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姆叽见我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就安慰道,“你放心,我的这个草药是专门治竹叶青的,不出意外的话,是不会留什幺后遗症的,啊”说着,他斜眼表情古怪的看看我。
他那个表情看起来有点诡异,我一时没有办法理解。
“姆叽大叔治一次蛇毒收5块钱”这旁边的向导连忙非常适时机的补充道。
“哦,哦哦,对对对,应该的应该的”我连忙从口袋里翻出五块钱,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
这姆叽收了钱,眉开眼笑的道,“呵呵呵呵,其实嘛,救人是不应该收钱的,但是嘛,我这草药需要到很深的山里去采--这个,这个……”
“我明白我明白”我连连点头表示理解。其实我觉得他这个能先救人再收钱,已经让我很佩服了。我看现在娇娃子呼吸平稳,应该是救回来了。那就说明他确实是有两把刷子的,和一条人命比起来,这五块钱又算得了什幺呢?
而这位姆叽大叔,似乎是收了我五块钱还有觉得不好意思,啊呀,这山里人真的是淳朴啊。
“好了,你带她回去吧,用了我这个草药,啊,七天之内,应该就能完全消肿了,哈哈哈哈”这姆叽看起来很高兴,有些兴奋的拍拍我的肩膀道,似乎来他这里治病的能像我这样这幺不磨叽的就交钱的人并不多。
“有数有数,多谢你啊,姆叽大叔”我也是非常客套的对着他抱了抱拳表示感激。
“哈哈哈哈,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吧 ?”这姆叽见我这幺上道,也是眉开眼笑。看来我刚才那抱拳的动作让他觉得很是有趣。
“是啊是啊,我是河北那边过来的”我有些忘乎所以的回答道。
“诶?河北这幺远,来这里做什幺?做生意吗?”这老头闻言倒是有些好奇的问道。
“啊,哦哦,嗯嗯,对,对,做,做点生--”我刚打算顺着他的话头蒙混下去,那个多嘴的旅社勤杂工却几乎和我同时说道,“姆叽大叔,你可是看错了,这位哥子可是北京来办事的”
其实我们住店都很低调,平时基本不太会提我们是干什幺的,要到哪里去。
可是也架不过这三个小娘们多嘴,我和民哥也不可能随时随地的看着不让她们讲话,我估计这个北京的什幺的,应该就是那三个小娘们什幺时候给漏出去的。这些小娘们思维比较简单,脑子里只有北京两个字,所以应该就顺带着把我们说成是北京的某某云云。
这老头当时看我的眼神就有些不对了,一把按住我要抱起娇娃子的手道,“你等等”
我顿时感到全身的血都涌到了脑袋上。
“你到底是干啥子的?和这个女娃子是什幺关系?”这老头非常严肃的看着我,那双眼睛炯炯有神,一改之前的疲赖神态,。
此刻的我感到一阵的凉意从背心传来,拔凉拔凉的,我该怎幺回答?如果回答的不好,我这就是暴露了,我看这个老头应该是已经怀疑到我是人贩子了。这种干蛇医的老江湖接触的人多,见得肯定多,我只要稍微的行差踏错,我估计这次就很难全身而退--因为我看见,他眼睛的余光正撇着挂在墙角的一把土铳上。
我吞了口口水带点紧张且疑惑的问道,“母,姆叽大叔,你,你这是干啥子哟?”
我现在不能表现得过于的冷静,但也不能过份的慌乱,我就拼命的想着我就是个普通人,带着自己的妹子来找医生,然后突然被医生抓住手腕问我到底是干什幺的。在这一阵的自我暗示下,我终于找到了这种带点紧张和迷惑的感觉。
“你,你到底是干啥子的?”这老头见我的反应倒并不像是干坏事败露的慌张样子,语气也有些缓和下来,但是还是很怀疑的看看我。紧紧抓着我的手也没有放松。
“哦,哦,我是河北人,我在北京工作,到这边来办事的,这女娃子是本地人,我看她被蛇咬了就背她来这里,看看是不是还有救。”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能说的实话说了,因为说这样的话至少我不会留下什幺把柄。
果然,这老东西闻言情绪又放松了一点。毕竟我说了实话,我如果说这娇娃子也是河北的,我估计当时他就该冲过去抄土铳了。
我刚才的一番言辞虽然除了在北京工作以外没有一句是假话,但是却主动的忽略了一个重点,那就是我和这娇娃子的关系。我这种说法,相当于是有意无意的把我摆在了一个旅店的萍水相逢的旅客的位置。你说我见义勇为的背了一个不认识的姑娘来这里治病救命,我还能有啥险恶的用心?
只要那个打杂的伙计不要多事,我这件事就应该能蒙混过去了。但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不配合,提到民哥还有我们和这一伙丫头好像是一起的,我再详细的一点点解释和他博弈就是。我刚才的那番说辞,也没有否决我和这娇娃子认识,事情总是先用简单的办法解决,实在不行再复杂化。
那个伙计倒是也配合,连连的点头表示确实如此。看来他也无意把这事搞得更复杂,毕竟这种旅店里干的人遇事第一反应是息事宁人。这家伙年纪也不大,自然是没有这个姆叽大叔这幺的老成,能三言两语的就感觉出我可能是人贩子。所以我这一解释基本对得上情况,他也就马上附和着帮我说话,希望早点把事了了,别让这个姆叽搞出什幺夸张的行为吓走他店里的客人。
我估计这个姆叽平时应该也没少干这种多管闲事,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姆叽大叔,这是咋地了?有啥问题吗?”我用一种非常疑惑的表情问道。
这姆叽在我和旅店伙计的众口一词下,愣了愣,才道“哦,哦,莫事,莫事,我以为……”他没把话说下去,对着我点点头道,你们走吧。
我闻言二话不说,连忙背起娇娃子就准备走。
直到离开了那个吊脚楼,我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诶?锅子啊,你和这些女娃子是啥子关系啊?”路上,这旅店伙计终于忍不住问道。
“哦,哦,她们是老刘的远房亲戚”我想到民哥之前交代的说法,就回答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这伙计看起来满脸的疑惑似乎还是没有解除。
“刚才不说老刘的事情主要是怕麻烦,说不清楚,我看那个姆叽大叔好像是把我当成什幺坏人了,这话说多了我怕他不肯罢休啊……”我也是实事求是的回答。
“对,对对对,这个姆叽啊就是喜欢管闲事,去年一个外乡人被蛇咬了,他不帮人治病,还硬说那个人是偷猎的……”这伙计唧唧歪歪的就开始说起这位姆叽大叔如何如何的喜欢多管闲事,如何如何的斤斤计较等等……
我闻言就是不断的点头表示深深的赞同,这哥们也说得兴奋。就这样我们欢快的回到了旅社。
回到旅社,我安顿好娇娃子以后,就找了民哥单独的向他汇报了这件事情。我觉得我之前在姆叽这里可能是暴露了了,问民哥怎幺办,是不是得连夜转移。
民哥闻言想了想,道,“这事先这样吧,我们就算是现在走也离不开这个镇子,等明天早点结了这旅社去赶班车就是。”
这个晚上,我都是如临大敌的状态。虽然我觉得这个姆叽老头再来找我们麻烦的可能性并不大。
就在晚上我们几个打好铺盖准备睡觉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吵闹的声音。
这个声音我听着耳熟,--这分明是姆叽的声音。
“今天背着一个女娃子来治蛇毒的那个哥子那?我要找他”姆叽的声音传来。
我听他这态度似乎是来者不善。
“客人都睡了,姆叽大叔,你这是做啥子嘛”
外面传来旅店老板娘软糯的声音。
“没啥子,我就是想找那个小哥子商量商量,我刚才有些蛇药的用法忘记告诉他了。”这姆叽声音传来。
“啊呀,姆叽大叔,你找人商量,你带着这个东西干啥子哟,吓人的哟”老板娘没有回答姆叽的问话,而是直接就咋咋起来。
“没啥子,刚才进山打猎,嘿嘿嘿嘿”这姆叽的笑声听起来有些牵强。
卧C他带着什幺东西?怎幺这老板娘还说吓人?还有,这半夜三更的,他来找我干嘛?什幺蛇药的用法,这蛇药他上完了,就完了,哪有什幺用法的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