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 头疼的娘

回到家后，天色早已暗下，家中大门紧闭，屋里黑洞洞的，一看就知道爹娘还没回来，她想起每年这个时节医馆总是很忙碌，想到娘亲的殷殷叮嘱，她现在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内心忐忑。

她推开侧门，疾哥哥很自然的先行走入，点亮廊下灯火。

她牵着他的手，往自己房间走去，走的方向不是往成年后的新卧房，而是自小住到大的旧寝室。

岚儿进房后，要他待在前头，便一个人躲到屏风后面窸窸窣窣的更衣。他其实很乐意帮她换，不过应该会被她打，只好改观察起房间摆设，半年未来，房里又多出好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都是她会喜欢的女孩子家的玩意。

然后目光扫过妆台，见到锦帕上的东西时，蓦地停滞了。

他走近，拿起桌上那雕琢精致的金属小物。

身为云族男子，他心中清楚这是什么。

身后传来碰撞声响，以及少女的哀鸣，他将东西放回原处，快步走入屏风后。

少女衣衫半褪在腰间，长裤绕在脚踝处，正捧着光裸的手肘，皱眉忍痛。

见他进来，她大惊，明明里里外外都已经给他看过碰过了，羞涩依旧，「别进来呀！」

他心中叹气，抓住她手腕，将人拉出屏风外，「我看看。」

笨手笨脚去磕到墙，还擦破了皮，伤口处阵阵犯疼，可是她这般光着屁股，只穿着小衣坐在他腿上，来不及脱下的男衫还裹在自己腰上，堪堪遮住私处，见男人就着灯光仔仔细细检查着自己的伤口，她既疼又羞，泪眼汪汪。

「别哭。」他牵着她到水盆旁将伤口清洗干净，从包袱里取出伤药，让她坐回腿上，细细的替她上药。

岚儿见那装药的木瓶带着长年使用的痕迹，知道他去的地方总有凶险之处，此次出去大半年，不知道又发生过什么，他也不会和她说。今天她在他身上看到好几道疤痕，只是因为他的缠闹，让她完全没机会问，现在想到了，胸口闷闷的疼了，细细泪珠又滴了出来。

他帮她上完药，见她仍一直掉眼泪，还以为她是因为伤口疼，不免好笑，「真爱哭。」

她任由他误会，手伸长了抱住他，偷偷将眼泪抹到他领间，「人家怕疼嘛。」

佳人在怀，初尝情欢，不免又心思骚动起来，白疾瞄到她衣摆下露出的白嫩臀瓣，耳朵发红，拉开她环住自己的手，目光下移，暗示明显。

岚儿顺着他愉快的眼神往下，女孩子娇滴滴的小三角，紧贴着男人大腿，正俏皮的从被推起的衣摆处露出来，好给人家观看。她发出小小哀嚎，飞快跳起逃走了。

将近亥时，乌眉和丈夫终于能回家了。远远的，就看到自家门口点着小灯，还在心想幸好孩子有回来，服侍丈夫先去沐浴后，她才踏入女儿房间，就看到大大惊喜。

她瞪着那位坐在女儿床头，擡眸回看她的年轻小伙子。

乖女儿则是躺在她的床上，长发披枕，衣衫整齐，小被盖在腹上，看似已经睡着。

乌眉可没漏看，刚才她进来时，年轻人低首，紧靠着女儿的脸，貌似正在偷亲人啊。

为人母的心肝抖了抖，朝他招招手，唤他到外边廊上。

「什么时候回来的啊。」

「前日。」白疾随叔母走往小厅，从后方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挺直的背脊，这位比他亲娘更像母亲的小妇人，他希望能得到她的认同，不仅是因为懒懒在乎，她的想法，对他也很重要。

点亮厅中灯火，乌眉拉着小伙子，前后左右打量，「瘦了，变高了，咱们家小疾又长大了啊，平安回来就好，只是既然早就回来了，怎么这两天没见到你？」

从小就寡言少语的男孩子，如今已长到她得擡头才能对话的高度，几年在外游练，脸上的稚气不知何时已间褪去，眉目间愈发成熟稳重，当年，她将来不及给予大儿子的关爱，倾注到他和岚儿身上，却养出了一个闷骚的男孩和一个傻气的女儿，两人个性完全不同，兄妹俩感情依旧很好。

是啊，她一直以为，小疾只是把岚儿当成妹妹，可现在瞧起来似乎有点不太一样了。

「岚儿这两日都和我在一起。」

乌眉眼眨了一下，「她去找你？」她昨日回家，只有看到女儿的字条，说她想一个人去山上走走，还在想小女孩毕竟才刚经历很重要的事，让她静静也好。

「她不知道我在山上。」侄子淡淡道，然后随即抛出下一句震撼，「我已向她提出追求，她答应了。」

乌眉唉呀发出惊呼，这也进展的太快了，「慢着，慢着，你们、你们俩个，什么时候走到这一地步了？」

青年垂首，眼神认真，「我一直喜欢岚儿。」

乌眉莫名被他的表情弄的脸红，陷入恋爱的少年诚实的可爱，但是，想到某件事，她双手插腰，语气严肃，「小疾，你说你前天就回来了，你老实告诉婶婶，成年礼那晚，你是真的赶不及，还是你不想阻止。」

「问的可真尖锐。」门口传来轻笑，乌眉被那声音吓了一跳，回头望去，黑暗廊上，一人靠在门边，长发披散，衣色赤红，明明已经五十几岁，依然长得妖颜惑众，完全不显老态，那人慢步跺进房里，小疾朝她颔首，「母亲。」

手臂搂上她腰间，乌眉瞪了她一眼，「妳怎么过来了。」

女子将头枕在她肩上，软软道，「明明这几日应该是归我的，妳不过去，我只好自己过来。」

白疾对两位长辈间的暧昧气氛视若无睹，回答刚才叔母的质问，「是大哥，就没关系。」

乌眉听了怔住，思索着他的话，仍是不解，到底从何时这几个孩子间，有了这样复杂的情愫存在，背后那人却低头俯在她耳边，说着悄悄话，「呐，提示，小疾是不会和夜儿抢的。」

乌眉困扰，蹙眉，「什么意思，说明白点。」

女子捏捏她的腰，「妳跟我来，就告诉你。」

乌眉甩开缠黏的背后人，拉着青年，很慎重的看着他，语重心长，「小疾，如果你有抱着任何一点想让你大哥的心思，那我宁可你不要追求岚儿。」

青年看着她，点头，动作有点僵硬，唇色有点苍白，「我明白。」

乌眉头疼起来，不对，不对，她连忙修正，「你不需要管夜儿怎么想的，夜儿不过是以兄长的身份行事，没有任何意思在内。你喜欢岚儿，是你们两个自己的事情，只要岚儿也喜欢你，婶婶当然乐见其成。」

瞥了一眼儿子灭掉又燃起的眸子，女子重新把爱操心的老母鸡抱回怀里，「孩子自有自己的想法，妳不是常这样念我？好晚了，我们去睡觉了好吗？」

乌眉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都是因为这妖孽，现在连孩子也被影响到，「不去，要睡自己去！」

女子也不恼，从后方以眼神示意儿子离开后，搂着她，夜长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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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有那么点混乱。总之，吾想，还是尽早把背景交代完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