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回去吗?’司机侧过脸问道。
‘回去吧。’坐在宽敞后座的男人疲惫地闭眼靠在椅背上。
刚从T城应酬完出门,雨已经下起来了,但是他不放心,得回去看看——不然女儿又会跟他哭闹,最近她的肚子有些不稳,情绪化太严重。
‘前面在堵车,这种天气,路上车多的话起码能堵两个小时。’司机提醒他道。
‘走原来的路吧。’
‘会多绕十几公里。’
‘没关系,晚一点,辛苦了。’傅少宏看着窗外越来越大的雨,路灯都变成一片朦胧模糊了,十一点四十一,不遇到其他情况可以在三点以前到家。
‘您可以睡一会儿。’司机道。
傅少宏也觉得今天的酒喝得有点多。
这条路虽然走的时候不多,有时候权宜之下司机还是会选择避开堵车长龙。
他把后面的灯光熄灭,老板大概已经睡着了,雨刷在前窗咝啦咝啦刮动。
雨越来越大,路上的车却慢慢少了。
离K市也越来越近,司机强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
一个白色的影子,远远出现在雨中的灯光下。
司机无法确切看清楚前方十五米的距离,只是觉得有个白影在晃动。
他紧张得放慢了车速,那白影却忽然迅速地来到车前,司机骇然地看见一个湿淋淋的孕妇摇摇晃晃挡在路中间,她正回过脸来……
黑色轿车急转之下冲下了路面之后翻了两个滚,栽进旁边的草滩里,停住了。
傅少宏还在迷迷糊糊的睡梦中,突然的天旋地转把他甩得快要吐出来。
真正清醒过来,发现车已经翻了。傅少宏觉得自己头朝下,看见一只手腕以一个奇特的角度翻折过来,上面明亮的指针在滴答滴答地逆时针走动——大概是夜里两点多。
黑暗中,他用能动的手砰砰拍打着,找不到门在哪里。
吱咯吱咯的声音随着一阵剧烈的摇晃而来,车身似乎在升起,又空嗵砸下,原来自己的背正压在车门上,只是门变形得厉害——浑身剧痛的他怎幺也顶不动。
而外面除了哗哗的雨声,根本没有谁可以来救他,如果等到天亮才被人发现……傅少宏觉得自己一定会死在这里。
可紧接着,身下一空,他从车里摔了出来。
滚落在雨中的泥泞里,雨水哗哗冲刷在脸上,傅少宏睁开眼,一个白影,倒映在眼中。
捧着巨大圆腹的少女腿间湿透的裙子血迹斑斑,她双手还抓着折皱的纸片般变形得厉害的车门,可是她对玻璃划破了手指似乎丝毫没有知觉。
哐当一声,破车门被她扔在一旁。
前面那个人已经快断气了,玻璃划开了喉咙,他很快就会离开那些痛苦。
而这一个,除了几处骨折,真是命大。
醒来的时候,傅少宏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他只是在做爱,和陌生的女人,黑暗中,扫在他脸上的酥痒,让他知道那是一个长发的女人。
‘嗯……嗯……’
从声音,能够听出来,还是个年轻的女人,‘嗯……爸!’
傅少宏脑中的弦都断了。
身旁有了光亮,他睁开眼——一对丰满的乳房在眼前晃动着,幽蓝的微光,勾勒出它们欲滴的模样。
女孩朝后仰起,傅少宏被一团巨大的浑圆挡住了视线。
他坐起身来,看见一个少女骑坐在他胯间,她的长裙从上方跨到臂弯,露出了鼓胀的双乳,她的裙子遮挡着高高鼓起的肚子,顶到胸前那幺大,简直就是要临盆了——裙摆被挽起罩拢在他的腹间,浸着片片红迹。
‘给我,嗯……,爸,给我……’女孩湿漉漉的地方磨蹭着他的性器,又湿又滑,黏糊糊的感觉也是陌生的。
傅少宏脑子发热,迷迷糊糊间却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什幺地方受伤的感觉。
‘爸!我好难受,爸……快,抱我……’陌生的年轻女人不住地哀求,还是个女孩,比自己女儿大不了多少,一样怀着孕。
‘你流血了。’他说。
‘你不喜欢?’
‘喜欢。’他不明白为什幺不喜欢。
女孩笑着又朝后靠,手支撑在他的腿边,一边伸手撩起裙摆。
傅少宏拉住那裙底,刺啦一下撕开,露出女孩赤裸的浑圆巨腹,她扬起了脖子,双腿撑起,跨坐在他身上,裙子便顺着臂弯滑落下去。
傅少宏不是没有经验,美仪六七个月时他还时常满足她,孕妇的身体总是格外敏感一些。
他吻住那对长圆的乳房,舔舐着樱桃般的乳头,来回揉搓。
‘嗯……爸……爸……’女孩仰着脖子,细碎地吟哦,仿佛在梦呓。
傅少宏亲吻着她的肚子,感到剧烈的胎动,‘孩子’不停地朝他亲吻到的地方拳打脚踢,女孩抱着腹底,不住喘息。
傅少宏抽身趴到她腿间,用舌尖舔弄被撑开变圆的肚脐,顺着她的小腹,舔舐到毛丛间,然后在那丰腴高耸的阴阜上逗弄,舌尖拨开了唇瓣,钻进沟缝,溜进了敞开的洞穴,和平常的女体不同,少女的阴道自然而然地撑开了,他的舌头能够自由进入,肆意挑逗,‘爸!啊……’那女孩托着肚子急促地呻吟,一股热流流淌而出。
‘唔……呜呜呜呜……’女孩无力地后仰,支撑着身体敞分开双腿坐在地上,‘一定……一定是要生了,好痛啊……’她满头大汗,眼角挂着泪水,大口喘息。
傅少宏却一点也没有概念,他满脑子只想跟她性交。
却不能像寻常那样把她压在身下,而且看起来这孩子也没有力气自己动了。
傅少宏从身后搂住了少女的胸口,牢牢抓住一侧的乳房,托起她的丰臀。
他握住自己激动得不住颤抖滴出长长粘丝的性器,用力朝臀缝间顶去。
‘唔……啊……啊……爸爸……’少女在他身前痛苦呼喊,脖子仰起,抵在他的肩头,反擡起手朝着他的脸上胡乱摸索,‘痛……啊……呜呜……’
傅少宏用力抵住她渐渐撑开的阴道,重插疾抽,每一下,二人的身体都分开又撞拢,少女吭吭地咳着,眼泪滚滚流到他的肩头。
龟头顶端被一种奇异的感觉包裹着,仿佛是无尽深海,每一次插入,他却都能感到‘啵’地一下似乎自己进入了什幺。
很快,他就在那种不知名的快感里射精了。
少女跪在地上,支撑着双手颤抖得厉害,摇摇晃晃。
她的腿间全是血红,还有更多的水流顺着双腿流下,淌成一大片。
傅少宏拍了拍她的肩头,少女回过头来,望着他,双眼无神,满脸都是泪痕。
他被看得有些瘆得慌,‘呵呵。’就听她忽然一笑。
少女起身向他爬过来,按住他的肩头,又是一个妩媚的眼神,然后顺势一推,傅少宏躺回地上。
……二人不知道做了多久,每一次她都显得那幺痛苦,哭闹不已,又接着继续。
傅少宏却是一点心软的感觉也没有,除了想做,对别的任何事都不关心。
少女浑身青紫的痕迹,骑坐在他的阴茎上,不停收缩着阴道——‘嗯……咳咳……唔咳咳。’
那女孩滴下一滴眼泪,是盈盈的蓝色……可惜他当时浑然不觉,只顾着擡臀耸胯。
傅少宏在高潮中漂浮,阴茎翘动着,喷射出最后一滴精液。
不等他开始回味,那少女捂住嘴开始发呕,傅少宏迷离地望着身上的少女——她的指缝间流淌出一滴莹蓝,接连滴在他的胸口。
然后她哭起来,泪水也是蓝色,她的眼睛发着光,蓝色的光,最后将每一片黑白的眼眸都淹没。
傅少宏瞪着身上的奇异景象,更多的蓝色从少女的眼中,鼻子里流出,她松开了手,口中吐出蓝色的光……
下身传来一下剧烈的绞痛,傅少宏扬身弹起,但身上仿佛压住了千钧泰山,一动不能动。
少女干呕着,口中滴出越来越多的蓝色,眼中飘出的却不是液体,那蓝色像是雾气烟絮,萦绕在她身旁。
‘爸爸……’她呵呵一笑,眼眶里浮动着蓝光在他身上扭动起来。
傅少宏迷惑不解地看着身上的少女,她的乳头泌出蓝色丝絮,掉落他的腹间;她的肚子跳动着,震荡着;她吞吐着他的地方透出一片蓝光……
傅少宏又一次高潮了,身上的少女也高潮了……他的身下传来一阵阵剧痛,少女支撑着身体,趴向他,中间顶着巨大的肚子。
一种尖锐冰凉的东西紧贴着阴茎从他的双腿间刺向胯下,向是针头扎入,轻易就顶破了他的皮肉,可比针头不知道大了多少,那一定是把匕首——傅少宏痛苦嘶喊,双手乱扒,踢蹬着双腿。
但是她一动不动,注视着他的脸,毫无表情。
他的身体依然被继续穿刺着。
一下一下,坚韧的东西丝毫不管他的扭动摇摆,一寸寸戳入,插进他的阴茎根部。
男人的嘶号声绝望地响起,傅少宏被持久地破开皮肉的剧痛折磨着,双眼一翻死了过去。
等他再一次醒来,是被另一种痛苦弄醒的,傅少宏看着自己的肚子,一点点鼓起来,吹气球一般越来越大,那少女一动不动,不知道保持着那个姿势有多久了,仿佛她根本就没有灵魂,只是被控制的机器或者一副躯壳。
她不再呕吐,鼻子也不再流淌出东西来,眼中还是蓝色的云雾……可是,她的肚子却瘪了下去。
他的腹部则因为肚子急剧涨大皮肤紧绷得针扎一般麻痒刺痛,傅少宏大口大口地深呼吸,他觉得肋骨被顶开好像都折断了——擡手按住地面想撑起自己,腰肋间皮肤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傅少宏无力倒回去,砸在地上,看着自己布满裂纹的斑驳肚子上,肚脐微微隆凸……
他全身的出路——嘴巴,鼻子,眼睛,阴茎,肛门,甚至耳孔,肚脐,甚至所有的毛孔……都开始溢出蓝色的光……
傅美仪趴在父亲身边,看他做着噩梦,满头大汗,全身紧绷绷地像是被人绑在床上,一阵阵抽搐不已。
报复的快感让她觉得心情很好,捏着自己的发梢朝男人印着淡淡鱼尾纹的眼角扫去,弄得他一阵战栗。
对于自己终于又成功获得了一个传承人的事情,傅美仪非常得意。
因为促成那女孩变化的,正是从她的脑袋里分离出去的一部分……那东西究竟该怎幺称呼,她也说不好,该死的楚铭从头到尾就没有告诉过她那究竟是什幺。
她只是斜着眼睛,冷冷看着痛苦不已的自己满地打滚,说了一句,‘造就你现在的情况我根本无意,我从来就没有选择你,所以请你谨慎自己的言行。’
傅美仪在内心深处却是对她有着深深恐惧的,“为什幺还不解除我的惩罚?!”她通话完把手机一捏而碎,砸出了窗口——现在有些后悔了。
曾经自己拥有过多幺强大的能力,只有拥有过力量才会觉得世人渺小生命脆弱。
她遵循着那令人亢奋的快感本源,复制,播种,复制,再播种……反正这个世界上有撷取不尽的各色男人。
还有那些女人,她们仰望着她的目光——她天生便备受宠爱,当她们看着她时发自内心地自惭形秽能够被她清晰听取时,她心底的满足感是收到多少马屁恭维都比拟不了的。
她觉得自己太需要别人关注,她要时刻处于世界的中心,这就是她的宿命。
和四年来的每一天清晨一样,傅少宏从噩梦中惊醒,阴茎肿硬得发痛,就是对身边的女人没有任何欲望。
他翻身坐起,推开女儿缠上来的手臂走进浴室。
傅美仪抓住及手的一切毁坏一地。
“你还没收拾好吗?”等傅少宏回到房间,看着披散着头发的女儿根本没换衣服,“你说要出门,现在是几点?”
“你不知道我们去做什幺?”傅美仪神经质地吹了一下遮住眼睛的发丝。
“……”傅少宏皱眉,“我知道。”
“那就行了,”傅美仪起身梳头更衣,忽然又显得优雅起来,“我以为只有我一直念念不忘呢。”
“不要吵架,快点收拾。”傅少宏转身走出女儿房间。
她们每个人都可以去认定伴侣,那幺其他人便不能掠夺伤害。如果经过准备,伴侣并没有什幺不适排斥,还可以从她那里得到改变伴侣体质的机会。
因为她们是传承者,获取能量的最快途径就是榨取他人,要是普通人,即使经过长期的深交没事的话身体情况能够被改善,也还是和彻底的本质改造不一样——伴侣可以有很多,改造体质却要慎重,一个不小心就完了,人就是这幺脆弱,蝼蚁一般。
她觉得简直就像武侠小说里的易筋伐髓或者传说中的脱胎换骨,反正就是变成全新的人——她的身边就有这幺一个,还是第一个。
傅美仪看一眼自己脑海深处那团灰色云雾,它原本是个枣核大小的玻璃弹珠,蓝色,带电的,现在散成一片云雾,就像一堆破棉絮。
通过近距离接触倾听他人想法的能力还在,包括变得敏锐的感官,简单的思维控制等等,加强过的身体功能,是每个传承者最基本的能力。
但是她的那项能够将脑海里的玻璃弹珠分裂复制并且传递进入他人体内的能力却消失了。
“你就是迫不及待要去见她,你就是对她念念不忘。”傅美仪朝外面的傅少宏汹涌地传导着这一想法——他听得见,她知道,所以经常这样无声地折磨他。
“你疯了?!”傅少宏折回身来走到门口,对她大喊。
“你就是!你这个卑鄙无耻的男人!你就是!”
“你真的疯了!”傅少宏面色铁青,双手叉着腰,来回踱步,不知道说什幺。
“要不是你跟她睡过,我怎幺会变成现在这样?!你这个骗子,不要脸的男人,你对得起你儿子对得起我吗?!”
傅少宏气得大口喘息着背过身去,不理会女儿的撒泼。
傅美仪或许对自己的一切都有强烈的占有欲,但过去……真的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确实是他的错!
但他不想再继续吵下去了。当初被陌生的年轻女人勾引是真的——即使现在觉得那很难说是被勾引——但他被改造也是真的,他都快被吓疯了,恨不得自己死过去。
只是没有想到,那东西竟然舍弃了自己,和女儿融为了一体。若非他是女儿的伴侣,可能早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但他没有任何办法改变。
“快走吧。”傅少宏垂头丧气,转身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