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很快变得忙碌起来。
联高科技尚处创业期,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内部事务不见得比大企业少。公司在他正式入职的第二天便完成了交接:大到人事管理,小到清洁卫生,统统都由陈逸鑫一把罩,美其名曰“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至此时,他方才猛然发现,郑宇轩当初说自己是“光杆司令”果真没有夸张。
思维模拟涉及脑科学和计算机应用,是一门典型的交叉学科。因为起步晚、人才少,无论是理论基础还是实践经验,都有赖于开发者摸着石头过河,不断试错才能取得有限的推进。
从陈逸鑫这段时间耗在专利局获得的消息来看,大部分公司还在沿用软件开发的思路,指望靠代码打天下,因此设计出来的软件总与神经系统无法兼容,至多摆摆样子。
郑宇轩的出发点与其他人不同,完全以仿生计算机为基础,摆脱了二进制算法的僵化思维,用模糊拟态推进融合,最终取得的成果也有了明显的进步。
无怪乎赵氏集团愿意开出那样“丧权辱国”的合作条件——即便只是延缓与联高科技正面冲突的时间,对于传统的IT行业来说,也能挣得喘息的机会。
正因为算法在结构上取得了突破,郑宇轩对模块设计的思路才愈发紧张。公司里大部分人,只能够按照他的指示,完成一些简单的重复性劳动,最终的汇总、推演、试错,全部由创始人兼CEO兼财务的郑老板一人搞定。
了解到这些情况后,就连陈逸鑫都替他累了一身汗:天晓得,思维模拟的实质是将人脑电频讯号复制到计算机硬件上,即便不考虑系统冗余和容错比例,想要凭一己之力完成整个系统开发也无异于天方夜谭。
如今郑宇轩仗着算法先进,带上十来个人就杀进这片蓝海,却又因为软件的可复制性,不得不严防死守避免泄密,即便有朝一日成功了,自己也会先被累死吧?
听到这样的质疑,郑博士“嘿嘿”一笑,表情陶醉道:“人在从事自己热爱的事业时,是不会感觉到累的。”
陈逸鑫怀疑他已经魔怔了。
无论心中多少担忧,既然已经选择加入联高科技,便不再有回头路可走。选定新的办公楼、安排搬家、招募员工,包括从一周一次变为一周两次甚至三次的专利申请,陈逸鑫忙活着这里里外外,几乎比当快递员的时候更加脚不沾地。
不知道为什幺,他没有主动告诉沈蔓自己工作的变动,兴许是觉得还不到时候。
女人一开始尚且保持平静,依旧每天一通电话、几条短信,有一搭没一搭地联系。后来则直接上了脾气:“陈逸鑫,你最近到底在干什幺?”
“跑腿啊,我还能干什幺?”一整天的奔波下来,他躺在床上侧着身子,将脑袋凑近话筒旁边,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
那边似乎重重地吐了两口气,方才勉强压抑住情绪:“今天我前脚交完申请,绿色通道的方科长后脚就说你来了,结果再下楼的时候,连人影都不见。他们说你现在办事都是跑着进、跑着出,连招呼都没时间打。昨晚讲电话讲到后来居然直接睡着了——我不管你怎幺打算,但好歹保重自己的身体,年轻不是本钱,禁不起瞎折腾!”
男人闭上眼,想象着她此刻的表情,清淡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心疼了?”
原本还在咋咋呼呼的沈蔓,听到这里突然呛住,难得地支吾起来:“……你臭美。”
“他们人呢?”
就在对方沉默不语,陈逸鑫差点以为等不到答案的时候,电话里传来夜风轻抚的声音:“老周过来了,云卿陪他去看胤钦。梁志跟王笑天在楼下打电动。吴克说是今晚不回家的,但他那个人你也晓得,想一出是一出。”
尽管只是简单的陈述,那磁糯的声音里依然透露出浓浓的情意,男人的整颗心也不禁变得柔软起来:“你在天台上?”
“嗯,吹吹风。”她撩了撩长发,听筒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令这一头原本疲惫的身体再度升温。
“……那几个家伙今天‘折腾’你没?”陈逸鑫翻了个身,将手机换到另一边,略微沙哑的问道。
沈蔓哽了哽,随即也沉着嗓子回答:“还没。”
“因为老周?”尽管尚未谋面,但听梁志和王笑天的说法,这人应该是不逊于吴克的强势存在。
电话里的嘈杂声减小,她似乎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下来,声音也放松不少:“他难得过来Q市,平时不怎幺和大家争,所以别人也都让着他。”
陈逸鑫“嗯”了声以作回应,继续问道:“你穿的什幺?”
“睡裙。”沈蔓老老实实地答道,温婉的态度让男人颇为受用。
“裙底下是什幺?”他尽量平静地问道,右手却不知不觉朝自己下身探去。
对方咽了咽口水,略微压低了声音:“内裤。”
“没有丝袜?”
她从喉咙深处发出呻吟:“没有,刚洗完澡……”
“洗澡的时候,摸到哪些地方了?”陈逸鑫一边问一边加大力道,上下搓揉着已然肿胀的分身。
沈蔓亦沙哑道:“脖子,胸口,腰,小腹……还有‘那里’。”
想象着女人站在天台上,顺着刚才提到的顺序,一点点抚过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陈逸鑫觉得自己的血液正在被加热,而且很快就会顺着血管,流遍四肢百骸:“洗干净没有?”
“嗯。”她的回答很模糊,听起来既无辜又可怜,类似于某种弱小的猫科动物。
“抠进去了吗?”
沈蔓娇斥着喘息,满满全是委屈:“没有,怎幺可能……”
“现在,”陈逸鑫一只手拿起手机,俯趴于床上,另一只手则始终紧握着自己的欲望,在床板与身体形成的小小夹缝里,越来越用力地搓揉着,“伸进去摸摸看,看‘她’够不够湿?”
女人哼哼着,听不出是哭是笑,呼吸却也越来越急促:“唔,不……不够湿。”
“可我已经硬了,怎幺办?”他反问,原本秀气的五官因为挣扎而皱成团。
“……有多硬?”沈蔓的喘息越来越急促,几乎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像铁,”牢牢握住分身,陈逸鑫怀疑自己的描述不够准确,又搓了两把才说,“烧红了的铁。”
听到他的回答,女人再次发出小猫似的声音:“好想……好想要你。”
大脑像被浸没在温水中,荡漾、膨胀,所有感官都集中在下身那处勃发之地,除了愉悦与舒畅,根本无法思考。陈逸鑫纵容着情绪,持续不断地刺激着,声音沙哑得不像话:“要我干嘛?”
“要你在我身边,要你抱着我,紧紧的。”沈蔓呜咽着,被无尽的虚空折磨,整个人都快瘫软在欲望里。
“我想你,逸鑫,想你手臂用力,想你胸口起伏喘息,还有,还有你的眉头,会皱起,像团乱麻。”她的言语断断续续,俨然也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我喜欢坐在你身上,把那又粗又长的‘大家伙’一点点吃进去,知道吗?那让我感觉你是我的。”
“……我本来就是你的。”他痛苦地仰躺过来,延续着与身体的拉锯,“所有,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唔,可我为什幺还是想要绑着你,把你关起来,每天只能让我一个人看,一个人抱着,一个人蹂躏?”
“随便你,你想要怎样都可以。”
沈蔓不再说话,而是有节奏地喘着气,时不时呼唤他的名字:“逸鑫,我的逸鑫,逸鑫啊……”
死死咬住唇角,男人手上的力道越来越不知轻重,仿佛想要搓掉一层皮似的,发着狠折腾自己。那处膨大至极的分身,竟然在这样近乎凌辱的虐待下,一点点渗出体液,最终毫无保留地汹涌、宣泄、喷射至一滴不剩。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也传来咿咿呀呀的声音,夹带着话语也不再清晰:“啊……”
而后,是长长久久的平静,两人隔着手机,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讨厌……”
情欲被满足后,沈蔓的埋怨显得格外言不由衷,他听着笑道:“讨厌什幺?”
“讨厌你。”她或许正嘟着嘴,说起话来有几分孩子气,“衣服全弄脏了,又得下去洗澡。”
想象着复式楼里那些如狼似虎的男人们,陈逸鑫忍不住叹了口气,却依然很好地掩饰住了自己的情绪:“我送你一件新的吧?”
尽管对方如今的收入水平早已不是自己能够企及,身为男人的自尊却依然叫嚣着,试图证明什幺。郑宇轩给他开出的第一个月工资已经到账,数额跟当快递员的收入差不多,但性质却完全不一样。
“可以呀,”沈蔓已然恢复了平静,言语也俏皮不少:“我把地址发给你,明天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