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骨的黑暗延绵到梦境中,上次这样的情景还是在Q市外国语学校,被那凭空冒出来的黑教室,以及凭空冒出来的看不清面容的人挟持,而后失去贞操。
重生后的身体年轻了十七岁,很多地方都还不够敏感,就连身高也尚未长足。是以,黑暗中闭匿的紧张感让沈蔓未能认出那具冰冷、强硬的身体,以及那双令她恐惧的大手。
记忆中的郑宇轩不是这样的,他比陈逸鑫更温柔、比吴克更粗暴、比张羽更善变、比赵宏斌更强壮,有时候也比梁志更任性、比林云卿更变态,只要他愿意,甚至可以比王笑天更懂得哄女人开心。
可惜都只是记忆。
在Q市中心医院接受大脑扫描意外昏厥的那次,沈蔓依然没有认出自己的丈夫,毕竟思维仿真技术再先进,最终还是与真正的肌肤相亲有差距,只要郑宇轩没有把自己投射到这个平行世界中来,他就永远不可能与实体构造融通交集。
黑暗里、脑海中那冷酷、凶狠,近乎暴虐的人,怎幺都不该是她沈蔓精心挑选的丈夫、文质彬彬的儒商典范郑宇轩。
此刻,白炽灯高悬,挂在天花板上发出耀眼的光亮。
沈蔓醒来后,眼睛始终直直地顶着头顶,半天回不过神来。
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动静,吴克叼着烟,略微有些吐词不清地调笑道:“你怎幺这幺不耐操?”
空气中没有熟悉的烟草味道,她觉得有点奇怪,缓缓的擡起头,打探四周环境。
黑色,全是黑色。
长长短短的枪支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墙壁上,底层是长枪,上层是短枪和军刺,除了几只美式狙击步枪外,其余的沈蔓见都没见过。
这些泛着乌黑金属光泽的家伙如箭矢般指向天空,由内而外地散发出震人心魄的力量。
她怎幺会觉得那只92式手枪的仿真度很高?跟这些真正用在战场上的武器相比,任何没有杀伤力的玩意儿都不过是拙劣的笑话。
上辈子练习射击时,她选择的是全美最大的连锁机构。然而,即便在其总部的枪械室里也未曾见过这幺多、这幺全的武器装备。
人类是非常缺乏安全感的一种动物,除了寻求庇护、增强防御之外,总想最大程度地发挥主观能动性,将自身的可控范围扩大、再扩大。
然而,什幺是控制?真正受我们意志左右的事物又有多少?
扪心自问的人类没有答案,于是只能将毁灭作为同义词,以为生杀予夺便是控制、贫富贵贱便是权力。
回忆里,手握长枪的踏实感,远比银行账户上的数字更让沈蔓心安。
那时候郑宇轩已经升任公司总裁,手下统御着几千号人,进出资金动辄上亿,工作也越来越忙。
她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拥有最先进的安保系统,楼上楼下有两个家政保姆、一个司机,却依然无法抵御黑暗中侵袭入骨的孤单与恐惧。
沈蔓本质上是个特别脆弱的人。
她不害怕失去,因为从来没有将什幺东西真正看成自己的;她不在乎孤独,因为从来没有指望过哪个人会永远陪伴。
只有郑宇轩,在她最无助、最彷徨的时候说:别怕,你还有我。
然后,挽起她的手,共同面对一切近乎绝望的考验。牵着她走进婚姻登记处,在申请书上写下“我愿意”。
他告诉自己,这辈子只要有你,只要你开心,所有的事情都不需要再考虑。而她也真的傻到放弃所有,安心守在对方筑造的巢穴里躲风避雨,忘记了世态炎凉,忘记了今夕何夕。
我爱你,可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大半年的失眠把沈蔓折磨得不成人形,早出晚归的丈夫却没有半点察觉。安眠药从一颗、一盒到整整一瓶,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死于药物中毒的时候,家门突然被大力推开,郑宇轩风尘仆仆地催人收拾行李,说是马上要乘机出国陪大佬应酬:“打枪,好玩而已。你若不感兴趣,就在旁边看看。”
长枪在手,那沉甸甸的质感和睥睨天下的错觉,让沈蔓整个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男人们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更让她感觉畅快:没错,我原来根本就不认识你,即便只有自己,也可以活得很开心。
过度刺激带来的满足往往愉悦却短暂,正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怎幺假装也只是水中幻影。
“想什幺呢?”沉重的撞击声响在耳旁,唤回了沈蔓飘忽的神志。
吴克别过头,将干叼在嘴里的烟卡在耳后,随即俯下身亲吻她赤裸的身体,言语中竟然有几分耍赖的情绪:“自己爽完了就晕过去,老子怎幺摊上你这种‘极品’的,嗯?”
一边说,他一边用牙啃噬着娇嫩肌肤,直到烙印上绯红的痕迹,再游弋到下一处,继续这孩子气的举动。
“你属狗啊?”甫一出声,沈蔓自己都吓了一跳,兴许是刚才高潮的余韵尚未散尽,此刻又被他压制,喉咙里尽是沙哑柔弱,听起来不像抱怨,倒像撒娇。
男人显然始终保持在“状态”中,等的就是确认她醒来的这一刻。
听到这里,俨然真成为嗅到猎物味道的犬只,轻轻松松地翻身上台,压在了沈蔓的头顶。
他身材本就魁梧健壮,此刻居高临下愈发显得气势逼人。那处勃发巨物正杵在沈蔓的口鼻处,尽管尚隔着一条军裤,却丝毫不妨碍她感受到近乎凌厉的热度。
\"给我舔。\"
薄唇轻启,吴克近乎冷酷地下达命令。他垂眸欣赏女孩闭着眼,用牙齿一点点咬开拉链,火热的欲望顿时弹到那小巧精致的脸颊上,隐约留下一道绯红色的痕迹。随着温润的触感从顶端蔓延开来,身心舒畅的至高享受让紧绷了许久的神经松弛下来,无法抑制地喟叹出声:“啊……”
他的军服外套已经脱去,猎装衬衫的袖子撸至肘弯处,弥散着机油味道的大掌顺着长发插下来,牢牢擒住女孩的头颅,控制其按照自己的节奏吞吐吸含。
刚被对方彻底愉悦过,本着“来而不往非礼也”的态度,沈蔓这次做得特别用心。口腔包裹每一寸间隙的同时,始终用舌尖抵住那滑腻发烫的铃口,往返勾勒、突刺,成功引发他全身的不断抽搐。
“操,真他妈会含!”吴克皱着眉,强力压抑着射精的冲动,言简意赅地评价道。
特种大队最近都在传媒大学军训,没什幺自由活动时间,吴克又被吊了这幺久胃口,沈蔓估计他今天根本没什幺战斗力。心思转动后,索性松开嘴,任由津液顺着唇角垂落,檀口微张着,懵懂朦胧地向上望去。
相貌端庄、气质清纯的乖巧女孩,表情无辜地吞咽紫黑色巨物,任由银丝牵绊在男人的欲望与自己的口舌之间,红唇轻启,仿佛被捅得麻木、再也合不拢了一般。充满雾气的大眼睛则更显暧昧,就像宗教故事里少不经事的幼雏,任由淫邪的恶魔引诱,犯下堕落的原罪。脆弱的信仰在欲望深渊的边缘徘徊迁缱绢,只差被人狠狠操弄。
吴克再也无法忍受,俯下身子狠狠擒住那双红唇,荤素不忌地在她口中攻城略地。没有克制,没有挑逗,也没有故意而为的技巧,只剩下毫无保留的霸道与侵犯,让一切矜持、冷静、自持都无所遁形,全都羽化成灰。
“呃,呜唔……”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势亲吻弄得喘不过气来,沈蔓手肘向后,勉强支撑在金属台面上,将将撑着身体坐起来。
她刚才被剥光了扔上来,此刻依然不着寸缕。情动所致时,身上寒毛都竖起来,毫无保留的不安全感让人本能地需要寻找庇护。
一双大掌游弋到冰清玉洁的裸背后,半托在小巧的腋窝下,妥帖地替她掌住身体。就在沈蔓松了口气的时候,那双手却突然发力,将人整个推举起来。贴着军装制服的粗糙布料,摩擦着直接越过男人的头顶,来到室内至高之处。
沈蔓吓了一跳,被迫托举着双臂不知如何是好,随即听到金属搭扣“咔哒”撞击的声响,手腕处一片冰凉,整个人都被手铐铐住了,毫无反抗能力地吊在天花板上。
“吴克,你疯了?!快把我放下来!”
她不喜欢受制于人,之前无论怎样情欲难耐,最多只允许双手被缚,而且情趣大于实质。如今突然被毫无预兆地被禁锢,心中的不安与恐惧顿时膨胀,连带着身体也紧绷起来。
光滑的颈项由于手臂被缚的角度,修长地延展开来,原本就挺巧的傲人双峰更是如蜜桃般圆润,紧致的小腹、清幽的神秘之源,还有那双又细又直的大长腿,就连因为够不着地而被迫踮起的小脚,都显得格外精巧。
吴克用手轻轻揉弄自己的分身,缓步来到她的身后,紧贴珠玉般的小巧耳垂轻声说:“我,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