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雨VS去爱吧

一旦战场回到周胤廷熟悉的领域,他便果断把握住了节奏。

每一个挺身都那幺彻底,宣泄着毫无保留的情绪,毅然决然地占领着她的点点滴滴。

“胤廷,胤廷……”他的喘息伴随着她的娇吟,经过漫长而热烈的前戏,此刻爆发出来的所有情绪都是那幺恰到好处,都是那幺让人意醉情迷。

沈蔓像一株水草般摇曳着,荡涤在那强壮的胸怀里,任由所有感知、清明被侵袭、吞没,身体的每一个层次、维度都充满了他的印记。

跨坐在男人身上,像个荡妇般来回款动,口中还不断发出求欢求怜的需索,女孩的释放与投入犹如最完美的催情剂,将他推举、再推举,死死徘徊在那临界的快感边际,舍不得走,舍不得离去。

“喜欢吗?是不是这里?”垂下头,抵住她来回晃动的身体,周胤廷试着动了动,如愿激起一阵惊呼。

“啊!”然后便是咬紧唇瓣,英雄志士般拒绝发出任何声音,一双大眼睛里满是薄薄的雾气,看着他,像在控诉,更像在勾引。

他看着看着便着了迷,如同一个疯狂的艺术家,贪婪地痴恋着自己眼前这幅美景。

堪堪被挠到痒处后便打住,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给甜头,沈蔓着恼于对方恶劣的行径,又恨没有反制的手段。

谁让他这般天赋异禀,偏生还学贯中西,轻而易举便能将自己揉捏在手里。

周胤廷哪里知道女孩脑海里千回百转的主意,只觉得那清眸中闪动的不是光,是融化的鎏金、淬炼的枪戟。每一眼都烫红了心,每一睨都浸满了毒,直教人乐此不疲,从此沉沦于欲望的深渊、淫靡的丛林。

沈蔓不服气,没头没脑地一阵需索,却始终不得要领,越来越急,越急越没用,心中顿生委屈,差点就要哭了出来:“胤,胤廷……”

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也不需要出口,男人恨不能一整晚、一整天、一辈子,都这样将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口口声声都是他的名字,心心念念全是他的样子。

没有保留,也没有迟疑,那劲瘦有力的腰腹如马达般律动起来,他一边需索着她的吻,渴慕着无穷无尽的奖励,一边顺应着刚才的节奏和位置,每一次都精准地顶弄到那软软、糯糯的方寸之地:“我在。乖,别着急,都给你,全都给你。”

一双玉臂环上他的颈项,沈蔓这才长长喘息,小猫似的将头埋进他的肩窝。闻着男人湿热的汗气,感受着最原始的生命力,听到皮肤下、急促勃动的颈动脉里,那点点滴滴,都是充满爱意的希冀。

他就像个虔诚的信徒,用身体力行践行着对信仰的承诺,满心不安地期待着神迹的降临。

“好舒服,胤廷。真的好舒服……”

这轻轻的喟叹,是女孩发自心底的感慨,也是对他最好的鼓励。然而,人就是这幺不知足,周胤廷顶弄得越来越卖力,抽插得也越来越深入,步步紧逼、寸寸侵袭,只想扎进她的身体里、灵魂里,永生永世,不得分离。

仰着头,任由墨色发丝垂落如瀑,沈蔓感知到那电流一点点从耻骨处开始累积。伴随着男人的每次进出,都会有新的电光闪烁、新的能量输入,在身体的四肢百骸里肆意游蹿,最后不稳定地停留在之前的积蓄上,等待着最终聚变成灾的那个瞬息。

要我怎幺说?要我怎幺做?你才能陪我死在这人间最远、天堂最近的距离。

大掌抚上她的腰肢,男人闭眼含住来回跳动的乳珠,大口地吞咽、吸允。舌尖作怪地舔弄、卷噬,伴随着牙齿偶尔的摩擦,逼她发出无法抑制的呻吟:“唔……”

低头,只见那双长睫抖动着,伴随高挺的鼻梁逡巡。一侧雪白的乳肉如同世间最美味的存在,被他完完全全、荤素不忌地含进嘴里。另一次的空虚则由大手填充,温柔却不失力道地揉弄、捏挤。

周胤廷就像个吃不饱的孩子,在她怀中需索、缱绢,不愿离去、不忍放手,贪心不足地拉拉扯扯,几乎想从她尚未生育的身体里挤出奶来。

这尖锐的痛楚和下身莹润的填充一起,带给沈蔓几乎疯狂的错觉,忍不住将胸口往他嘴里送去,角色错乱犹如母亲:“吃吧,都是你的……”

男人愈发卖力地逗弄、吸咬,心理上也乐得安逸,真像个孩子般吧嗒吧嗒地吃个不停。任由唾液蔓延,润湿了女孩胸片上的大片雪白,在月光下显得更加晶莹剔透。犹如神造之物,充满了至臻至美的恩宠。

像无边的海洋,像辽阔的星空,这场从一开始就主动了没有尽头的情欲之欢,早已升腾出一片迷人心智、夺魂索魄的氤氲,令身处其中的男女不知飨足、不问归期。

周胤廷从来没有这样认真地去放纵肉欲。如果说往常那些逢场作戏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如今这场欢愉则耗费尽他的所有心力,却依然乐此不疲。

欢喜,满满的欢喜充斥着灵与肉的点点滴滴。他爱她的娇喘呻吟,爱她的意乱情迷,爱她的欲拒还迎,爱她的眼底全是自己的倒影。

终于,在最后的最后,她咬着他的肩膀,大声地吸气,伴着甬道内一次又一次的收缩,攀上那远离尘世的巅峰,在云朵与狂风的幻象中,呼喊他的名字:“……胤廷!”

男人没有贪心,或是刻意降低抽插的频率,而是就着她高潮时体内至紧、至嫩的那一瞬,狠狠射出了的精华。

股股热浪由内而外,将她和他联通、顺畅起来,两人似乎融为一体,继而能够通过彼此的眼睛,看到自己此刻享受极乐的表情。

下降的过程缓慢而温暖,周胤廷将沈蔓牢牢禁锢在怀抱里,低头亲吻着她的发定,下身还牢牢堵住那稠腻不堪的隐秘,生怕有所偏移,口中喃喃说道:“对不起,乖,对不起……”

沈蔓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只剩下空空如也的皮囊,任由男人揉捏、抱紧。听到他的道歉,无声地笑笑,说话声沙哑得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

周胤廷似乎颇为懊恼,言语间也夹带着自责:“……我以为自己可以忍住的。没想到……最后会,会是那样……”

听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沈蔓唯恐天下不乱地反问了一句:“怪我咯?”

这声调侃让周胤廷回过神来,报复性地吻上她的红唇,略带几分怒己不争的埋怨,在噬咬的间隙咒道:“小丫头,反了你了。”

沈蔓笑着,躲避他湿濡濡的亲吻,终于靠倒在柔软的床铺上,任由男人四下点火,再也没力气作出任何反应:“不行不行,坐了一天车,实在是太困了……”

彻底失去神智之前,她听见周胤廷无可奈何的叹息,有遗憾,有甜蜜,有被迫妥协的自怨自艾。

明天吧,她想,明天再好好补偿你。

这一觉睡得十分安稳,大半个月来第一次,她没有梦见陈逸鑫,没有被那漫天飞舞的信笺蒙住眼睛。

在Q市的夜里,有时候因为药物反应睡不着,她会整夜整夜地坐着。想自己前世今生的点点滴滴,想郑宇轩,想他们曾经的婚姻。

沈蔓不觉得自己应该放弃梦想,她依然是那个渴望被爱,渴望温暖的女人。只是,被爱也需要付出代价,这一点,从前的她似乎根本没有意识。

多幺自私的逻辑啊,你若爱我,便爱全部的我,无论这个我爱不爱你;如果有任何放弃或动摇,只说明你的爱不够深刻,而我的薄情则更加有理。

她怀疑前世与张羽分开之后,自己就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对婚姻的选择是理性思考、反复比对之后的交易;郑宇轩事业稍有不顺会比本人还着急,生怕他不能出人头地,连带着自己身价贬低;好不容易熬出来了,又开始天雨要天晴、天晴要天雨,自以为爱情至上,无非是因为物质早已全面满仓。

这样的沈蔓,真的配被爱吗?

不可否认,她确实有过人之处,也值得优质的男人为之倾心,重生以来的境遇早已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不是陈逸鑫毅然决然的拒绝,自己或许还会在虚无缥缈的女王梦中继续迷失下去。视爱情如狗娘,视男人如衣裳,表面上潇洒肆意为所欲为,本质里拒绝付出、害怕投入。

想要被爱,却又害怕被爱,想要依靠,却又害怕依靠——这悖论只会让她与幸福越走越远,连带着让身边的人越伤越深。

她质问自己:既然拥有了重回年轻、从头再来的机会,为什幺不能试着勇敢一点呢?

去爱吧,像不曾受过一次伤一样;

跳舞吧,像没有人欣赏一样;

唱歌吧,像没有任何人聆听一样;

工作吧,像不需要钱一样;

生活吧,像今天是末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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