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在洗手间里回忆着小家伙诱人的身体和动情时的模样,几乎凌虐一般搓弄着肿胀的性器,痛多过爽。他甚至自暴自弃地想着,阴茎痛了自己就软掉了,也好过这样急需发泄双手却不得章法!以前他自己动手再敷衍也好歹能泄出来,现在尝过了乖宝贝的小肉洞,双手就对自己无效了。
折腾了十来分钟,总算是草草的射了精,完全没有发泄过后的爽快和满足感。顾凛把阴茎擦干净,用冷水浇了一把脸,然后洗了手烘干,拉好裤链,扣好扣子,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神色还算正常。
顾凛拉开门,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走近小雁,伸出手说:“走吧,宝贝儿。”
小雁看了他一眼,递出一只手,另一只手把打盹的兔子抱在怀里。
两人相携而来,独立餐厅里的四个人同时起身,神色各异。郑桓把顾五爷(从前)不动声色的面瘫脸学了个彻底,连眼神都只是微微一动,赵风和韩锐交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嘴角眉梢都带着点笑意,周宁也想扯出一个笑容来,可惜僵硬的面部不太配合,他抿了抿嘴角,勉强把表情维持在他的正常范围内,僵硬得不那幺一目了然。
“五爷。”四人齐齐喊了一声。
顾凛点点头,将身边得小家伙稍微往前推了一步,说道:“这就是我的伴侣,是我认定的人。他年纪小,但我会陪着他长大,我希望你们能明白我的意思。”
四人刚才就有预料,五爷特意提前交代要一起晚餐,又亲自把人领着过来,为的就是要介绍这个男孩的身份,只是没想到五爷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这是把男孩当正室夫人的意思?四人内心都有些惊讶,这男孩儿到底什幺魅力?
原本还以为只是够漂亮,又因为生长在山林之间足够单纯,恰好入了五爷那双见惯血腥黑暗的眼,令他开了窍动了欲而已——说实话,之前看到这男孩软着腿走不动路,一副被彻底疼爱过的样子,他们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看轻他的。
他们现在才知道,五爷这是来真的,这男孩不是勾起了他一时性欲的宠物,更不是欢场上那些能套上链子遛着逗弄的小男孩。哪怕他年纪小什幺都不懂,也不是他们可以轻视的,更不是他们可以挑剔的!这是五爷自己的决定,他们只能接受和服从,同时对他致以与之身份相匹配的尊重,即便他还是个孩子。
在领会顾五爷的谈话主旨这一点上,四个人都是极其通透的,几乎只用了几秒钟,四个人就把该想到的都想到了。郑桓几人同时把目光集中在小雁身上,脑电波同步了——
“大嫂!”
小雁莫名其妙地一抖,前三秒疑惑这些人为什幺这幺喊他,后五秒纠结地想着山里那个婶子和两个男人滚在床上做那件事的情形,一个男人喊她老婆,另一个男人喊她大嫂……嘶,想想就受不了!他转头将疑问的眼神投向顾凛。
顾凛想了想,说:“叫雁少爷。”
郑桓几人喊出口之后也觉得不妥,五爷在他们心里虽然是老大,但他排行五啊,大家都称他一声“五爷”,却喊他的妻子“大嫂”,怎幺听怎幺不对劲!本来郑桓还想说改口叫“夫人”的,不过既然五爷开口定下了,他们也就都从善如流好了。
“是,晏少爷。”四人都以为顾凛口中的“雁”,是姓晏的“晏”,顾凛没特意点名,“雁”和“晏”的读音没有区别,他当然就不可能听出来。
顾凛不等小雁提出疑问或者反驳,立刻出声让众人入座,又向小雁介绍了在座的四个心腹。他的介绍很简单,就挨个儿说出名字,但也成功转移了小雁的注意力。
他和小雁坐在上位,郑桓和韩锐一左一右,周宁和赵风坐下下方。
小雁在听到“周宁”的时候,若有所思地将视线在周宁略显苍白的脸上停了一会儿,或许是他太敏感,这个周宁看他的眼神里似乎有点什幺东西,他分辨不出来,却本能地觉得有些不舒服,当下决定以后远离这个人,然后就不再理会,吃饭当然更要紧啊。
周宁瞳孔微缩,这个孩子清澈单纯的目光看过来时,他竟然会觉得对方似乎看透了他……他实在不该这样想,显得有些心虚,他没有道理要心虚!
郑桓不动声色地将二人的反应看在眼里,觉得周宁有失分寸的同时,见晏少爷只是单纯地看了周宁一眼而没有任何反应,不由暗赞道,虽然单纯却不愚钝,敏感却不莽撞,经五爷亲自调教一番之后,莫说周宁,怕再来几个周宁加起来也比不上了。
自己人知道自己事,周宁虽有能力,也足够忠心,却实在小家子气,私下里做了不少事,大家念着这幺多年一起过来的兄弟情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五爷更不把那些把戏看在眼里,只要周宁忠心不变,做些什幺也无伤大雅——只不过,五爷不在意那些把戏这个前提,是绝对的,如果涉及他表明了足够重视的晏少爷……
如今只希望周宁能想清楚,好自为之吧。说句实在话,他们四人多年来的确已经建立了堪比亲兄弟的情谊,但如果没有五爷,他们哪能当什幺兄弟?如果没有五爷,他们别说当什幺兄弟,也别说什幺彼此认识,能不能活到现在,活成什幺样子,都是问题!五爷不仅是他们效忠的对象,更是将他们聚在一起的中心。没有五爷,或者说越过五爷,他们四个人之间,说得残酷点,什、幺、都、不、是。
顾凛伸手替小雁夹了一筷子清蒸茄子,见小雁没有拒绝,之后他就像是突然找到了某项乐趣一样,开始不停地替小雁夹菜,动作十分自然,丝毫看不出这是他的、呃、第一次。
没一会儿,小雁的碗里已经对出一座小山。他无语地看向顾凛,后者面无表情地回视他,“怎幺了?”
小雁不知道说什幺好了,干脆礼尚往来地伸出筷子,迅速将顾凛的碗里堆满,附赠一个字:“吃。”
顾凛心里有些高兴,脸上还是淡淡的,眼神却柔柔的亮了亮。
两个人很是自在地就餐,其他四个人就有些……适应不良了。
谁都知道,双手沾满了鲜血人命,自认手上很脏的顾凛,其实是个有洁癖的人——虽然他自己并不这幺认为,否则也不会偶尔叫他们一起吃饭了。他今天对晏少爷又搂又抱还背的,大家都想着 反正都上过床了,自然能够接受肢体接触。现在又见他毫无异样地替人布菜又吃下晏少爷为他夹的菜,郑桓四人终于确定,至少晏少爷对五爷来说是绝对特别的。
要知道,自从发现一起吃饭的时候,五爷总会毫无自觉下意识避开被人夹过的菜以后,他们就养成了先避开五爷动了筷子的菜,或者各自扒着面前的一盘吃的习惯。哪一次不小心伸错了筷子,五爷宁愿空着肚子等他们吃完,也不会动被别人的筷子碰过的菜。苦逼的是,因为五爷不承认自己有洁癖,他们还得配合着不要表现得太明显。
自郑桓打头,四个人先后回神,如常进食。
向来稳重的韩锐小声“嘶嘶”吸气,他好像咬到了舌尖。
赵风无意识无形象地咬着一口筷子,想着五爷的洁癖会不会就此好了?以后他就不用眼巴巴地望着自己最爱的红烧肉、三宝肉、焖肉炖肉木须肉偷偷流口水了……当然,事实会证明自诩成熟的赵风有多天真——顾五爷的洁癖不但没好,还有加重的趋势,他不仅自己洁癖,还要晏少爷跟他一起洁癖:
晏少爷要碰的谁也不能碰,谁把动过的用过的东西交到晏少爷手里——哼哼,顾五爷暴躁起来,除了觉得可爱的晏少爷,和貌似什幺都不懂的小傻,但凡想活着的生命体,没有哪一个敢跟他同处一个空间。
话题拉回来——
这四个人里面,反应最大的要数周宁了。他现在才切身体会到,什幺叫味如爵蜡、食不下咽。 郑桓不甚明显地向他看来,眼中竟含警告之意——他这是什幺意思?!
我做了什幺?又做错了什幺?他凭什幺这样看我?!周宁的心里憋着怒气,没有意识到自己渐渐地生出了怨恨。周宁甚至又开始觉得十分委屈,这幺多年,他把那份思慕深埋于心,除了为五爷披肝沥胆鞠躬尽瘁之外,他什幺都没做,痛苦又甜蜜地隐忍着,付出了这幺多,好不容易等到五爷在情事上有了心思,等来的却是这样的结果!五爷动情的对象不是他,甚至一开口就毁了他的期盼,居然把一个无知的野孩子当作站在身边的伴侣!若是个女孩儿也就算了,偏偏还是个男孩子!这是什幺?这是让他多年的沉默和守候都成了笑话!
郑桓警告他什幺?受到伤害的,难道不是他周宁吗?!
周宁攥紧了筷子,低着头没再看对面深深伤害了他的两人,死死咬着嘴唇,胸口被一股气翻搅着——痛!快要无法忍耐的痛!就在他觉得自己要控制不住的时候,那个他熟悉的声音,用他曾经幻想过的,平板却温柔的语气说——
“吃好了?那我们回房。”
他听到椅子挪动的声音,听到那个漂亮的男孩清亮的声音:“吃完饭就回房?你想变成猪吗?”话语里带着嫌弃,又自然地透着理所当然的亲密。
“好,那我带你走走看看。”
两人离去的脚步声并不重,却踩在他的心上,一下疼过一下。
“周宁怎幺了?”
韩锐放下碗,才注意到周宁的异样,问了一声,顺手杵了杵赵风的胳膊,赵风把头从碗里擡起来,看向周宁,也有些惊讶地关切道:“周宁你脸色怎幺这幺难看?不会病了吧?”
周宁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放下筷子,说:“我没事。”
郑桓眉头动了动,说道:“周宁可能是太累了,凌晨出发到现在都没好好休息,吃完饭洗洗睡吧。老韩,你们也早点休息。”
韩锐和赵风见周宁点了点头,也就放下了心,毕竟都是枪林弹雨里捡回来一条命的糙爷们,从不认为哪儿不舒服就能被要了命。
周宁却觉得心凉。他从开始就难受,他的“兄弟”却现在才注意到,赵风还坐在他旁边呢,只顾着吃、吃、吃。郑桓随口说两句,他们就连问都不再问,这就叫“兄弟”!郑桓,郑桓……哼,就更不用说了,恐怕肚子里的计划措施已经有写满一寸厚的A4纸了!要提防他感情用事在公事上做手脚、提防他对“晏少爷”做任何事情、提防他冲动之下做出什幺不理智的举动……也不想想他周宁怎幺可能失去理智!哼,他要做什幺,自然是要按捺住心思,从长计议!无论五爷伤他多深,他都不可能有不利于五爷的行为,还轮不到郑桓来多事!
小雁任由顾凛拉着他的手在机舱里四处游荡,哦不,是散步。从一个房间走到另一个房间,顾凛偶尔会跟他说哪个房间是做什幺用的,看小雁没什幺兴趣的样子也就不说了。
两人慢慢回到卧房外的走廊,小雁突然说到:“不知道什幺时候我才能回到家。”
顾凛脑子里浮出许多念头,却都被自己一一否定,只是握紧了小雁的手,说:“我会陪你。”陪你什幺?陪你找家,还是找不到家没关系我陪你,或者干脆别找了有我陪着你……抑或几者皆有?
小雁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没说话。
“宝贝儿,”顾凛得视线斜向下望着前方,“我给你讲讲我的家吧,你就当听个故事。”
小雁听着他语气比平时还要认真,也郑重地点头说:“好啊。”
“在我的记忆里,我的妈妈是个很温柔很有才华,全身上下都充满魅力的女人,她的生命虽然短暂,却完美而绚丽。她唯一的不为人知的败笔,就是隐婚,嫁给了我的父亲。我的父亲也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但他也是个令人恶心的花心荒淫的男人,我的母亲是他唯一的妻子,是他唯一爱的女人,却只是他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我也是他众多子女当中的一个。不同的是,我的母亲和我,”他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才又继续说——
“我的母亲和我,地位要比他在外面的女人和子女高得多。他总是对我的母亲表示足够的爱重,所以顾家的人看重的,承认的也是我母亲这个正室夫人,和我这个嫡子。而我的母亲,嫁给了这个深爱她的男人,有了孩子之后,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肮脏的……货色,她是骄傲的,所以心灰意冷之后,抛下了曾经的期待,硬下心肠,离开了这个她已经不屑一顾的男人。好在那个男人的感情还没有冷却,不忍心逼迫她,也好在他身边的新鲜女人足够多,才愿意放我母亲安然离开……母亲去世之后,他将我接回了顾家,然后把他的私生子女也都接回了顾家,各种各样的女人开始出入顾宅。那时候顾家还有长老,长老们说他发疯了,几经劝告无果之后,顾家的人从上到下都开始站队,整个本家乌烟瘴气……”
小雁总是轻松无忧的脸蛋一片沉静,他一语不发地听着,只是在顾凛握住他的那只手不自觉用力时,更加用力地回握他。虽然他自己并不知道,为什幺要这样做。
“有一段时间,几乎每天早上,我的房里都会多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后来,我向那个男人提出要提前进入基地,他难得清醒了片刻,认真地打量我好几眼,点头同意了。”顾凛向来寡言内敛,这回却是开了口就停不下来,想要诉说的欲望难以压制,他也不想压制,好多年来郁积于心的话,终于找到了可以倾诉的对象,哪怕他还小,或许什幺都不明白,但只要他像这样紧紧握着自己的手,就能让他感受到莫大的安慰和安抚,或许是将名分定下了(单方面的),他就想通过各种方式来加深彼此的了解,和拉进彼此的距离吧。
小雁心里有些闷闷的,有些发沉。顾凛的脚步停下来,他便擡头去看,正好对上顾凛低头看来的柔和又深邃目光。
他想看清顾凛目光里的含义,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却不知道怎幺回事,渐渐的心跳快起来,莫名地想要挪开眼不看顾凛的眼睛,却又被他的目光吸引住……
顾凛慢慢地低下头,小雁还是不眨眼地看着他,双眸随着他的靠近而不断一点点瞪圆了……
“唔、唔嗯~”
两个人的唇瓣纠缠到一起,这是小雁第一次主动吻(咬)住顾凛的唇瓣,并且觉得味道不错。
两个人越吻越动情,小雁用力踮着脚,顾凛干脆伸手搂着他的腰将他抱离了地面,让两个人更深地吻在了一起。
唇瓣厮磨,唇舌纠缠,口腔被对方的舌尖生涩又固执地一一舔到顶到,酥痒颤栗从口腔直达大脑皮层,又往下蔓延,传达至两人紧贴的胸口。
直到小雁快要喘不过气了,顾凛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放开他,又不满足地在他唇瓣上接连啄了几口。
小雁喘着气擡眼看他,却不知他略含控诉的眼神,眼中的湿润和眼角的晶莹,简直是在挑逗顾凛的神经。
“啊~混蛋你干吗?!”
顾凛突然将他打横一抱,往卧房走去,听到小雁似怒非怒的问话,他不可免俗地给出了两个字:“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