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全灭,意外的,冬镜却没有把武器收起来,两个不知何时出现的有他半人高的银环正牢牢的握在他的手中,一只手擡起,将环护在胸前,另一手则背到身后,一脸严肃的盯着渐渐平静下来的湖面。
“喂,还没有解决吗?”流煞慢慢的走了回来,看着满地的坑,他摇着脑袋感慨,“小冬冬,你的破坏力还真是……”
冬镜没有回头,也没有动,冷冷的说出一句话来:“别过来!”
“什幺?”流煞眨巴了一下眼睛,冬镜语气依然很凉,可是却带着一丝焦急,流煞很识时务的停下来。
“……快走!”
冬镜这第二句话仿佛是牙缝中挤出来的,说的很是费力,声音因此而变得低沉。
流煞愣了一秒钟,随即转身又冲出几米远,弯腰小心的将花夕放在地上,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的衣服,遮住她的身躯,又温柔的撩起她脸上的碎发,撩拨到她的耳后,俯下身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这才准备站起身,朝冬镜跑去。
他的身体还未站直,还停留在她脸颊上的手就被一只冰冷的小手紧紧抓住了,力道大得仿佛像是抓住了最后的一根稻草,不肯放手。
流煞回头,见抓住自己手的正是花夕,她的眼睛并未睁开,却是眉头紧锁,一脸悲戚欲哭的表情,仿佛梦见了什幺可怕的事情。
“梦魇吗?”流煞轻笑,正欲拍拍她的手,让她安心下来,花夕却呜呜呜的嘤咛了两声,竟是双手都抓住了他的手,握紧。
“哥哥……别,别去……会死的……哥哥……呜呜……”断断续续的话带着哭音从她苍白的唇中溢出,像是梦呓。
却又和此时的场景如此的贴切,仿佛,就是说给他听的。
流煞一怔。
哥哥?真是让人怀念的称呼啊!他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一声“哥哥”了!
脸上却是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了,一丝动容取代了笑容,流煞随即又蹲下身,突然搂住花夕的身体,大力的抱紧,轻声在她的耳畔说道:“傻瓜,我哪里是那幺容易被吃掉的?安心在这里等着,过一会哥哥我再来接你!”
“不,不……要去……会死的……呜呜呜……别留……我……一个人……哥哥……哥哥……呜呜……”
花夕只顾着说着梦话,手却依然死死的抓着流煞的手不肯放开。
她扬起脸,竟是睁开了眼睛,迷蒙的眼睛虽然望向他,却没有焦距,眼眶中充盈着晶莹的泪水,那双黑眸仿佛是泉水中的两颗珍稀的黑宝石,清澈的、美丽而又深邃的,如此的神秘,就这样注视着流煞。
一瞬间,流煞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要融化在这清澈的泉水之中,心甘情愿的坠进她眼中黑色的深邃世界。
流煞张开嘴,动了动嘴唇,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他擡手扶住她的后颈,突然间将唇贴在她微张的嘴唇上,狠狠的吻住,舌灵巧的钻进她的口中,霸道的吮吸着她口中的香甜,纠缠着她小巧的舌头。
心悸,想要更多,第一次觉得自己贪婪,如此的不满足;第一次,心跳加速,为了一个异性。
“唔……哥哥……不要走……”
流煞放开她的唇,嘴唇移到她的耳边,轻轻咬住她的耳垂,用只有她才能听见的声音悄声说道:“等我回来……”
说完,他的手指压在她后脖颈上,用力一按,花夕顿时再度昏厥过去,紧握着流煞的双手松开,无力的的垂下,落在身体两侧。
“真乖!”流煞轻笑着拍了拍她的脸颊,起身向冬镜走来。
却看见冬镜转瞬即逝的愕然和茫然,流煞一挑眉头,笑容格外耀眼:“我说小冬冬,你到底怎幺了?早就和你说过了,想要我帮手,叫我一声大哥就好了嘛!不过现在我不稀罕了……”
冬镜立即扭过头去,无视他灿烂的快要刺瞎人眼睛的笑容:“说了快走!我的身体动不了了!”
“要走也得一起走啊!要不然以后我向谁吐槽?”流煞埋怨道,加快脚步,只见一道残影闪过,流煞已经到了冬镜的身边,抓住他的衣服,夹在腋下,朝花夕退去。
他才退了几步,一个空灵悠远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带着些许不屑和嗤笑。
“我可没有允许你把他带走!”
流煞惊骇的发现随着这句话,一股奇怪的力量像蛇一般从四面八方涌来,纠缠住他的身体,让他无法动弹。
冬镜倒是难得的微笑起来,不忘时机的讥讽道:“不听的后果!”
流煞斜了一眼冬镜,见他虽然被夹在自己腋下,却依然一副悠闲的模样,这心里顿时不爽起来:“切,我是为了谁啊!没良心的!”
说完,他也笑了起来,咬牙猛地用力一挣,与此同时,冬镜双腿猛地踢向半空,也是挣脱了束缚,落在流煞的身边,与他背对背的站着,目光快速的扫视着四周。
静如处子,动若脱兔。两人的身影突然间分开,迸射出去,一阵银光寒气碰撞,两人又迅速靠在一起,依旧是背靠背的姿势,但是两人的身上都增加了好几道伤口。
“歹势啊!遇强手了!”流煞苦笑道,抽空用余光瞥了花夕一眼,见她仍然安静的躺在原处,这心里稍稍放心了一些。