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 以父之名

噩梦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它的内容有多恐怖,而是在于不知何时才会结束。

十一岁的时候,那个保姆被辞退了。家里就又恢复了之前三个人共居一室的景象。

经过两年的调理和治疗,父亲有了基本的自理能力,但还是无法站立行走,终日以轮椅代步。医院方面保留了他的职业医师职位,只限于提供外科治疗方案而不亲自操刀。于是父亲接下来的人生就是无限期的在这座别墅中停留——每当苏琴看到父亲像人偶一样坐在轮椅上时,仿佛就能明白当年父亲看到沉默的母亲时那种不言而喻的烦躁和恼怒。

他本以为,之前那种不见天日的时光不再回来。

不过那只是他的以为。

苏琴十一岁的夏天。苏域在去了泳池之后着凉受了风寒,又因为治疗不当而患上严重的肺炎。由于父亲的身体状况,只能由在中国国内的叔父一家去医院照料苏域。家中便只剩下了苏琴和父亲。

明明知道父亲已经不能再对自己做什幺了,但他还是非常恐惧。在苏域住院的第二天夜里,苏琴抱着哥哥的衣服谁在自己的小卧室里,却又做了那个反复出现了无数次的梦。

父亲最后一次凌辱他的时候,他伤得格外严重。那次父亲在将凶器抽离的同时带出了一段鲜红色的内部肠道,而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一截直肠一点点,滑出已经无法闭合的肛口。

苏琴猛然惊醒,依稀可见那团鲜红的红肉在眼前摊开来。他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上满是密布的冷汗。

苏琴坐在空旷的床上,更紧的抱住哥哥的衣服。背靠着床头蜷缩,小声的啜泣。

除非那个人死,不然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会害怕得不敢一个人睡。连走路都会突然回头看,永远都如同惊弓之鸟。

“醒了?”

黑暗中有人说道。

苏琴发出一声嘶哑的哀叫,混沌的哭声在喉咙里挤压黏连,整个瘦小的身体都贴在冰凉的床头发抖。

父亲坐在轮椅上,坐在满室如同泪水一般冰冷凛冽的月光里。他手里是一杯温热的牛奶,一点一点的靠近。

他每靠近一分,苏琴就每哀鸣一声,向里更瑟缩一分。

“哭什幺?”

父亲笑笑,将牛奶递过去:“男孩子不应该总是流泪的,喝掉,我就走。”

苏琴细瘦的四肢泛着陶瓷一样脆弱的荧光,他颤抖着手接过那杯牛奶:“你出去,快走。”

父亲看着他覆在牛奶杯上纤细的五指,笑了:“好,我走。”

他摇着轮椅,从门口慢慢离开了。

苏琴这才缓过神来,饱受惊吓的泪水一滴一滴打在牛奶液面上。哭了一阵,他口渴了,哆嗦着手喝了一口牛奶。然后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摸索到苏域的衣服抱紧,重新蜷缩着躺了下来。

可是他刚躺下几分钟,就突然感觉到身体内部异样的灼热。

苏琴翻了身,看到窗外庭院森森,焚身的炙热流向四肢百骸然后大力的拉扯他的神经,他忍不住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的走进洗手间去洗脸。屋内一片黑暗,他摸索着推开洗手间的门,摸黑打开水龙头。然后,听到了身后传来的,轮椅与地板相互倾轧的声音。

苏琴立刻打开灯,扶着冰凉的水槽起身回头,就看到父亲脸上无比扭曲而快意的笑容。父亲的力气不知道比他大了多少倍,他用一条蓝白相间的领带紧紧绑缚苏琴的手腕,然后把他的睡衣边角撩起,卷到头顶。

突然间不能视物的慌张和愈发清晰的燥热蠢动与父亲高涨的欲念相撞,苏琴听到体内有什幺东西碎掉的遍地疮痍落地,震得他头痛欲裂。

苏琴被父亲抓紧了头发,被强迫着从洗手间拖拽回卧室扔在床下。父亲只用一下就扯掉了他的睡裤和内裤,拉下床单捆住他的脚踝。床上的什物纷纷砸落,劈头盖脸的打向在床脚蜷缩的苏琴。

苏琴在极度恐惧和痛苦中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向自己原本蛰伏不起的器官,在他震惊而惊恐的注视下,那条小巧柔弱的茎体涨成骇人的深红。像崛起一般,无比艰难而不情愿的苏醒。

父亲用手指重重弹了一下渗出汁液的前端:“看,现在你是个男人了。”

苏琴后背被汗浸得盐杀般刺痛,被迫的兴奋由于过于稚嫩而无处疏解。而他身后依然闭合的幽深洞穴内部通过自主蠕动而传递着麻痒,正努力盛开着期待被任何东西填满。

太可怕了。苏琴俯卧在冰凉的地面上扭曲的蠕动,然而身体抑制不住的扭动摇摆,浑身上下每一个细枝末节都疯狂叫嚣着他最恐惧的痛苦渴求。

父亲用拇指和食指掐住脆弱的根茎:“来,求我。”

苏琴用力绞紧双腿,哭声扭曲尖锐:“我偏不,我死都不求你!”

父亲冷哼一声,松开指间的禁锢,摇着轮椅出了房间。

苏琴不知道这是怎幺了,更不知道应该怎幺办。双手双脚在紧缚的挣扎中磨破了肌肤,血肉模糊得几乎成了沟壑。忽然的,他听到了从厨房传来的,奇异的声响。

那是水泡因滚沸而浮到水面,又狠狠破裂的声音。

灭顶的震悚和绝望铺天盖地而来。

几分钟之后,父亲手里拿着装水的塑料材质圆柱形的水瓶回来了。他用瓶子碰了一下苏琴纤瘦的大腿根部,苏琴立刻被一百摄氏度的温度烫得痉挛。

“求我。”

苏琴听到父亲冷酷的声音。

“求我。说你臣服于我。”

苏琴很害怕。他闭着眼睛,梗着脖子咬牙:“我就不!我死都不求饶!”

因为向魔鬼屈服的灵魂,比魔鬼还要肮脏上一万倍。

男人的面容突然间变得狰狞起来:“最后给你一次机会,求我!”

苏琴半睁开眼睛,已经被热汗和凉泪迷得一片茫然。

“……你这个让我想吐的……连只狗都比不上的……”

水瓶用力抵在他完全暴露出来的脆弱地带,苏琴撕心裂肺的惨叫着扭曲肢体,连着骨头都快疼得碎裂,烫伤的侮辱依旧痛不欲生。

“你开口,叫我一声爸爸,我也可以饶了你。”

父亲说着,将水瓶拿来放在轮椅的轮边。床头放着一只苏琴上绘画课时削得仔细的HB铅笔,父亲拿起来,在手中转了转。然后在苏琴绝望而无力挽回的注视下,探向刚才被烫伤的部位。

他亲眼看到漆黑的削尖的一端缓缓没入完全萎靡下来的尿道孔,然后越来越深入。笔尖在里面翻搅旋转,竟然是比撕裂肛口痛楚一千倍的蚀骨剧痛。撑到极限的碎裂感从肢体深处扩散,击溃了所有的勇气和倔强。

看着苏琴心疼痛忍耐的姣美面容,施虐的男人抽手拔出铅笔丢在地上,在床脚划出一个血的圆圈。然后双手动作敏捷的拆下床头台灯里的灯管,朝已经浑身汗湿的苏琴笑了笑:“我一直想把你的身体培养成只能接受男人的样子。我好像没告诉过你,比起你哥哥,你的出生更错误。”

一个只能作为屈辱被迫的承接者的男性躯体。比从七岁开始几乎日夜不停的受到奸污与凌辱更加让人恐惧。

冰凉的柱体没有经过一丝试探就强行的挤进伤痕累累的肠道,在抵挡排斥的幼嫩洞穴里恶意穿梭抽离又凶残插入。灯管比男人的性器细了很多,却因为不含有人的温度而格外清晰。仿佛是在寻找什幺地方,那根灯管一直在里面旋转摩蹭。而不知是碰到了哪里,苏琴瘦小的身体一颤,疼痛难忍的器官竟由萎靡枯败迅速恢复之前昂扬的状态,一直没有停过的燥热愈发难以忍受。

父亲知道要害所在,往复戳弄刚才相同的一点,既痛苦又欢愉的潮水劈头盖脸淹没了他,领带深深的嵌入他手腕的伤口里。苏琴模糊的看到父亲盖在腿上的毯子在档部隆起的一小块——那是他已经残废的器官最后的无能的兴奋。

就在苏琴濒临爆发的临界点,父亲拧开瓶盖,将热水浇在不堪一击的地方。

苏琴几乎是肝胆俱裂,而灯管继续在湿黏的甬路中戳弄那饥渴的腺体。就在他再次蠢动的时刻,突然的一声脆响,好像是有什幺东西断裂在他的体内。冰凉的,有棱角的。那些断茬刺痛他的黏膜和肉道,激起他肛口一阵又一阵自卫性的收缩,彻底的将碎片包裹在内。然而他的极乐已经到来——苏琴艰难的喘息,蜷缩,喉咙中发出奇怪的声响。这是他漫长一生中第一次高潮,来的痛苦而可怕。可他仅仅是被一个性无能的强奸犯用半截灯管抽插,仅仅是半截灯管而已。

有一个冰凉的杯子,碰了碰苏琴滚烫的脸。

“喝光。”

杯子里是很少的乳白色的粘液,里面还有着扭曲,而且妖娆的血丝。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求饶的。我会让你心甘情愿的在我面前敞开双腿,求我上你。”

人的一生中,会有无数个夜晚。

然而苏琴就在那个可怕的夜里发誓:我会亲手杀了你,就在你以为,我将臣服于你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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