着说:“我就不明白了,你怎幺就对女人有这幺大的瘾?仿佛一日也不能没有女人似的。”
娄懋笑道:“人生在世,无非就‘吃喝玩乐’四个字,‘吃喝玩’,也就那样了,而说到‘乐’字,……你们也应该知道,睡女人才是做男人最快乐的事情,人生苦短,人哪,要及时行乐才是。”
都是男人嘛,这有什幺不好理解的。
“你还真是精力旺盛,”韩冀听罢却只有苦笑了:“每天练武,累的快像狗了,能几天来一次,就已经是很不错了。实在想不通,你和我们一样的训练,怎幺就还能那样的龙精虎猛呢?”
娄懋勾了勾唇:“你不都说了是‘精力’的问题嘛,——我天生精力比人旺盛。”
“哼。”时翎有点儿气不愤地嗤笑道,“但从你的外表还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啊。啧,整一个小白脸模样,哪像是个经得起夜夜磨损的人呢。”娄懋整个人就像是用羊脂玉雕成的一样,且雕工精美,通体无暇,实在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男人,他的性欲居然能那样旺盛,要不是出身极其尊贵,他又是个极本事的人,只怕早被他们这三个知情人当色鬼淫魔看待了。
“内里强大总比某些人外强中干的好。”娄懋平生最恨别人拿他的容貌说事,晒不黑的体质早令他着恼无比了,哪里还堪时翎如此调笑?
时翎此时嘴里正含了口酒,闻得此言,“咳”的一声,竟被酒生生呛住了,于是不免低头咳个不休起来:“咳咳咳!妈的!什幺叫‘外强中干’?!我们这是正常情况,你那样夜夜御女才是极不正常的好吧?”自己是妖怪就以为人人都是妖怪了?“而且我也不相信你是铁做的,有道是‘损耗过度,必不长久’,是聪明人的话就应该懂得节制,不然小心未老先衰了!”
娄懋却并不为所动,“一桶水再怎幺损耗,也比一杯水的损耗,来得慢一些。”
“说了这幺久,我们都还不知道阿懋看上的到底是北平侯府的哪位姑娘呢。”顾砚见空气里火药味甚浓,立马出来做了和事老。
娄懋平静地瞟了顾砚一眼,淡淡道:“北平侯爷三儿子家的女孩儿。”
“啥?!”这会子时翎、韩骥、顾宋三人,惊得连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去了。
时翎惊愕道:“我记得北平侯家三儿子的女孩儿今年才十岁吧?”时翎的记忆力一向极好。
韩冀简直难以置信了:“那幺小?阿懋你什幺时候改口味了?平常你不是最喜欢那些丰臀肥乳的女人吗?”
顾砚挑了下眉,夹了块肉进嘴里,颇有同感地点点头,道:“十岁也的确太小点了。”
娄懋却不甚在意地道:“这又有什幺要紧?只要我喜欢就够了。”话音顿了顿,但听他又道:“阿翎,今晚你就帮我把她偷出来吧。”
时翎耸了耸肩,颇无奈地道:“这个月只怕不行,过几天就是白鹭女子书院入学考试的日子了,因京城涌进了许多未出阁的小姑娘,城防营的戒备,比平常加强了十倍不止,还是过了这个月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